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白天,飞雪飘飘,天空上像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将云幕处的太阳,遮的一丝不透。整片大地雪亮无比,经过雪的映射与晕染。
此时的天空,依旧还飘着雪。
一个孤立的人影在慢慢地走着。他想要从雪的世界穿越过去,想到那远处的酒楼里,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歌姬的舞蹈。那座客栈本来很偏僻,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光顾。可相反,客栈里每日都人满。
他们之所以来,主要还是来看一个女人的曼妙的舞姿一慕西兰。她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眼睛似星星那般闪耀,她的脸是柔、优美的鹅蛋脸。从没有见过她摘下丝巾的样子,可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足以迷倒了众生。
她本是个舞女,却很奇怪,即使客人出多少钱让她陪他一夜,她都不干。甚至有朝廷命官,要纳她为官夫人,她竟然也不肯。
一个女人,不求钱,不附势,就真正算得上一个绝佳的女人。慕西兰就是这样一个看一眼就忘不掉的女人。
她太美,也太冷,更是神秘。
满飞雪与那些男人不同,他们的眼里只有男女欲望,而满飞雪,却将它视为心灵的归宿,或者说,是爱的无法自拔。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在像这样的一个冬天,北风撩人,飞雪飘飘。
她在楼顶上,打开了窗户,正巧看到了他。他的身子很硬朗,头发束的很整齐,一身白衣,好似与大地融为一体。
在她看到她他那一刻,他也看到了她。
他停了下来,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许有,还是很多,不知翻起了多少惊涛骇浪,只是被他强压进了心里。
她也没因为害羞而关上窗。
就这样看了好久好久,也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天空中飘飘的白雪停了,他才意识到要离开。
从此以后,他每天都来喝酒,都来看她跳舞。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牛大力的野蛮而粗鲁的人,硬是靠着西北盟撑腰,而将她强拉到身边喝酒。看的出来,她不会喝酒,但被逼着喝了几杯。
她本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女人,无奈身在他人后,身子也被那粗鲁大汉抱得很紧,挣脱不出来。
在座的人都咬牙切齿,攥着拳头。
之后更过分的是,牛大力强将她拉到楼上的房间里,要她陪睡觉。
慕西兰哭着喊着,在座的好汉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直到门外,缓缓地走进来一个人影,那人影全身皆白,头发乌黑而飘逸。
那人影正是每日来看她跳舞的男人一满飞雪。
“放开她!”他说道。
楼梯口处的人似乎没听见,依旧拉着那女人不放。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这时满飞雪的神情变得无比地冰冷了。一种很强的杀气蔓延开来,仿佛举手之间,就能要对方的命。
牛大力虽然喝的有些醉了,但天生的练武之人还是能很容易捕捉到这种杀气。
但被一个男人如此挑衅,心中未免有些屈辱。
“你知不知道,我是西北盟的人?”牛大力好像知道这个人不简单,皱着眉头试着问。
西北盟,说到底,就是整个西北地区的江湖中人互相结盟,来保障自己的利益,对付更强的敌人。可以说,它是武林的一大毒瘤,参加者多是品德恶劣之徒,或是官府缉拿的犯人。
武林盟主官御天,几次带人前去清缴这些武林败类,结果都损失惨重,无果而归。
满飞雪听到了西北盟三个字,竟然笑道,
“你说的是那种垃圾的联盟吗?名字好听,屁用没有!”
牛大力听完怒了,抽出腰间的两把杀猪刀,砍将过去。可惜刀未近身,他的喉咙处已经有一条血痕了。之后那条血痕喷涌出热的雪来,直到血流尽,躺在了地上。
满飞雪走过去,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十分地温柔,“你没事吧?”
她看着他,刹那间他俊朗的样子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有个男人肯为她出头,她真的很感动。可是,她知道,它是不可能的。
我们都处在了一个命运的齿轮里。只能被那些改变时代的人当作玩偶一样,利用,布局。
慕西兰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声。
接着担心地道,“你知不知道西北盟有多可怕?”“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一只会跳舞的蝴蝶,险些失去了她的翅膀。”满飞雪依旧很冷。但眸子里藏着一种深深的爱意,只是慕西兰还没有看出那种爱有多深。
那是满飞雪生命中最好的女人,也是他用生命去爱的女人。他会保护她。
慕西兰看着他,半天没做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很久,慕西兰道,“那些人迟早会找到你的,你该怎么办?”
满飞雪轻轻一笑,“那我就只好逃了。”
他看着她愣住的眼睛,禁不住一笑。慕西兰也笑了,轻轻拍了满飞雪一下。
“我该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满飞雪嘱咐后,就拿着那把扇子缓缓地走出酒楼,渐渐的消失了远处的雪雾中。
突然,慕西兰身后走出一个黑衣人,戴着黑色的斗篷。
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你做的很好,但记住,别对他们任何一个人动心,只要让他们爱上你就行了。”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父母的性命都在我的手里。他们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死去,也可能因为你的几句话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