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解散后,卡斯蒂利亚公爵快步走进了黄金权杖。因为他知道文官派的真正领袖正在那里等着他汇报工作。
黄金权杖是为伯爵以下的小贵族以及一些地位不上不下的小文官建设的休息室,不过在卡斯蒂利亚眼里,这个房间其实更像是:真正的议会。
在房间里面,小贵族们在互相吹嘘这自己的身份,而那些小文官,则在努力尝试讨好这些不知何时才能晋升的小贵族,试图给自己攀上一根不怎么粗的大腿。当然,平常他是不会来这么早的,毕竟被别人发现财务尚书,大公爵卡斯蒂利亚来到黄金权杖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很好笑的笑料。不过今天他有点沉不住气了。
大公爵像是一个贼一样在黄金权杖外等来等去,如果有人注意到他他立刻做出一副“我只是路过的样子,不过说实话,他的伪装并不高明。”
就在宣礼官赶到黄金权杖的时候,卡斯蒂利亚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很快,文官们的正事就要开始了。
就在黑压压一片低级贵族和低级文官走出去之后,卡斯蒂利亚赶紧冲进了黄金权杖,一个苍老的兽人就坐在黄金权杖最中间的位置,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议会派的“议长”萨古尔。
按说这里的小官员到地方上,都会是地方大员,小贵族在自己的领地里都是跺跺脚都要镇三镇的狠角色,但是萨古尔不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史官。按理说他没有资格进黄金权杖,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可笑,这个120岁老人,从建国到现在已经坐在这里坐了80年,他从当年高力亚远征开始就记录着这个国家发生的一切。
卡斯蒂利亚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发问:“够了,萨古尔,别整你那一套历史未来的说辞,也不要说什么先王的意志。我就是要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要让我得罪一个实权督军!哪怕这个督军是tmd先王的后打!”
看着面前默默地写着卷轴的老兽人,卡斯蒂利亚以及无法按耐住自己的惊恐,一向淡定切充满气质的大贵族今天像一个市井无赖一样,愤怒地向老兽人发起质问。
萨古尔抬抬头看了看卡斯蒂利亚一眼,然后继续低头记录:“tmd?很有意思的说辞,你是要我打算怎么记录这段历史?某年某月某日某公爵对着史官大骂先王?”
听了这些话,卡斯蒂利亚勉强恢复了一下理智,至少在这个人面前,权利是毫无用处的。
于是他安安静静地等着萨古尔写完手里的这卷卷轴,顺便等待其他的“议会”成员进来这个房间。
很快这个空下的房间里再一次充满了人:
精灵有如下成员:
财务尚书大公爵卡斯蒂利亚
宫内尚书贝尔先侯爵
普洛耶什行政官皮洛芬侯爵
兽人有如下成员:
国务尚书洛桑比
王国卫戍军督军桑古纳尔
高级督军格玛仕
负责军队后勤德林元帅
除了萨古尔每一个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存在。
“萨古尔阁下,人齐了。”
“因斯特拉图呢?”
“因斯特拉图的儿子似乎闯祸了,他正在给儿子擦屁股。”
“愚蠢的家伙。好吧,那就不等他了。”
说罢,萨古尔站了起来吧手里的卷轴放回架子上,然后问了在场所有人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处处与哈斯法那个叛徒还有他的儿子作对是吧?”
“尤其是他的儿子现在已经是一个实权大督军了。”卡斯蒂利亚不满地补充道。
“那你们看看这个吧。”说完,萨古尔把从架子上拿下了几个卷轴扔给了面前的几个人。
“这是一份高力亚帝国的史料,百年前的高力亚帝国和我们现在面临着相似的困境,国内种族构成复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政治诉求。最终高力亚帝国变成了现在这样外强中干的样子。国内种族矛盾不断,各个种族成立自己的机构甚至是割据一方。最终高力亚皇帝的政令出不了首都。”
“如果是相似的种族那也没什么,有的是解决办法,包括,通婚,同化,等等等等,但是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相似点的种族,沙漠树人,沙漠狼人,沙漠兽人,沙漠狐人,沙漠蜥蜴人,你指望这些人能同化到一起?”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博尔帝国建国的时候,皇帝陛下宁可放着西部大陆数十万生力军不用,也拒绝让其他种族获得官位的原因。最终选择了精灵是一个因为精灵属于这里的‘文明’,而且你们精灵奇怪的自尊也让我们明白你们不可能允许其他没有征服你们的种族和你们共享权力。当然,寿命和生殖能力也在我们的考虑之中,虽然你们寿命是我们的三倍,但是繁殖能力远不如我们兽人。感谢先王的仁慈和宽容吧,也感谢你们先祖的强大。正因如此,你们才有机会在百年后依旧享有贵族的一切。”
卡斯蒂利亚咬着嘴唇听着这一切,虽然他很难受,也知道区区八十年对这种长寿面的种族来说不算什么,兽人不可能真正接纳自己,但是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心底也有一丝庆幸。
“但是毕竟也80年了,兽人最长的寿命虽然是140年,但是平均下来,活到60年已经是很不易了。所以很多人已经忘了高力亚帝国的教训。”
“他们野心勃勃,他们想征服世界,所以他们需要人口,需要战斗力。他们需要西部森林的地精,巨怪,巨魔,牛头人,半人马,甚至练那些只配给我们当坐骑的双头龙都要给予他们公民权!”
“荒谬,荒谬至极!他们不知道这80年来维持帝国平衡的到底是什么么?”
“哈斯法那个愚蠢至极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如果开放了民主权利,且不说兽人的未来会如何,你们精灵的未来还有保证么?”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国家分裂什么的太过遥远,自己的权利无法得到保证却是实实在在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那么萨古尔阁下,你要怎么做?”
“我想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谈谈么?”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萨古尔抬头看了一眼:“你迟到了,因斯特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