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英雄联盟背景的凯里文怎么会不知道如何让恕瑞玛重现光荣,但他却不会白白托付。
听到这句话,内瑟斯身躯一震,撑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身上的气息也不安稳起来,时而暴躁时而温顺。
“你是阿兹尔皇帝的血脉?!”
“并不是,但我知道阿兹尔皇帝的血脉在哪里。”凯里文淡笑道。
内瑟斯握着绑着绷带的手紧紧攥住,随后松开,声音深沉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凯里文摇头,说道:“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只要你的……”说着凯里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内瑟斯没有犹豫,咬牙道:“没问题!只要恕瑞玛复兴,我这颗脑袋就是你的!”
凯里文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要你脑袋了?
“不不不,我想你搞错了,我只是想要你脑子里的知识。”
“我脑子里的知识?”
“没错,只要你将你这么多年来领悟到的知识传授给我,我可以保证,你的愿望会实现。”凯里文笑道。
内瑟斯打量了一番凯里文,觉得他身上掩盖了一层迷雾,让他看不真切。
“那你告诉我,皇帝的后裔在哪里?”
凯里文摇头,说道:“我可不傻,你只要将知识传授给我,我当然会如实告诉你。”
“可我也不傻,一个堕入黑暗的人,我是不会轻信的。”
凯里文思考了一下感觉有些道理,想了想说道:“那这样,等恕瑞玛复兴,你将知识传授给我,另外还要答应我一件要求。”
内瑟斯衡量了下利弊,说道:“可以!如果你真能让恕瑞玛复兴,别说一件,就算十件我也答应。”
“我们互相发誓。”
内瑟斯本来也想说这句话,因为他实在不确定凯里文是不是在框他,听到凯里文提出,他丝毫不犹豫的发誓。
“我对伟大的太阳发誓,只要……”
“我叫莫雷洛。”
“只要莫雷洛复兴恕瑞玛,我内瑟斯,就将毕生所学交予莫雷洛,如果反悔,就让我永远迷失,永不超生。”
凯里文点头,对于恕瑞玛的人民来说,太阳是他们的信仰,他们不会将太阳拿出来发誓。
既然内瑟斯表现出诚意,那凯里文可不能失了礼数,虽然这礼数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我莫雷洛对……对伟大的黑暗之神发誓,必定让恕瑞玛复兴,如果毁约,就让我灵魂永远在光明中煎熬。”
内瑟斯听了点头,这个誓言跟他半斤八两,后者口中的黑暗之神是黑暗法师所信仰的对象。
凯里文藏在兜帽下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个誓言对他来说不疼不痒。
第一,他不叫莫雷洛。
第二,他也不信仰黑暗之神,他只相信自己。
第三,就算他前两者都占,他也不会在乎誓言,这只是弱者的一种自我安慰而已。
内瑟斯是弱者吗?显然不是,但这只是以前,现在内瑟斯已经没落,在恕瑞玛没有复兴之前,他属于弱者。
凯里文问卡西奥佩娅要了件斗篷给了内瑟斯。
内瑟斯接过,然后将它的狗头,不是,犬首遮住,弓起身子,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卡西奥佩娅再也不敢小瞧凯里文,看着他时带着敬畏,更多的是火热。
如果将凯里文挖到诺克萨斯,那其国邦的实力肯定会大增。
众人收起敬畏和惊讶,跟着卡西奥佩娅来到了曾经繁华的城邦之上。
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小集市,每个的步伐都很快,似乎要赶着去哪里一样。
“这里的人都是恕瑞玛的遗民,很多人不愿意离开故土,所以就留了下来,创建了各个部落跟小集市。”内瑟斯解释道,语气有些索然。
凯里文露出明白的表情,他们来到的不过是沙漠中的一个小集市而已。
“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继续赶路,我们得尽快前往维考拉。”卡西奥佩娅说道,率先找了间残破的旅馆。
小集市的所有房屋都是恕瑞玛破碎后的痕迹,破败的墙壁让人看了心惊。
旅馆的老板是一名脸色枯黄的老人,眼睛浑浊,似乎随时都会灯灭。
他看到了久违的客人,一张老脸浮现出欣喜,但并没有多少殷勤。
“几位客人想要住宿吗?”
“是的,老人家,能不能给我们准备四套房间。”
老人听后笑了起来:“我们这是小地方,没有房间。”
卡西奥佩娅听后一愣,没有房间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不会让我们睡这地上吧?”卡西奥佩娅惊呼道。
老人点头,也不在理睬他们,提着昏暗的灯走到了屋后面。
“我建议你们待在屋里,夜晚的沙漠很危险。”老人又退了回来,提醒了一句。
凯里文跟内瑟斯表示自己在屋外扎个帐篷度过夜晚,而诺克萨斯士兵则要守护在卡西奥佩娅身边。
天色渐晚,高空悬挂的太阳西落,沙漠陷入了黑暗。
星空繁星点点,凯里文问卡西奥佩娅要了两支帐篷,随后居住在旅馆外。
明月当空,照耀在寂寥无边的沙漠上,顿时,金黄色的沙漠仿佛变成了霜白,凄冷而无机。
内瑟斯跟凯里文出了集市,坐在了不远处沙丘之上。
“莫雷洛,你到底是什么人?”内瑟斯问道,以他几千年的阅历都看不透凯里文。
“我?被世人遗忘的人而已。”凯里文叹道,的确,除了拉克丝知道他还活着,其他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一个死了的人,被人遗忘很正常。
内瑟斯抚摸着手上的拐杖,似乎在缅怀着什么,轻松道:“你知道吗,这里原本是一处绿洲,生命之母流淌在这里,你永远无法想象,那时候的景色有多美。”
凯里文不能理解内瑟斯的惆怅,只感觉他的话语中透露着疲惫。
“你很想死,但为什么不去死?”这句话很粗鄙,也很失礼,但却是事实。
内瑟斯知道凯里文话中的意思,他绑着绷带的手抓过一把细沙,看着沙子从他指间流过。
“我守护了恕瑞玛数个世纪,到头来不想放弃。”
“我不理解。”
内瑟斯沙哑的声音道:“你当然不理解,你们堕入黑暗的人眼里,没有责任一词。”
没有等凯里文说话,他又抓起一把细沙,面露悲伤。
“我能感觉到,死去的人民正在饱受磨难,他们的灵魂跟阿兹尔皇帝一起永困沙海,他们渴望着解脱,渴望着复仇。”
凯里文沉默,跟一位贤者对话真是累,况且内瑟斯是活了数千年的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