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柿子专挑软的捏
作者:寒冬落雪      更新:2020-03-05 02:35      字数:2126

“你是想说你去别人家摘的?只要你能找出另外一个种了菜的人家,我无话可说,否则,成品西红柿一斤一块钱,我们就照价赔偿,还有上次你拔下来的西红柿秧,七七八八下来,最少能产五十斤西红柿,赔钱,还是去镇上派出所?”

“一斤一块?五十斤?你怎么不去抢钱?!”一听要赔这么多钱,王菊香急了。

她没男人,家里就种了几亩地,每年连麦草都卖了也没几个钱,五十块钱就是在割她的肉。

“七姑……”这次,苏连生也觉得苏悦华过分了,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苏悦华。

“别叫,叫也没用,前几天高寡妇就跑我们家菜地里捣乱,我哥捡回去半脸盆的青皮柿子,那些长大就一二十斤了,还有茄子、辣子,这可是我们今年后半年的收入,我们等着卖了菜买碳过冬呢,现在让高寡妇糟蹋了,这个损失无论如何都要赔。”

原本还想给她几分脸面,既然王菊香自己不要脸,苏悦华也没必要再给她脸了。

“这……”苏连生不说话了。

苏七姑说的没错,大家一年到头就指望地里那么点收成过日子了,现在他们家的粮食被糟蹋了,人家问罪是正常的。

“七姑……”李春花没想到苏悦华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什么时候说这地里的菜卖了买碳过冬了?

过年的时候冯家娃儿过来用麦草换了几袋子碳,这个七姑不是知道吗?

“阿妈,你放心,他们毁了我们菜地,无论如何都要给个说法,不行我就去镇上告他们,我还就不信警察能看着我们冻死饿死还不判刑!”

拉了拉李春花的手,苏悦华红着眼睛,一副饱受委屈的模样。

“苏七姑家的菜地是托付给我看着的,你们不赔钱也行,哪个手拔了菜、哪只脚踩了秧,我打断就行了。”

苏良适时的施压,让那边的王菊香终于知道怕了。

“连生……”

“……”看着王菊香怯生生的脸,再想想她刚刚的疾言厉色,苏连生的心里并不好受。

可就算他心里不好受,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她被送进派出所,或者是被苏良那个混子打断胳膊腿。

所以,苏连生最终还是妥协了。

“二婶,你看,这五十块钱,我一时手头有些紧,你能不能宽限两天?过两天我亲自把钱给你送过去……”

“这地又不是你踏的,你送什么钱?你真打定主意跟这疯婆娘过了?我说苏连生,你的波棱盖就那么软吗?”

别说苏悦华,就是苏良,也被苏连生的软性子气的不轻。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总归,她现在在我屋里,我也不能不管她……”

不过,苏连生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回去,就把王菊香送回去,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愿意跟着他过一辈子。

她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哪怕他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她也看不起他。

苏良的话不好听,他却也明白,都说旁观者清,别人都能看出来,他又不是傻子,还跟以前一样被这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你说话算数,我最多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到了,你没赔钱,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讨回来,到时候是缺胳膊少腿,可别怪我们。”

佑左左说完,狠狠瞪了王菊香一眼,拉着李春花往自家菜地里走。

“乖乖,这个女魔头终于走了。”苏悦华一走,一直默不吭声的苏安拍了拍胸膛,松了口气。

“瞧你那点出息,一个小丫头也怕成那个怂样?!”

苏良对于这个胆小懦弱的弟弟,也是真的没办法,以前就是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怎么一遇到苏七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那我能怎么样?哥,你是不知道,那丫头真的是个大魔头,不,她是个妖怪才对,才小学刚毕业,她就会做初中的题了,那天我看了,她拿的初三的数学书看着呢……”

苏安的话,没有让苏良害怕,反倒是越来越兴奋了。

所以,当苏安被他和一脚一脚踢到苏悦华家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是他自己出卖了自己。

“七姑,你方才……”菜地那边,李春花看着苏悦华,突然感觉这样的女儿很陌生,这不是她那个娇气又心软的丫头。

“阿妈,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过年前四哥被王菊香逼着,不得不过年了离开家门?不是王菊香,说不定四哥跟五哥一起娶媳妇了。”

“唉……”踢到二儿子的婚事,李春花也叹了口气。

听儿子们的说法,王家姑娘是个好的,就是她爹妈太势利眼了,临近日子了加彩礼钱,逼得他们没办法。

“阿妈,你以为,王菊香凭什么那么逼着我们?因为我们习惯性的退避!因为我们习惯性的忍让,让她有恃无恐,所以才会威胁到我们。”

“阿妈,人都是一样欺软怕硬的,都一样柿子专挑软的捏,我们习惯了忍让,就只能受欺负,若是我们比她还强硬,你看,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李春花还在为之前苏仲景的话伤心难过,苏悦华不得不安慰她、开导她。

总归,他们才是一家人,没道理为了别人的事情,而让自己人伤了感情。

“阿妈,我知道你难过阿大把小舅他们赶出去了,我也知道你生我气,觉得我是搅事精,我不提画的事情,大家都相安无事对不对?”

“不是,七姑……”

“阿妈,你这么想我能理解,真的,毕竟那是你的弟弟,是你一母同胞、当成亲儿子的弟弟,可是,阿妈,我们现在有自己的家了,我们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原本,舅舅指点我几句无可厚非,他们撕了我的画,只要好好跟我说,我最多就是熬夜,总能画出来的,可是,阿妈,他们不该拿我们当冤大头,不该把我们家当成白吃白喝白拿的慈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