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叶明珠,你未婚妻。”沈念瑾提醒他。
顾霆钧这才反应过来,原本还笑着的面色蓦地沉了下去,他冷冷地道:“我顾霆钧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什么?”沈念瑾不懂他为何好端端的忽然就生气了。
“没什么。”顾霆钧实在不想多跟她解释,沈曦就在房内,他委实不想跟她吵。
“这是新的,没人穿过。另外,我顾霆钧这辈子除了你之外,没有过别的女人。”
顾霆钧说完这句,便不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留下沈念瑾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套睡衣,久久无言。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五年来他跟叶明珠都没有……?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当年他们在一起时,也说好了毕业前不进到那一步的,可是那年情人节,他们就没把控住。
那会儿,他们不过才在一起两三个月。
而现在,整整五年多了。
沈念瑾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因为顾霆钧的这句话,她直到深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安睡。
夜里,风越来越大,阳台上不知道放了什么,被风吹得“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睡梦中的沈曦,被惊得抖了一下。
沈念瑾忙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
等到他继续沉沉睡去,方才披了外套起身去阳台上。
一打开阳台的玻璃门,她就被寒风吹得一阵哆嗦,与此同时,脸上不时冰凉一片,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半空中飘飘扬扬、雪白一片。
原来果真下雪了。
她又低头去看脚下,只见一盆不知名的花倒在地上,花泥溅落一片,想来方才听到的便是它被吹落的声音。
沈念瑾看了一下,花架上还有三四盆植物,都在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她于是将它们全都搬了下来,放到风吹不到的角落里。
忙完了这一切,她正要开门回房间,却忽然发现右侧相隔两米处的阳台和里边的房间灯都亮着,透过对面阳台上的透明玻璃,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斜倚着门边,正在那里抽烟。
那身影如此寂寥,又如此熟悉,正是方才怒气冲冲地从这里离开的顾霆钧。
沈念瑾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见顾霆钧很快便抽完手里的烟,紧接着,他又点燃了一支,在寂静的房间里,默默地抽着……
她瞧了一阵,只觉眼眶生疼,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因为心里难受。
寒风瑟瑟,两人就这么隔着不远的距离,同时静默。
*****
第二日早上。饭厅。
沈曦喝了一口粥,又抬头瞧一眼正擦着鼻子的沈念瑾,担忧地问:“妈妈,你是不是很难受?”
沈念瑾摇摇头,“妈妈没事。”
话落,感觉鼻子里痒痒的,忙转到一侧,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妈妈,你肯定是感冒了!”
沈曦这下确定了,肯定的语气说道。
原本一直默不作声坐在对面的顾霆钧抬起头来,看着沈念瑾,眼中关切、悲凉、纠结等种种情绪一闪而过,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句淡淡的关心:“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