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骤然下降,大雨中似乎夹杂着雪珠,很冷,彻骨的冷。
裴承御薄唇成一条线,他僵在原地,目送林堔抱着自己的未婚妻渐行渐远,直至出了墓园。
宁远的手握紧伞柄,小心翼翼道:“您其实可以直接把乔小姐抢过来的,误会好好解释就成了。”
嘈杂的雨声萦绕在四周,裴承御缓缓转身,面向张莉的墓碑,轻声呢喃,“我对安安的爱是不是真的太过强烈了?”
因为太过喜欢、太过在乎、太过爱,才会在意关乎她的每一件事。
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理智,可总会情不自禁地暴走。
“裴总,您只是太过在意乔小姐。”宁远缓缓道。
“我的在意……她好像受不起。”裴承御苦笑,他觉得林堔刚刚说的话很对,他给的爱太过强烈,安安根本受不起。
照片那次是,这次流产也是,他总是处在自己的患得患失里,他总是想给她更多的爱,可偏偏没了理智。
“我和她真的合适吗?”
………………
林堔立马送乔安安去了医院打点滴,而他就守在床边。
柳欢接到电话马上就赶了过来,一看地板上的婚纱,她心下有些凄凉。
安安今天是去试婚纱的,但却发生了这件事。
林堔趴在床边睡着了,她轻轻说道:“学长,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安安。”
“让秦司过来陪你吧,有个伴。”他现在无精打采的,而且全身还在发烫,应该是感冒发烧了,他待会儿得去让医生看看。
柳欢不拒绝,直接打电话联系秦司。
本想让宁远过来,但想起今天的这事,他应该是陪在裴承御身边,脱不开身的。
床上的乔安安还处于昏睡当中,原本脸上的潮红在渐渐褪去,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林堔凝望了一眼,步伐有些虚浮地往外走。
柳欢目送他坐电梯下去,然后才回到病床边坐下。
今天的事,她了解得很清楚,孩子的事不能怪安安,胎停育……这是没办法的。
裴承御啊裴承御,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安安解释?
“安安,你和他真的合适吗?”柳欢对着昏睡的人喃喃自语,她之前很看好安安和裴承御,可在看见他们之间所谓的矛盾过后,她产生了怀疑。
十多分钟后,秦司赶到,还带了些热腾腾的吃的。
他轻声说道:“刚刚还是大雨,没想到就变成了大雪,特冷。”
下雪了吗?
柳欢起身踱步到窗边,天空中白茫茫的一片,细雪纷纷扬扬而下,底下也是白茫茫一片。
“a市的冬天已经有很多年没下过雪了。”
秦司递过去一杯热奶茶,“是啊,真的是好久没下过雪了。”
房里有些安静,曾经身为话唠的两个人如今却找不到更多的言语。
“你和宁远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柳欢微微一笑,另一只手缓缓抚上肚子,“下个月,到时候会发请柬给你的。”
秦司的心还是会痛,毕竟面前站的人是他喜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