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看少林寺,去嵩山五乳峰。
上四百八十六阶梯,登好汉坡,俯松林骏茂;踏登天梯,望斧削四壁;在八步平稍稍歇脚,到天门赏赏绝对:
猴子观林海,天青朝林石。
绕三皇殿峰回路转,入悬天洞别有天地;从峭壁之间看一线天,路人风风火火;出石门以外翻山越岭,怪柏郁郁葱葱。
踩雅吊桥,叹天高地险;顾大峡谷,感风云变幻。
书册崖节节如竹,晋爻林阵阵松涛。
这本是禅家圣地,如今被开化成旅游宝坻,但人来来往往去去留留,五乳峰少林寺依然坐立于此,未见有人动其分毫。
可惜,屋宇聚在,信条尽失。
山门往里,穿过甬道,少林寺大门口。
沙沙声音只响了片刻,就听见高粱穗落地的声音,说明有人扫了地,但不久就放下了扫帚去做其他事情了。
此日应是周一晚上,酉月初四(阳历九月二十),一扫地僧坐在石狮子旁,扫帚撇在脚下漫不经心地靠着狮头,用着新出的iqoo35g刷着微博看着今日热词。
僧人挺着半大的啤酒肚,油光水滑,整个脑袋没有一根毛,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泛着光,任凭任何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这是空闻大师的关门大弟子——闻智。
(此空闻致敬《倚天屠龙记里》的少林寺住持,但只是借其名而已。)
刷着刷着,闻智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
他的圆脸上暴起青筋,双手死死攥着手机,屏幕里正在播放一位网友录制的视频。
这位网友是《原创108》第五期的现场观众,是孟佐的粉丝。
他从孟佐唱歌开始就点开了录制,想要录一个完整的音频。
一开始,闻智还只是觉得这个人唱的还挺好听,再加上自己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也就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可他听着听着,却发现舞台上方的吊灯每次摇晃时都会出现咔嚓一声,这声音不小,但因为孟佐的歌声太大,吼地嘶声力竭,所以少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闻智毕竟是练家子,对于外在的危险比常人更敏感一点。
“这怕不是要掉下来。”
果然,一分钟后,孟佐唱完,吊灯塌落,重重砸下,然后全场惊呼,场面混乱。
那么大个吊灯从五米高处落下,闻智这个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人看得都心惊胆战,按理说,这个叫做孟佐的练习生,应该性命堪忧。
然而,闻智看出了一丝端倪。
在吊灯砸到孟佐身上的一瞬间,他看到其身上有微弱的金光闪烁,金光散发出来的形状,竟是一座古朴大钟!
旁人或许不会注意这一点,就算敏锐者看到了,也会将其解释为灯光反射造成的错觉,可闻智觉得这不是错觉。
他练的武功就是金钟罩铁布衫,别看他这么肥腻,平时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但十几年的时光下来,他的功夫已经到了小成,普通的棍棒打到他身上只会出现一道白印。
他的师父空闻告诉他说,金钟罩的最高境界,就是身有金光,宝钟护体。
他只是听了,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不相信一个凡人能够练功至违背正常的科学原理。
这超脱了他的认知。
可眼前,他明明就看到了金钟罩体,金钟罩的最高境界。
所以他惊骇地喊出了刚才那句怎么可能。
他把视频调整到吊灯砸到孟佐身上的那一瞬间,又反复观看了十几遍。
越看,他就越觉得不是简单的灯光反射。
他脑子一转,在微博上搜索了四个字。
孟佐,事故。
还没等他输入完,他的余光就发现了热门头条上出现的字条。
“奇迹——被一吨吊灯砸下却完好无损。”
“是事故还是炒作?孟佐安全出院。”
闻智不可置信的点了进去,发现了孟佐报平安那条微博的截图。
“他这么年轻,这是怎么做到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
“除非......他是武道天才!”
“可是这样的人,怎会去甘心当一个戏子?”
闻智虽然吃肉喝酒玩游戏刷微博,戴着电子表还买了不少aj,非常潮流时尚,但却因为受着师父的影响,在某些方面操守着老旧的观念。
比如说,他一直认为演员,明星,歌手都是下九流的戏子,瞧不上他们。
而在他眼里,武者就算身无分文,也是至少归属是中九流中的侠客,自觉比戏子们高一档身份。
他无法理解,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怎会沦为一个在舞台上被众人随意评判的戏子。
(这里没有任何对演员,歌手褒贬之意,没有褒,也没有贬。
另外,九流分为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上九流是:一佛祖,二仙,三圣贤,四官,五公卿,六相,七僧,八道,九庄田。中九流是:一评书,二医,三卜筮,四棋,五丹青,六仕,七横,八义,九打渔。下九流是:一高台,二吹,三马戏,四剃,五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
高台即是戏子。)
闻智越看越觉得此事惊世骇俗,不是他一个门徒所能评判的了的。
不行!
我得去找师父!
恐怕这件事,需要他来定夺。
闻智拿起扫帚,轻轻一扔,投进角落,提起一口气,双脚如风,蹬蹬蹬几步向院门内跑去。
一个起码有三百斤的胖和尚平时走路都不稳当,今天跑起来竟然健步如飞,在视线里稍纵即逝。
如果此时有路人经过,看到此幕定会拍案称奇。
他们也定不会相信,看似每天接受上千上万人的金碧辉煌古朴大气的少林寺实则外实中空,当年的那些武功已经衰败到找不到一个传人。
......
九月二十,晚上六点。
杀猪般的哭嚎从一家三甲医院里传出。
“啊!啊啊啊啊!”
王贾仁疼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自己血粼粼地下体,心中有几丝怨恨,但更多的是恐惧。
孟佐已经离开了医院,抱着秦小玲离开的。
至于王贾仁私人工作间的维修,按照孟佐的话来说,是王贾仁他咎由自取,只能自己出钱修缮。
他现在的样子,犹如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东吴,极其狼狈。
他躺在手术室里,几个医生围在一块,小心翼翼地帮他拔出他的那根“冰魄银针”。
“疼!啊啊啊啊!”
王贾仁喊得肝胆俱裂,实在是他那个位置不好下麻药,因为下药可能会影响他后半生的性福。
“王主任,要不咱们上麻药吧。”
一个戴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主刀医生关切地说道。
“滚......蛋!接着做手术!啊啊啊!”
换做平时,王贾仁绝对劈头盖脸给这个医生骂一顿,而现在,他说一个滚蛋都觉得下体疼得几乎要让他昏厥过去。
医生不在说话,眼中带着些许怨意。
如果王贾仁稍微花点注意力在这位医生身上,他就会发现这是白天和病人一起说他坏话的那位。
这个主刀医生平日里没少被王贾仁这个老混混欺负,平时只能唯唯诺诺,现在王贾仁躺在手术台上,态度还那么狂傲,就不能怪他重拳出击了。
“哼哼哼哼......”这位主刀医生冷笑了几声,眼神变得凌厉。
医者仁心,虽然他是王贾仁,但救还是要救的。
不过平日里他那么嚣张跋扈,现在就不能怪这位主刀医生手法粗暴了。
随着医生暗自加大力度,王贾仁叫得更惨了,连说话的余力也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
不少病人不自觉地离这间手术室超过二十米的距离。
手术室里到底躺得是什么人?
也叫得太难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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