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将证据湮灭干净，那这一盅乳牛又是从哪里搜出来的？皇后冷厉怀疑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同样慌张到不敢置信的余姑姑，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这个昔日忠心耿耿的老奴的忠心。

余姑姑明明信誓旦旦保证了已经收拾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把柄，那现在搜出来的牛乳又是打哪来的？傻子也不会以为是厨房又多留了一份没有问题的牛乳。

余姑姑见到牛乳的时候已经浑身虚软了，此刻触及皇后吃人的眼神，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跟着皇后这三年她还从没出过这样的纰漏。

这头她们在心惊胆颤，那边曹广雄已经命人清点检测这些收上来的东西向宣熠禀报了。

“除了这一盅牛乳燕窝有问题之外，其余的一些食材里并没下药……”此番言论，就已经已经肯定了这盅牛乳燕窝的确有问题。

余姑姑听着心都开始抖起来了，当时林氏被孙坚搀去偏殿后，她就已经命人将那一盅动了几口的牛乳燕窝拿出去悄悄处理掉了，可是为何那东西会被找出来？

正当余姑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皇后火光电石之中已经想好脱身的方法了，那便是将一切推在余姑姑头上，她自己则完全不知情。虽说余姑姑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舍弃了固然可惜，可眼下没了法子，随便推个阿猫阿狗不够分量根本没人相信，只能断尾求生了。

“余梅，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自作主张加害臣下家眷。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该当何罪？你怎敢如此忤逆大胆，做这些事之前可曾想过家中的母亲兄嫂？”

余姑姑刚开始听到皇后疾言厉色将矛头对向自己的时候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只是茫然的看着她。等意识过来皇后是想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断尾求生保全她自己的时候，害怕惶恐的瞪大双眼，这件事情若是换成了她是主谋，区区一个宫婢却企图构陷大臣女眷，这样的罪名足以让她万劫不复了。可是明明她只是听从主子吩咐，为何要让她承担这样的罪名？一旦认罪了她就小命不保了……直觉的想要争辩，想要把皇后的真面目抖露出来。

可是当她听清楚皇后提及她的母亲兄嫂，她满腹的冤屈和不甘又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她是皇后从孙家带进宫的，她的老子娘和兄长都在孙府做事，若是她把皇后捅出来，不仅自己小命堪忧，还会连累家人。皇后的警告已经那样明显，若是她干干脆脆的替皇后担下罪名，至少不累计家人。且皇后如此行径，皇上他们未必不知，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跟林溪苒会有什么天大的过节要置人身败名裂？只是他们都不说话，便是默认了皇后此番断尾求生的行为。

是啊，她只不过一个无权无势身份卑微的奴才，这本来就是她的命！

余姑姑跪在地上的双腿在打颤，毕竟面对死亡，哪有不害怕的，可是她泪流满面的低下头去，咽下所有的愤怒和委屈，低声求饶，“皇上饶命，皇后饶命……此事乃奴婢一人所为，还请皇上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