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海边的残骸上一个强大的人类骑士一手持长剑,一手撑着马梅里利联邦的军旗,而身边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战死士兵的躯体。无数的兽人士兵在一个身披重甲的兽人将军的带领下将他团团包围。而在他身边的那名副官,眼里充满了敬佩,怜悯以及满满的杀意。骑士知道这是他生命生命的最后一刻,至少不能让这些恶心的生物严重出现对自己的怜悯。
“来啊!肮脏的兽人!我不怕你们!来啊!”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兽人们仿佛听懂了这个骑士的挑衅,一个接着一个地抄起手边的战斧砍向这个唯一一个还没倒下的战士。
举剑格挡。当然不是硬挡,无论多么强壮的人类都无法正面抗下兽人的全力一击。但是如果只是稍微偏转一下进攻的路线问题倒是不大。
这名战士身体一侧用剑击打在兽人的斧背上,手持战斧的兽人一时间没法收力直接跌倒在地上,紧接着战士一个转身又一颗绿色滚圆的头颅落地了。华丽的格挡动作宛若一场异常残酷的舞蹈,每一次旋转飞起来的不是贵族的长裙,而是漫天的鲜血。
“来啊!愚蠢的兽人们!你们就只有这点本事么!”见识到了这个疯子的凶悍,再悍不畏死的兽人士兵也丧失了最后一点点战斗的勇气,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的同伴,希望有人能代替他们“去摸摸对方的虚实”,然后“好让自己更好地战胜对手”。
“嗞……”那名兽人将领咂了一下嘴,几个迫于将军威严的兽人再次举斧冲了上去,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一个一个的送死,而是一起冲上去。那名人类战士嘴角一翘,把战旗从泥土里拔了出来,然后快速旋转。剑旗翻飞只一瞬的功夫,那几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兽人就再次倒下了。
远处一直在观望的兽人将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把自己的披风摘了下来然后交给了自己的副官,他的那名副官毕恭毕敬地接过了披风,然后后退半步撤到一旁。那名将军脱去披风之后现实抻了一下懒腰,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然后才拔出自己的战斧从高处走了下来和那个人类战士展开了对峙。看出了人类战士眼里的疑惑,兽人将军伸伸手做出了一个向下的姿势,他的副官立刻会意,将手中的披风扔到了地上,只听“咚”的一声,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二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资深战士,他们没有愚蠢的直接冲上去对殴,而是互相观察试图找到对方的破绽,尤其是那个人类战士,在看到兽人将领露的那一手后整个人更是处于一种极度戒备的状态中。
很好,这正是那个兽人将领想要的。他要让自己的敌人率先陷入紧张,很显然这个策略很成功。因为绝境外加强大的敌人给心理上带来的压力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这个压力不断积累甚至可以摧垮敌人的战斗意志。
人类战士再一次将战旗插在地上,这一次他不敢托大,直接双手持剑,摆出最认真的姿态准备和对方交手。这个敌人值得一战,不可小觑。
兽人将军率先冲了上去,那名人类战士试图故技重施,但是力气无比巨大的兽人将领将及时的调整了自己的力量,那个人类一时间竟然无法压下对方的战斧。紧接着他没有停留直接把长剑一横,剑刃沿着战斧就向对方脖子冲了过去。显然这个兽人将军绝不是白给的,他果断丢掉了一个战士看做生命的武器,然后身形一闪欺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这个勇敢的战士的双手。人类战士一惊试图挣脱兽人,可惜他的力量很显然不如对方,只能不断地挣扎。而那个兽人将领一脸邪笑地看着自己,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他不甘心,不甘心大仇尚未得报就这样成为敌人的口粮。了于是他用更激烈的姿势反抗……反抗面前的兽人,也是反抗这该死的命运……
“元帅!元帅!醒醒!哎呦!”
“快!快去叫人!元帅醒了!”
“啊!”
只听一声惨叫一名士兵就这样被躺在担架上的人一拳打倒,然后紧接着就是一脚把前面抬担架的人踹了个狗吃屎。
但是没有人因为这个影响了行军的意外感到任何不满,理由很简单,这个躺在担架上做梦发疯的人是阿瓦隆元帅。
逃亡两天以来,他们的主心骨终于醒了。在此之前他们只能靠本能和对生命的渴望支撑着自己直到战死,而现在主帅醒了,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意味着指挥和胜利。
发现了后方的骚乱的威廉和阿瑟策马跑到了中军。此时的阿瓦隆一身是汗,仿佛在喝什么搏斗一样,虽然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按住了他但是仍然有士兵不断的遭殃然后被击飞。两人苦笑着叹了口气,然后威廉架起了相对来说比他瘦弱的阿瓦隆,然后阿瑟按住了阿瓦隆的口鼻。终于憋不住的阿瓦里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挣开了身材高大的威廉,然后按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地喘气。
“看什么看!继续行军!”
虽然元帅已经醒了,但是三天的指挥已经给阿瑟带来了不小的权威,虽然只是暂时的。不过在阿瓦隆完全恢复并且接过指挥权之前阿瑟还是有着绝对的军队控制权。阿瑟和威廉把阿瓦隆扶上了担架然后骑马走在担架旁。
看着周围的残兵败将还有歪歪斜斜的战旗。阿瓦隆就知道自己没死成。而且自己正在跟着大部队撤退的途中。阿瓦隆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最后还是没死成啊。他仔细地回忆了自己最后的记忆,到了和阿瑟争吵后准备走上战场就截止了,之后被兽人包围在码头废墟和兽人交战的记忆全部都是虚假的。应该说只是自己的梦境而已。
他坐在担架上,由两个士兵抬着,已经三天滴水未进的阿瓦隆前所未有的虚弱,可惜现在并没有更多的食物和糖水来让自己恢复,说句难听的,自己这个命现在几乎是被身边不断施法的两个牧师拿魔法吊着的。
阿瓦隆苦笑一声,他记不起上一次重伤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不过这一次恐怕是最严重的。
他就这样坐在担架上捂着脸一言不发,既是整理自己的心情,也是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终于他张张嘴,觉得自己可以说话了。而此时阿瑟递过来一壶水,然后说:“你先小口小口喝水,你刚醒,不能暴饮暴食,我来告诉你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你就不要着急了。”
阿瓦隆接过水壶然后喝了一小口水,慢慢地湿润自己的嘴唇和喉咙。虽然还是发涩发咸,但是已经好多了。
“对不起啊,是我把你打晕的,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紧接着他就把自己的顾虑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阿瓦隆。阿瓦隆还能说什么呢?自己因为一时畏惧自己的责任选择了逃避,用死亡逃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然后把这份责任交给那些不该承担这些责任的士兵和将领。
当然他明白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虽然据说博尔帝国拥有者无数的纠纷,但是一旦爆发对外战争的时候他们会变得无比团结,至少兽人之间无比团结。物资,征兵权,海军,空军,甚至情报人员,间谍,那些长期潜伏在马梅里利的暗线全都任凭调遣,而自己手里有什么呢?一个要塞,五万人,还有一半被泰斯特老元帅分走了。海军和自己扯皮,负责情报部门不看在自己教皇背景的情况下背刺自己已经是够给面子了,至于物资,如果物资充足自己也根本不可能使用这种冒险的方式进行这场战争。
无论从什么角度上说都是非战之罪,但是非战之罪并不是非将之罪,战败就要承担起战败的责任。无论理由如何。军队机构就是这么无情。
现在他必须思考如何才能挽救这个危局。
“阿瑟……”
阿瓦隆伸出手,打断了还在讲述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的阿瑟,然后一脸感激地看着他,“感谢你,否则我就成一个逃兵了。”
听了这句话,阿瑟知道阿瓦隆准备再次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他笑了笑:“现在,我们都是逃兵了。”
“那么逃兵先生有什么办法拯救我们的生命么?”
“办法有,不过这一切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当然,”阿瓦隆抬起头望向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说道,“当卡西诺沦陷的时候我们的命运就已经不再自己的手里掌握了。”
他回过头,看着阿瑟。这一刻阿瑟看见的不是那个斤斤计较,的将军也不是那个一心求死的殇将,而是那个来自阿斯丽斯顿传奇英雄。虽然还很虚弱,甚至还躺在担架上,但是这个气势并不是之前那个阿瓦隆可以比拟的。常年的元帅生活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起家的,在阿斯丽斯顿,他不是靠智谋和愤怒获得的地位而是依靠自己的战功成为的英雄。在绝境之中这个英雄再一次想起了自己到底是谁。
阿瓦隆?“斗犬”?莫德雷德,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可怕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