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不必客气……”我笑吟吟的迎上去,将上官夏扶起。
我身为小殿下,自然要表现得尊老爱幼,和蔼可亲些。
“殿下!”秦苏又唤了我一声,不等我回过身,便说:“若是殿下实在为难,比武还是罢了!”
“毕竟,秦苏不会强人所难!”
说罢,他又不阴不阳的补了句:“打坏了殿下,可怎么好?”
话里话外,分明带了鄙视的意味。
我堂堂一国皇子,总要有几分骨气不是,顿了一刻,我飞快从腰间掏出玉笛,一个漂亮的踮脚转身,直直往秦苏飞去。
年少时,我喜欢过一个少年。
他是我们楚夏最红的小倌沧何。
在楚夏,男女都是平等的,一些有权有势的贵女总喜欢买几个有姿色的男子回家,以供玩乐。
我虽出生皇家,地位也尊贵,却实在不愿意去做这样的糊涂事。
毕竟,寻花问柳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大都不正经。
而我自小接受正统的教育,自然十分鄙弃这样的事。
直到遇见沧何。
现在,我已经记不得他的模样了,只是隐约记得那是个很好看都少年。
他站在船头,面朝江水吹奏凤求凰,曲高和寡。
我偏偏听出其中的无奈,苦楚,没有办法欢快的意思。
这个奇怪的少年,生生将一曲热闹的曲子,吹得令人落泪。
暖风微微杨起他的衣袍,沧何墨色的长发随着和风悲伤的旋律微微扬起。
那样温暖,明媚游哀伤的调子里,我喜欢上了他。
年少时的感情,偏执得很。
虽然我知道,他只是个小倌,是这世上同我最不可能的人。
我还是很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为了他,硬是将笛子炼成武器。
再后来的记忆,我便记得不是很清了。
父皇说,我从小身子就不好,记忆也差。
遇见那些不开心的事,我的记忆会主动将它们丢出脑海。
从前,我还为此沾沾自喜。
后来才发觉,痛苦也是种回忆,可惜我永远也无法体会。
转眼间,我的笛子已经停在离秦苏的脸不到一尺的地方。
他腾出一只手将我拿笛子的手腕扼住,然后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些心慌。
居然下意识的往回躲,转了个圈往身后迈开步子。
未走两步,才又想起,我在比武。
于是狠狠心,又折了回去。
秦苏依旧站在远地,双手背着,含着笑看着我。
我再次将手里的笛子祭出去,秦苏十分轻巧的躲过,洁白的笛身从他脸旁边险险的擦过。
接着,我腰间忽然多了只白皙修长的手,将我一把揽到秦苏的怀里。
他满身的清茶立马香扑鼻而来,秦苏十分用力的抱了抱我,才又松开。
“莹莹。”
他小声的喊了句,声音刚好落在我耳朵里。
我盯着秦苏的脸,害怕的退了步。
他则安静的看着我的行为,怪异的笑了笑。
又问:“还比么?”
我咬咬牙,秦苏的武功用脚趾头想都比我高许多,况且他是男子,我如何比的他。
刚刚那简单的两招,早将我的实力摆出来了。
“离王!”我学着韩枭喊他,有些无奈的:“明月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打是不能在打了,但认输还是可以的。
不打,和打了认输是两个概念。
打了认输虽然显得我才艺不佳,却能表现我的大气和毫无畏惧。
最重要的体现我并非胆小之辈。
况且,同秦苏和亲,我那些妹妹想来也是十分愿意的。
顿了顿,我才问:“离王看本殿下哪位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