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悄悄爬上蓝天白云间,冬日留下的印记正在慢慢融化。
阳光投射出窗边一抹颀长的身影,稍显孤寂与落寞。
裴承御站在窗户边,静静看着正在流逝的白雪,耳边总是能回响起她欢快的话音。
“裴承御,我们白头了!”
“裴承御,我们白头了!”
“……”
侧首看向病床上的乔安安,他眼底的心疼愈演愈烈,安安,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军长,我们要给军长夫人做检查了,劳烦您先出去一下。”以陆鸣琨为首的一些个医生护士正在病房门口站着。
裴承御颔首,抬步往外走。
“咔嚓!”病房门合上的一刹那,他的脚步直接停下,如雕塑般站在门口,似是在静静聆听里面的动静。
“军长,您已经有几天没好好休息了,您回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
经历了这么些天,裴承御的下颔已经冒出不少青色的胡渣,眉眼间是满满的倦色,他微抬眼眉,“不用。”
萧情如翠松一般笔直地站在那儿,这淡淡的两个字让她心头一颤,很闷很闷。
她一咬牙,又接着说:“医生说了,乔小姐受了惊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您一直在这儿守着也不是办法,何不把您自己照顾好,让乔小姐醒过来的时候不担心!”
“萧秘书说得对,裴总您就先回家好好休息,这儿有我们守着。”
是宁远和柳欢,两个人并肩携手走来。
柳欢真不敢相信曾经意气风发的裴总在短短几天过后会如此颓唐,她真替安安心疼,“裴总,您就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您这几天着实是太累了,要是让安安醒过来看见您这样子,肯定会很忧心的。您也知道安安这个人,一旦忧心起来,就会想很多。”
裴承御靠在墙上,目光停滞了会儿,沙哑着嗓子开口:“麻烦你们了。”
…………
陆鸣琨出来的时候,特意向四周看了看。
“萧秘书,军长去哪儿了?”
萧情面无表情,在看向病房的时候,眼底总会有一道厌恶之色飞快滑过。
“军长回家休息了,乔小姐情况怎么样?”
“哎,虽然没生命危险,但目前还不能确定军长夫人什么时候能醒。”幸好军长回去了,不然听见这话一定会抓狂,陆鸣琨慢悠悠地说道:“要是军长夫人长期醒不过来,军长应该会把这医院拆了的吧?”
宁远一个眼神瞪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想这些。”
陆鸣琨耸了耸肩,“没办法,谁叫我这人就是爱想得多!”
“我想进去看看安安。”柳欢说道。
“嗯,我们一起进去。”宁远温声道,“萧秘书要不要也一起?”
闻声,萧情很果断地拒绝,“我在外面就行。”
陆鸣琨拍了拍白大褂上的褶皱,晃晃悠悠地挪过去,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感觉,“我看你的脸色也挺不好的,需不需要我给你诊治一下?”
“不需要,我好得很。”萧情转身,坐在凳子上,拿出手机翻阅,一看就是不想再搭话。
可某人不识相,“萧秘书,我给你的好心,你就不能拿一次来收下?每一次都拒绝会很伤我心的。”
“陆鸣琨,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