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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码头接人
临时夫妻,工作夫妻,听到这词就头痛,在陈伯康准备离开之前,特意向安洪霞询问了其中的意思和来历,经她向自己解释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个称谓和使用居然是从共产党传过来的,确切的说是从共产党的叛徒传授给军统的,这让陈伯康是吃惊不小。
那些共产党的叛徒说,他们共产党认为,在现在的革命战争年代,婚姻是革命事业的组成部分,不论是口号,宣言还是具体规定,都是为了夺取政权和巩固政权,以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
共产党对党员婚姻的有关规定,是直接干预党员的婚姻。虽说可以自由恋爱,但结婚必须组织批准,由组织决定,本人执行。婚姻不是个人的事情,是党的事业的组成部分,结婚是为了革命,甚至是革命工作本身。
特别是在敌占区的地下工作中,女性充当假夫人或临时夫人,是组织的安排,是革命工作的需要。对革命工作来说,自然是有利的。假夫妻组成的临时家庭则不同,是组织给予的任务,目的不是为了共同生活和生儿育女,而是为了革命,使爱情服务于党的事业。
据共产党去年投成政府的张国焘所说,当初在井冈山,有个叫李德的德国人,共产党中央专门给安排了一个女的,作为他的工作太太。
陈伯康听得是目瞪口呆,怎么来看这个问题,不但对他自己是个大问题,对组织行动和军统都是个大问题。
在他发呆的时候,安洪霞又冒了一句,“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能有这样的待遇就说明对你的重视,也说明你很不简单了,整个军统有这样待遇的也只有那些资历高,身居高位的站长一类人才有的,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伯康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安洪霞,看她一脸的无奈,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想到她是个女人,要跟自己生活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七八年,这么长的时间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又该认不认这个孩子?难道自己这一生就跟这个老女人生活一辈子?
今后跟自己在一起生活,不可能只有两个人,肯定还会有女佣保姆之类的人加入进来,两个人的生活也就暴露无遗,没有隐私的。这个家庭生活,尤其是夫妻生活是装不出来的,如同床共枕、生儿育女、亲友往来以及夫妻吵架等等,全都会暴露出来,否则一定会引起怀疑的,特别是日本人、李士群这些老奸巨猾的人,时间一长,薛井辛、龙叔、赤木刚健也会察觉出来的。
如果自己不接受她,迟早会给人看出来,那些人就会从中挑拨离间极尽之能事,带来的隐患很严重,这显然不可取。但对女方来说,从个人讲,她不能接受自己倒是其次,可时间长了问题就会出来的,到那时暴露了怎么办。如果她接受这样的安排,自己又怎么办,就这样接受她一起过日子?
回到家后,陈伯康躺在床上是又高兴又唉声叹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高兴的是自己这一年多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终于等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任务;唉声叹气是针对戴笠和安洪霞的,这么一弄究竟是什么意思,要监视也好,要怀疑也好,还有其他的办法,为什么非要弄个这种事出来。
对于她来上海的事情,自己是一定要报告给薛井辛的,如此一来,龙叔、赤木刚健、李士群、日本人都会知道的,是隐瞒不了,到时候一定是会宴请宾客的,就算自己再低调行事,来的人也一定很多,万一她被人认出来,那可怎么是好!
更让他烦闷的是,两个人是没有感情的,更别奢谈爱情了。如果七八年后,等到了抗战胜利的那一天,那时她已经三十六七了,也是快四十的人了。自己跟她该怎么办,是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还是就此分手,如果有孩子了又怎么办,对她,对孩子是不是太残酷了。
她把女人最艳丽的时光都留给了自己,就这样抛弃她,又于心不忍,觉得这样做就是个王八蛋,不是人干的事;可心又不甘,凭什么就要这样过一辈子,而且这老女人也许有自己的家庭,有先生,有孩子,自己夹在中间又算什么。
第二天,陈伯康带着蒙蒙的睡意到了巡捕房,看着自己桌上的文件和信件,从一堆文件中拿起事先做了手脚的信拆开,然后摇起了门铃,等进来人后,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时间明明是三天前的信,为什么今天才到。来人愁眉苦脸的说不出来理由,只能忍受处罚,心里咒骂着那个该死的邮差,下次来了要给他点厉害尝尝。可他哪知道这都是陈伯康事先做足了戏的,早就提前把这封信塞进了要送达各部门的信件堆里。
随后,他当先给薛井辛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磨磨蹭蹭的过了半个小时,再打过去,是薛井辛本人接的电话,嘟囔了半天,才告诉薛井辛自己的那位来了。
薛井辛没听明白,反复追问了几次,才明白过来,哈哈哈的大笑,然后第一句话就把陈伯康给弄了个大红脸。
“人见着没有?是不是你猜想的丑八怪啊?”
“没,还没呢,刚才收到信,我查了一下,她是坐船来的,是今天到码头。我正准备到码头去接她,还不知道会不会接错人,如果接错了人,到时候出洋相就丢死人了。”
“出洋相是小事,按我的看法,这个女的不错,敢一个人来找你,有胆量,如果人品再好一点,说不定会成为你的好内助。还有啊,记得领她到家里见见面,让我看看配不配我们的大局长。好了,快去吧,别迟了,出了意外可就真不好了。”
挂了电话,他让下面的人进来,吩咐他去给龙叔送个信,就是告诉他一声,别到时候说自己不懂事,连个消息也不递,不像个做徒弟的样子。
然后,他又给赤木刚健打了个电话。赤木刚健接到他的电话很开心,张嘴就说又有两天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晚上大家聚一聚。当陈伯康打断他的话,告诉他自己订了亲的那位来了的事情后。赤木也是没明白,听明白之后,在电话里吵着要一起去码头。
结果,在陈伯康再三的谢绝之下,也没能阻止赤木的兴致,说是无论如何也要感受一下,想看看中国传统相亲文化之下的感觉,没见过面的未婚女子是个什么样的。陈伯康见甩不开这个牛皮糖,只好让他赶快过来,跟自己一起到码头接人去,同样是想到借助他是日本人的身份,到时在码头少一点麻烦事。
半个小时后,陈伯康开着车拉着赤木刚健驱车朝码头驶去。船是美国的“威廉”号邮轮,到达时间是11点。码头是公共租界的6号码头,是个客货轮码头,比较复杂一点,因为很多见不得光的货物都是从这个码头离开上海的,这个情况是赤木刚健告诉他的,说他叔叔为此找过几次租界总监,但一直都没有得到批准封查码头。
到了码头,两人下车走到江边,互相点上烟边聊天,边等待油轮的到达。聊天的话题就宽泛了,东西南北,战争女人,金钱毒品什么都有。聊着聊着,陈伯康有意把话题聊到他的叔叔身上。
“赤木,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是好朋友。有个事我一直不好没问你,就是关于你叔叔,怎么每次一说到你叔叔救很害怕啊,是不是你叔叔对你很严啊,或者说,你叔叔不大好跟人相处啊?你叔叔不是警察吗,不会是难以相处的人吧?”
面对陈伯康噼里啪啦的一通问题,赤木刚健笑着摇摇头,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王桑,我叔叔确实是个警察,你应该听说公共租界的警务处有个特别处吧?”
看到他点头确认之后,继续说道:“那个特别处的处长就是我的叔叔,赤木亲之。”
“啊!你叔叔就是他!”陈伯康惊讶的看着他,又上下打量他,然后又摇摇头,让赤木刚健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何这样看自己。
说起赤木亲之,陈伯康可是了解到足够多的情报。自从在赤木亲之的主持下,虹口等方面的警务就完全被日籍警察成立单独的机关控制,工部局已经不能再行使管理职能了。他又促使大批欧美高级警官提前退休,由日本警方人员代替,还与租界外的日方实力相配合,里应外合迫使工部局放弃了越界筑路地区的警政权力。
他派任日籍警官主管租界北部的“丙”区和“丁”区捕房,增加日籍警员的薪金,增加日籍警员的人数,在警务人员中鼓励学习日语。有他和他控制力量在租界内的配合,日伪特务在租界内的活动十分活跃,先后刺杀了郁华(租界内江苏第一高等法院法官,郁达夫的哥哥),朱惺公(《大美晚报》主编)等爱国人士,并大肆进行绑票,威胁等行动。
“喂!王桑!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赤木,我在想如果他真是你叔叔的话,怎么你都没有混个官做。我可是从报纸上听说过,赤木亲之出生于武士世家,驻中华民国大使馆参事,地位仅次于公使,是个“高等二等官”的敕任官,还是个有勋位的人啊。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干什么,好了,先别谈我叔叔了,船马上到了,对了,怎么才能认出她啊?”
“哎呀!我不知道哎,”陈伯康一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