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百相倾城
“问题不大，波动已经恢复正常了。”
原本和逢生道人一起疾奔赶往金属性外殿的阮先生开始慢慢减速。
逢生道人：神tm问题不大。
这些年阮先生和清尘先生到底是怎么看守的立身殿他表示很怀疑。
“你确定？还是快点赶过去看一下吧，土属性这边一开始你不是也没感觉到？”
为了能和阮先生正常谈话，逢生道人的速度也减了下来，但还是催促。
“你这么什么话？我估计是因为土属性这边，导致金属性那边随便波动了一下吧。”
阮先生嘟囔道，“再说，天尊的事，哪能说确定啊。”
逢生道人：……
他们赶到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所幸之后的锤炼中也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最后算是圆满结束了。
学生离开后，空旷的立身殿中阮先生和逢生道人一起作报告，主要是逢生道人在写报告，阮先生在边上喝酒，偶尔回答两句逢生道人的询问。
阮先生是明显的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在思念自己的搭档清尘先生。
两人一起在立身殿中守殿几百年了，对于清尘先生的所思所想，最重要的是所疑惑的，他在清楚不过。
所以对于今天清尘先生的表现，他并不很意外，而且是最早有所猜测的人。
“老家伙……”
阮先生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脸上似乎是欣喜的神色。
“骂谁呢？”逢生道人听他念叨，从繁忙中抬眸看了一眼，见他似乎只是在说着醉话，又低头继续忙去了。
——
清风书院最高等级议事大厅——清风殿。
清风殿并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栋高楼，准确的说是高楼的顶楼，那里有一个四面敞开的亭楼。
凌空的亭楼只有八个高耸的角檐拼接而成的巨大宝顶，宝顶下面是一张方形的长桌，两边一次摆放着椅子。
远远的只能看见椅子是正红色的，椅子靠背是繁复的镂空花纹。
风云从四面八方畅通无阻的来往，但是这座空中亭楼并没有来往的阶梯或者通道。
来人必须通过法器，或者灵兽坐骑，直接从空中发过来，进入到亭楼之中。
事实上，因为结界的存在，一般人从外边看，根本就看不到这座亭楼，只有知道它存在并且被允许进人的人才能来到此地。
传闻中书院中有一座隐匿于结界中不知所处的空中楼阁，八角宝顶，正红大椅，清风常过，百年不见人影。
此刻，已经近百年没有启用的，名为清风殿的亭楼，却再次热闹了起来。
长桌左右各摆了十二张椅子，再加上主位和末尾两把椅子，所以总共有二十六个位置。
“每次都在这个漏风的破亭子里，不知道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想干嘛。”
坐在左侧倒数第三把椅子上的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手里拿着一本书，翘着二郎腿，很是不满的抱怨道。
但看他模样，以及话里的意思，不是第一次参加会议了，所以实际上也是一个至少上百岁的“老不死”了。
坐在他右侧，倒数第四把椅子上，同样须发皆白，但通身上下透着高人的模样，很是和煦的说道，“不比白先生年轻有为啊。”
“呵。”
“人到齐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又非常重要，希望大家能耐下心来听我说。”
开口的人声如山岳，低沉而厚重，眉眼更是深邃，一头如瀑的长发漆黑光滑。
虽然严肃，但不知为何话语中似乎有些底气不足的不确定。
“诶呦，小照照，要说什么啊这是，还搞怎么大的阵仗？”
右侧正数第六位的椅子上，樱唇红润，笑眸如玉的红衣女子轻笑道。
长孙照空看了她一眼，只见那女子体态一会轻盈，一会圆润，半倚半靠在桌子上，双手托腮，直直的盯着他。
下意识的咽了口水，长孙照空轻咳一声，有些无奈。
二十六把椅子，现在一半都没坐满，来的人之中，位份最高的，就是这个红衣女子，竟然没个能压制她的人。
也怪不得她如此肆意了，当然，就算有更多的人在场，只要点首部在，她顶多就是稍加收敛一点，不像现在，连“百相”都不收一收。
“百相”按照种类分，属于幻术的一种，但是分为初阶、中阶、高阶三个阶段，对应术的等级中的后三个等级：秘术、禁术、玄术。
与一般术不同的是，百相属于可先天生成，也可后天修炼的术。
红衣女子的百相至少已经达到了禁术的阶段，在长孙照空的眼里，她是个身着红衣体态多变的女子，但在其他人眼里，她可能是个垂髫老者，是个弱年少女，还可能是他。
简单来说，百相就是生无定向，在不同的眼里有不同的形象，可能是对方想看到的样子，也可能是对施术者的印象具象化。
“既然来了，就好好听照空说话。”
坐在她对面，但是比她低一个座次的女子看了一眼眼前翩翩少年书生模样的男子，沉声说道。
“雪儿可是嫌弃你倾城哥哥了？”
张倾城语调温和，勾唇浅笑，在长孙融雪的眼里分明是个清秀少年，可这一笑，却带着勾人的旖旎气息。
这气息，如果繁华盛开，刹那间遍地生香，席卷了整个亭楼。
“够了！”
有高亢清脆的铃声，“叮”的一声，将满亭的春夏秋冬，风花雪月震荡一空。
其余人也仿佛在幻梦之中清醒过来，眼前哪有什么花香四溢，只有高空微风轻轻吹拂。
好险！
长孙照空擦了擦额头的汗，真是太难了，张家的这位老祖，就没一次能消停的。
还好五儿老祖及时赶到——
“恭迎五儿先生！”
长孙照空急忙行礼，五儿老祖乃是左侧第四位次的与会者。
“五儿先生安。”
“五儿先生好。”
“迎五儿先生。”
众人等都一一起身见礼，五儿老祖也一一点头，朝他们回礼。
唯有张倾城，仿佛没见到一般，从原本倚靠在桌子上的姿势，后仰靠到了椅背上，脸上尽是毫无掩饰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