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
入秋,变冷了。
柳欢东倒西歪地在过道里乱窜,秦司手里提着包拿着衣服,伸手去扶她,每一次都被她躲开。
“我没醉,你别扶我!我自己可以走。”柳欢靠着墙壁往前走,一头撞上一堵坚实的肉墙,“不好意思啊。”
退几步,走另一边。
手臂却被一只大手紧握住,柳欢一回头,就呵斥道:“怎么着?还想耍流氓啊?”
宁特助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眉头紧皱,“怎么喝这么多酒?”
“咦?你怎么在这儿?不是我的幻觉吧?”说着话,某人的两只手不规矩地摸上了面前这张脸,使劲捏了捏,没什么反应,“嗯……就是幻觉。”
“她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宁特助问后面的秦司。
秦司有些出神,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缅怀过去,感慨现在。她一不下心就喝多了。”
“你赶紧送她回去休息吧。”
“嗯。”
可是……柳欢以八爪鱼的姿势狠狠黏在宁特助身上,任由秦司怎么拉,她都不松手。
“好不容易能在幻觉里见到你,就让我多抱你一会儿好不好?”
她的小声嘟囔很清楚地传进这两个男人的耳朵里,秦司有些尴尬,他松了手,“你有空的话,你送她回去休息吧。”
“嗯。”
与此同时,裴承御也谈好合作从包间里出来,柳欢眼尖地注意到,在酒精的促使下大喊道:“混蛋裴承御,五年过去,我还是讨厌你!”
宁特助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裴总,我先送她回家。”
“嗯。”
谁知柳欢在这时候松了手,一个箭步冲到裴承御跟前,一如多年前,再次伸手揪住他的衬衫。
只不过这次是得意地笑着,“感谢你的放手,安安现在过得好得很,家庭事业双丰收!”
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裴承御眉头紧皱,深邃的眸底一片冷色,“宁特助,拉开。”
——
“在哪儿?”
“床上。”
“滚来天御。”
韩松疲惫地从床上起身,忙了一天,好不容易休息会儿,没想到大半夜还要被裴少给叫出去陪酒,命苦啊!
等他到包间的时候,某人已经喝了十多瓶酒,每一瓶的度数都不低,这是要喝死的节奏啊。
“集团总裁为情喝酒致死,你难道明天想用这个标题上头条?”韩松夺过裴承御手里的酒瓶,重重地放到桌上。
冷眼一瞥,“谁说我是为情喝酒?自作聪明!”
“对,是我自作聪明!那您老人家是为了什么在这儿死命地喝酒?总得有个理由吧。”
裴承御再次拿起酒瓶,“就是想喝,陪我一起喝。”
“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就不喝了,况且我还要送你回去,不能酒驾。”韩松推脱掉递过来的一瓶酒。
裴承御轻笑一声,“你的变化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这么多年了,人总会有所改变。”
确实,
时间总会无情地将现实改变,
就好像她,
事业家庭双丰收,
而他,还活在五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