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求证与示警
作者:老三的烟头      更新:2020-03-04 21:23      字数:3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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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求证与示警

天气变得寒冷之后,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可是仍有很多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人,如果不是为了生活,为了获得微薄赖以生存的收入,谁愿意在这寒冷的冬天挨冷受饿,谁不愿待在家中温暖的屋子里去而去外面受苦受累。

陈伯康开着车一路行驶,那些残酷的街景早已见多不怪,外寇未除,国无宁日,这些苦难是不可避免的。

眼下,他急于要见到潘汉园,需要当面向他求证,文件中所说的内容是否是真实的。凭着自己在学校中对军方,以及对那位领袖的了解,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伯康,你这么急着要见我,到底是什么事?”潘汉园看到心急气躁的陈伯康喘息未定,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是他自己在公共租界的临时办公地点,为了安全起见,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没人知道。

“领导,有急事需要得到你的确认。”陈伯康喝了一口,平缓了一下呼吸,用郑重的语气说道。

“哦,你说。”

“是这样的,我今天看到一份文件是关于n4a的,上面说......”短短的几分钟,陈伯康将自己从文件中看到的内容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是这个事啊。”潘汉园听了之后呵呵呵的笑了一下,神情放松了下来,摇着头看着他,“伯康,看来你还是没有弄明白这里面的问题。其实你有这个心情和想法是非常正常的,我们也有很多同志有着跟你一样的看法和想法,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和看法呢?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的事呢?”

看到陈伯康茫然地摇摇头,潘汉园并没责怪和批评他,而是心平气和的跟他讲解着里面的原因,并详细的讲述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自从去年国民党中央全会之后,国民党在全国实际和间接掌控的各地贯彻实施“融共、防共、限共、**”的政策,加大了国共两党之间的矛盾,不时地激化双方军队之间的摩擦。

在这些摩擦之中,有的是惨案,有的是政治斗争,责任实际上双方都有,只不过国民党的要多些,但这些摩擦都在控制之内,不会造成大的麻烦,更不会造成政治事件。

特别是在苏北和苏南环境复杂,日军和汪伪军队,国军军队,还有n4a,相互防区之间虎牙交错,头尾相连,非常的复杂,要想避免不出现摩擦绝无可能。

对潘汉园说的这个情况,陈伯康是知道的,虽然知道的不是很多,但也不是一点都不清楚。只是对党的政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并不清楚,心中确实持否定态度。关于这事对潘汉园嘴上没说,可也被看得很清楚,很透彻。

“伯康,你认为国民党会真心的对待我们共产党吗?”

“啊!”陈伯康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去想过。以前,认为那是政治斗争,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只要打鬼子,他们不反对,不干涉,或者支持自己,那就是最好的结果,其他的就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自从成为一个预备的共产党员,一个人的时候,陈伯康就不由自主的会想到一些这方面的问题。这个问题可不简单,对他来说太复杂了。这是一个工作与使命的问题,是一个理想与现实的问题,如何能达到二者合一,这是他始终不能想通其中的关键。

沉吟片刻,陈伯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潘汉园见他脸色沉重,心知他已经明白这个问题了,“伯康,国民党特别是以哪位蒋委员长为首的一部分人,对我们共产党从来就没有真心的接纳过,一直以来他对我们都是使用之后再抛弃,或消灭,或灭亡,如果当初他有一点点的真心,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局面。”

“唉”,潘汉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想当初我也是经历过那个时期的风风雨雨,白色的恐怖政策让我们许多优秀的同志都牺牲了。他们的牺牲提高了我们党的纪律性和组织性,对国民党的人和事都是带有警惕和怀疑的。这并不是我们共产党天生都这样疑神疑鬼的,这都是他们给逼的,为了党的生死存亡,不得不这样做啊。”

点了点头,陈伯康也叹了口气说:“是啊,长期的厮杀,多年的爱恨情仇,哪有这么容易消除啊,如果是我,我也马上接受不了。只是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的敌人是日本人,不再是中国人自己了,主义和理想该放一放了,大家在这样怀疑过来,怀疑过去,我们就会国家灭亡,民族灭亡了。”

“是的,伯康你说的没错,我们的敌人主要是日本人,其他的应该都放在第二位,即便如此,我们能放弃发展自己吗?不会,我相信你也不会赞同的。可是国民党及其政府是不会让我们发展的,摆在我们的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听从这个政府的命令,随着时间的流失,我们消亡在抗战的前线,即便没有消亡,等打败了日本人,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我不说想你也明白;第二条是不完全听从这个乱命,好的我们同意,不好的就不听从,海阔天高任我遨游,自我发展壮大,才能更有效的消灭敌人,更有力的掌控自己的命运,不能接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不会成为别人任意戏耍的对象,这才是我们的目的。”

刹那间,陈伯康一下就明白了,虽然这里面有党派之间的斗争,相互之间的友谊都在这种斗争中显得那么渺小,却是非常的残酷,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说到底就是为了夺取政权。

“可是,现在这个最后的一层面纱,如果就这样被揭开,那将致我们这个全国统一战线于何地啊,不是成了一纸空文,形同虚假的吗?以后谁还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其实很简单,那就要看这个政府怎么对待我们了。如果是没有歧视,没有敌视,是真诚的,我想我们的党一定是会接受的,绝不会置全国人民的利益于无视,至于这种可能性,我看很渺茫啊。再说了,我们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不去抗击日军的侵略。”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谢谢领导。如果今天没有来找你,我想我会一直寝食难安的。现在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这个结果我虽然不希望看到,也不是我所能改变的,但还是能够理解的,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多杀鬼子,因为这很可能将会成为今后的硬伤,无论如何这都是跳不过去的,领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潘汉园没听没明白,他这话怎么说到以后去了,还什么硬伤。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了两口,回想刚才他说的话,“我们的党”,“今后的硬伤”,“跳不过去”,有点意思,他还想的还很远。

“我曾经听过一个笑话,说的是两个人杀鸡,一个人挥刀斩鸡,另一人在旁观看。当杀完鸡后,杀鸡之人指责在一旁观看之人,没出力,还白吃鸡肉;观看之人驳斥说,我在吸引鸡的注意力,不然你会这么容易杀的了鸡,再说,你看我手掌上留有鸡毛,这不是我杀鸡的功劳吗?杀鸡之人哑然无语。不知领导对这个笑话有何见解?”

潘汉园听了,哑口失笑,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的这个笑话比喻的非常形象,确实,他没想到陈伯康会这样想。这是因为他不知道,陈伯康当初对刘春茹曾说过,如果真的如同《西行漫记》里描述的那样,有那么一群信仰坚定的人,组织纪律顽强的士兵,就有很大的可能夺取这个政权,还有方志敏那篇文章《可爱的中国》对他思想的冲击。基于这个想法,他才一直向往这个党,向往这些人。也正是基于这一点,他才会对潘汉园说出这个话。

“伯康,你说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虽然不以多少论英雄,至少不要弄得面上无光,言者惭愧,要上得了台面。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我说的没错吧?但是我可做不了这个主啊,不过,我会考虑用其他方式把你的意思向中央建议,至少这对我们的今后是有益的。”

“领导果然英明,正是这个意思。执刀之人终究是占据主导优势之人,其余人等皆是胁从之力,这就对今后的言论有所见教。虽说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可也不要连说得出来的都谈不上,那才是让人最丢脸的地方。”

“是啊,你说的有道理,关于这一点请相信我一定会转达的。”

陈伯康并没有因为他的答复而高兴,反而脸色变得沉重起来。这又让潘汉园有些诧异,按说这个主要问题解释清楚之后,应该是很高兴的,难道还有什么事?

“领导,有件事我想请你转告他们有关人,或者中央的领导。”陈伯康也有些迟疑,“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你看着办吧。就是曹甸的事发生了,不管结果如何,重庆那边是一定会报复的,请让他们小心一点,当然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就是n4a。他们的处境很危险,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确实为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