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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虞晚晴(六)
圣诞节之后,新年到了。
这几天,虞晚晴跟陈伯康基本上没有接触。让他认为虞晚晴可能接受不了,或者她的上级不同意,并反对她跟自己过多接触。
眼看着新年就要到了,回味着去年整整一年中,自己的所作所为,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和生生死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如在眼前。
闲来无事,又为了麻痹南造云子,他还是决定到南市老城厢一带转悠,一来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二来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出来好几年了,像这样悠闲自在,好好的过个节,还真是很难得!
穿上一套西装出门,把车停放好,从大世界朝着民国路慢悠悠地走着。自从日军进占租界之后,原有的卡口已被整合,进出租界要比原来方便多了,街面上巡逻的人也少了很多,市民也敢出门采购生活必需品了。
老城厢是陈伯康最早来上海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依旧都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喧闹,仿佛从来就未曾改变过。
走到临街的一间小食店,吃了一碗阳春面,回味了一下以前的旧时光,感慨一下自己的人生(这是我吹牛的,最多就是粪土当年万户侯)。一路行走到豫园,这里依旧是乱糟糟的,虽然难民已经绝大多数都主动或被动的撤离了,脏乱却被遗留了下来。
陈伯康原本想在豫园听几出折子戏,又觉得一个人好无聊,干脆收拾好心情回家。
还没等他走出豫园,发觉有人在跟踪自己,略作停顿,脚下加快步伐,想走到民国路上,跟踪自己的人也许会有所收敛。
出了门,上了卜罗德路(今河南南路),左转向北而行。一路上头也不回,照样是晃晃悠悠,不慌不忙的行走,再往前面就是民国路了。
他边走边想,跟在自己后面的人是谁的人,想要对自己做什么,要不要对他们动手。他现在对自己的身手极为自信,经过这些年,这么多次的生死经历,他基本上能做到一击致命的程度,而不会留下暴露自己的痕迹。
忽然,正在寻思办法的他,被旁边小弄堂里钻出一个人来,一把将他拉住,用力将他拉进了巷弄里。出于自卫很本能的反应,他右手举了起来,腰体肌肉顺势扭转,正对着拉他的人。
“别动手!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他的手一下就悬停在了半空,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要干嘛,走到哪儿都能遇见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缘分!
“你跟踪我?”他低声问道。
“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我是无意中看到你了,信不信由你!”说话的口气很不客气,在说话之间她已经探出头观察了三次。
陈伯康对她的话是半信半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跟她说话,是问候呢,还是说其他的。
“快把你的外套脱了,太显眼了。”
陈伯康皱了下眉头,依从的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从衣兜里掏出烟点上,还没等他抽一口,就被她从嘴里躲了过去。他一激动想苛斥她,看到她已经抽了起来,瘪了一下嘴,重新点上一支。
“咱们俩就这么待着?”
“你想到哪儿去?”
“我想回家,这没问题吧?”
“你知道跟踪你的是什么人吗?”
“是谁很重要吗?我屁股后面天天都有人跟着,早就习惯了。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那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屁股后面有这么多人盯着,还一点事没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会是都想拉你做女婿吧?”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那么吃香。”他没精打采的说着,吞吐着烟雾,说到最后,朝她吐了一口白烟。
她皱了下眉,居然没有发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他也看着她,突然发现她好美,脸庞儿白嫩无暇光溜溜的,弯月式的细眉柳叶一般,性感厚实的嘴唇粉嫩撩人,珠贝般的牙齿明亮白暂,粉黛略微重了些,可依旧是迷人如醉。
向她伸出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下,“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喜欢成熟的女人”,说话时手没有停,直接伸向了她的脸庞。她动了一下手,又停住了,任凭他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脸庞,缓缓的闭上眼。
“虞小姐,你如果不愿意,不用这样勉强自己,有些事情是需要发自内心的,否则,会害了我们自己。当然,也会坏了你们的任务。”
“混蛋!”虞晚晴睁开她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脸上铺满了羞涩的红,这小子对自己轻薄就算了,还拿党的任务来羞辱自己,真是该死!
“我说的是可是实话,不事先给你说清楚,到时候你恨我,怪我,我可有理也没处说了。好了,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各回各家,各吃各妈,这是你们那儿的土话吧?”
“你——”虞晚晴气的想骂他,可看到的却是他的背影,吞下了这口怒气,又无处发泄,对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子就是一脚。
两天后,新年放假。安排完巡捕房的事务,陈伯康就回家了。按理说他是上海警察署的副署长,也该到办公地点去报个到点个卯,但自从上次李士群带他去了之后,他就一直没去过,因为他不想卷入以卢英为首的本地派,与陈公博为首的外来派的争斗。
坐在家里,冷清,空洞,无聊,随即就想起了虞晚晴。那天自己大胆的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她居然没发火,也没拒绝,这让他很意外。
看着自己的手,回忆感觉她脸部的温润,光滑,洁净,很舒服,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让他着迷,性感的嘴唇透着诱惑,让他有些冲动。
“嗯,她的妆画的很浓,可气色不太好,应该是缺乏营养,尽管她的气势很足,也不足以掩盖身体的不足。看来他们的经费有问题,还有她的衣物很陈旧,尽管保管的不错,但成色显得很破旧,至少说明他们很困难,日子过的很艰苦。”
陈伯康发觉自己很迷恋虞晚晴,这个原因是什么,他不敢轻易下结论,也不敢继续深入,怕一旦掉进感情的陷窝,就会迷失自己,找不到出来的方向。即便她是共产党,即便自己也向往共产党,还曾经鄙视过发表那篇文章的共产党的领导们,都不是最重要的。
在这个环境,在这个时候,有这种倾向是绝对危险的,不然自己怎么会把安红霞她们给送走,又怎么会让张琦龄卖掉工厂,举家迁移国外。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去找虞晚晴谈谈,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她的,以此作为条件,让她不要再来找自己了,或者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想必这样的要求应该是可以答应的。
夜晚,驱车来到她的住所附近,周围街道上没什么人,大家都在过新年,都在家里团圆。
突然,他发现自己来到了虞晚晴居住的地方,而且有人鬼鬼祟祟的再观望,没去盯梢路过的零散行人,到都集中在虞晚晴的住所。
“怎么会这样?”陈伯康觉得太奇怪了,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还好理解,她是因为跟自己走得近而引火上身,可接二连三的在她身上出现问题,那就不正常了,说明她已经被暴露了。
想起她对自己说的,被抢劫,被绑架,现在又被人监视起来,这就不简单了,只能说明在虞晚晴的背后有他们关注的大鱼。
“怎么办?要不要帮她?不帮她就死定了,帮了她也是白眼狼,对自己没点好脸色,好像跟自己有什么冤仇似的。”
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打架,争吵。
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样做是错的,是不被允许的,是违反了工作条例,违反了组织规定,到最后不管成功与否,你都会受到处罚的;
她是女人,可她也是在为抗战工作,只要是为了抗战,就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是再危险也要去营救,不然自己会良心不安,甚至会遗憾终身。
脑海里的念头在斗争,谁胜谁负还一时难以判断,可他却没有放松片刻的关注。监视虞晚晴的人不多,只有四五个人,前后街道两头堵住了,防止他逃跑。看来监视的人比较少,略微一想,还是能理解。一个女人,还是单身的,就算再厉害,怎么能是四个强壮男子的对手。
观察之后,发现这四个人并没有时时保持联络,也没有在固定的时间,相互打招呼,显然认为这女人已是笼中鸟。
这就给了自己营救虞晚晴的机会,可万一她不相信自己怎么办?那不是把自己也给弄进去了。这女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自己经验丰富,瞧不起自己。现在倒好,让自己帮她反倒成了为难的事了。
一不做二不休,陈伯康一狠心,暗自骂了一句,死就死吧,总不能看着这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吧。
他利用路灯的阴影,悄悄地接近过去,在两个监视的人低头点火抽烟的时候,突然跳了过去,一个撩腿踢中一人的下阴,一个锁喉,死死地掐住另一人的喉管。
倒在地上的人,捂着下阴,翻过来覆过去的在地上打滚,疼得叫不出声音,被卡住脖子的另一人,双手死死地想掰开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随着身体的扭动,无力地挣扎。
“咔咔”的连续两声骨头脆裂的声响,两具尸体躺在冰冷的地上。陈伯康抖抖手腕,借着路灯看了看手,手腕上留下被抓过的痕迹。他没想其他的,把两尸体拖到路旁,互相靠着,被人看到只会以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