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红木刀柄不再显得如暗器般轻飘飘无力,而是纯蓝色的刀罡气息大作,洢水酒楼三层好像劲吹过一阵蓝色飓风。且收放自如,只正对狼王辛有桐一人耳,其他人没受到半点干扰,连酒桌上的菜盘,墙壁上的古画全都安然无恙。
辛有桐的面色终于有所变化,后蹬几步,再一次放开对琴姗姗、萧莹莹两女的挟控,狂暴变身,去面对神秘刀客的刀罡气劲。辛有桐虽是随意放手,但反应不及的萧莹莹、琴姗姗两女还是辛有桐的狼王之力震开去,身型不受控制,在空中乱飞。
本想趁辛有桐与神秘刀客接战,腾不出空暇,准备反击辛有桐的欧阳满、祝京一、妮妮三人不得不舍弃这大好良机,先去救人。
即便如此,合三人之力,也被琴姗姗身上附带的狼劲给撞飞,一同向楼梯道滚去,幸好梁红红及时伸出一只保养得极好的胖手来,才止住了琴姗姗、欧阳满四人作滚地葫芦的狼狈后果。
而飞向另一边的萧莹莹则被白衣酒出手接下。
然则这种时刻,辛有桐根本没有闲暇去关心琴姗姗、萧莹莹两女的去留,狼眼中全是神秘刀客的提刀。
酒杯碎瓷片化为的红木刀柄,只是神秘刀客戏耍辛有桐的小玩意,根本不是神秘刀客所用的提刀,被辛有桐几记狼爪爆杀后,就红色一散,飘飞无形。
神秘刀客的本命法器是一个空荡荡的蓝色刀鞘,鞘内无刀,鞘上无花哨,发挥效用起来却是惊心动魄,匪夷所思。
每当神秘刀客的脸色有一道蓝光闪现,空荡的刀鞘就会酣然一响,有深蓝雷光跃动。跟着便有一道二丈长的蓝色刀罡冲出刀鞘,往辛有桐的方向激射去,声若惊雷,且刀罡一道连着一道,速度极快,全无空隙。
就若一条平直的蓝色彩虹,在神秘刀客神念的控御下狂风飞舞,扫得辛有桐心神意乱,手脚慌乱,虽是狼嚎连连,却是半点不起作用。
神秘刀客压制了会,眼看辛有桐仍有余力躲避,面不改色。左手抿成刀状按在脑后风府穴,手指再一弯,一柄秀气的蓝色飞刀从风府穴刀海中引出,伴随着一阵潇洒的刀鸣,扬起呜咽声的蓝色漩涡,刺破空中细小的尘灰,轻快的直掠向辛有桐的狼尾。
那蓝色飞刀若每日荡过古老城墙上乱石的北风,于不经意冷冽心扉,断去辛有桐的半截狼尾。
辛有桐疼痛中狂叫,竟咬住刚断去的半截尾巴,悍勇发疯中猛扑到神秘刀客身旁,要与神秘刀客近身撕咬搏命。
“不知死活的孽畜。”神秘刀客脚步幻动,脚下凝结出一团浅蓝色的刀型罡气,围着辛有桐绕着圈,逐渐形成一圈圆形刀罡气墙。
辛有桐被困蓝色刀罡中左冲右突,却撞得头破血流。
神秘刀客一声威喝,左手上举,蓝色飞刀牵引着困住辛有桐的蓝色刀罡圆球,冲破洢水酒楼的楼顶,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径直栽落下洢水酒楼边上的河流中。
让傅千雪、梁红红一等人有所动容的是,辛有桐竟然十分怕水,被蓝色飞刀强压住喝足了河水后,便再也没个动静,身躯不小的狼身浮在河面上。
等神秘刀客指引着蓝色飞刀将辛有桐拉上岸上,狼王只剩下了一口气,四爪无意思的乱抽搐,狼口中不断流出浑浊的河水。
欧阳满气恨辛有桐对琴姗姗的无理,拔出剑器来就要置辛有桐于死地,却被萧莹莹拦住,“萧姑娘你做什么?难道还想留这孽畜一条性命不成?不说这几日狼王让你们吃了多少苦头。但提今日,若是放虎归山,日后难免养虎为患,留下更多祸患。”
萧莹莹温声道:“我不是为了护他,而是要让他来做决断,狼王是他制服的,在他点头前,我们没资格插手。”萧莹莹所知的人自然是那个神秘刀客。
神秘刀客的根底,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猜得出,只有傅千雪微微皱眉,隐隐感觉眼前的神秘刀客或许跟已经覆灭的奕刀堂有关。
甚而进一步,就是因长莲剑派于视刀挑拨,负气而走的奕刀堂大弟子。
但刀客不说,傅千雪也没揭穿的心思。
笼于袖中的红蝉飞刀激荡汹涌,似乎在宣示着什么,傅千雪安抚了好久,红蝉飞刀才安静下来。不过刀尖所向,一直朝着奕刀堂的大弟子秋清水。
秋清水似有所觉,向傅千雪望来,眼神苦涩淡漠,好半天才转身回桌,轻飘飘搁下一句,“我确是奕刀堂的真传大弟子,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秋水清一介叛师无门的逆徒,已无脸面再提奕刀堂这三个字了。”
傅千雪道:“奕刀堂已经不在了,难道秋前辈不知道吗?”
“奕刀堂不复存在了?”秋清水惊悚高呼一声,“奕刀堂偌大的基业,怎么会说没就没,你是在存心骗我。”
傅千雪叹息道:“看秋前辈风尘仆仆,尘霜气息浓重,看来出走奕刀堂之后,是真的再没听到奕刀堂后来的伤心事,未那能看清于视刀险诈的伪善面目,要不然……”傅千雪长吁短叹中顿住语气,秋清水忽感不妙,心中揪紧,忙问道:“奕刀堂后来究竟怎么样了?我师父?还有小师妹?”
傅千雪有点不忍心道出奕刀堂的真实惨况,但面对秋清水有些咄咄逼人的固执,无奈还是将并刀船会言堪的话复述了一遍,又补充了有关沫儿丫头的悲惨遭遇,以及奕刀堂三少爷秋闻同两个遗孤秋凡尘和秋妦的一些近况。
傅千雪说完后,原觉秋清水会愤怒交加怒吼而出,甚至急着去找长莲剑派的于视刀拼命,但秋清水却没任何惊天动地的大动作,只是平静的留下两滴男儿苦泪。
秋清水语气悲惋长叹道:“只怪我当时太着急了,火气也大,如果我能够冷静一些,沉稳点听完师父的教训,甚至是污蔑的话。也许师傅就不会大发雷霆一心要将我赶走,师父就不会遭受不测,小师妹亦不会含冤而死,都是我的错,都怪我。”秋清水哀伤懊恼中连饮十几杯苦酒,直至衣襟被酒液淋湿,酒壶中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