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沉声一叹后,她又语重心长,提醒展志尧说:“哥,你把她想得太简单了,她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你。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忘记悠城,这几天我天天见她,她每天都会刺-激我,*我离开悠城……”
展志尧远山一般清秀的浓眉又轻轻一拧,多余的话语他都没有听进去,就听进去了一点。
“这几天你天天见她……那她现在在哪儿?”他连忙询问展凌雪。因此他更加觉得,这一趟他来得值,之前他猜测的那些内容,都是存在的。他也忘记了关心妹妹,询问她跟丈夫出来度蜜月,为什么还总是跟第三者见面。
也是他的欣慰和关注,惹得展凌雪更不开心,声音变得又冷又凶,说:“她现在天天陪医院啦!前些天,她为悠城挡枪,受了重伤!”
蓦地,展志尧脸上表情全部凝敛,结实的身子也颤了一颤。
“你说什么?凌雪……青青她……”他目光炯炯盯着展凌雪,心口如同被刀剜了,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不过这其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温钰青为孟悠城所做的一切,而是因为温钰青受伤住院了。
展凌雪更加无奈,又一脸戾气,不太耐烦说:“哥,既然你是为她而来,那我带你去见她吧。现在,我们就去医院吧。”
偶尔,展凌雪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特别是如此时刻,展志尧这番固执,对温钰青沉溺着迷,听不见她的话。所以,她便轰轰烈烈、大大咧咧、气势汹汹,只想赶紧去证明她自己所说的话。
展志尧也毫不犹豫,同意了她的建议,“行,你带我去。”
然后,兄妹二人火速离开咖啡馆,招揽一辆出租车,匆匆忙忙出发。
在去往holy红十字医院的路上,展凌雪还拨通了孟悠城的电话。
她直接告诉孟悠城,“我哥已经过来了,现在跟我在一起。他要见温钰青,所以我带他正赶往医院。”
在电话里,孟悠城没有多说一句,就轻轻点头,应她道:“嗯。我知道了。”
本来他也无话可说。而且他想,展志尧过来了,对他和展凌雪来说,或许也是一种帮助。
展凌雪那么快便挂了电话,展志尧坐她身旁看着,又问道她,“悠城一直待在医院,陪着青青?”
展凌雪又偏头望眼展志尧,脸上戾气难消,说:“差不多吧。反正这几天晚上,他都守在医院。”
展凌雪说这句话时,很明显带着一股醋劲,展志尧的眸色不禁再沉一分,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开导她说:“凌雪,哥哥喜欢温钰青七年了。哥哥一直不愿意娶别的女人,也是因为她。她威胁着你跟悠城的婚姻,那么,哥哥努力收了她,对你和悠城也是有利的,不是吗?”
展凌雪又恍然发觉,一直以来,她对展志尧的了解也是那么的少。展志尧心里藏着一个女人,藏了七年,直到今天他说给她听,她才知道。
“哥哥,你为什么喜欢她?她的为人和品行,你真的了解吗?”她目视前方,轻声询问展志尧。
展志尧又点了下头,说:“了解,真的了解。甚至我觉得,我比悠城还要了解她。”
“啊,那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展凌雪又好奇的问。
她虽然不喜欢温钰青,觉得温钰青人品不佳。可是她不得不承认,温钰青是美丽的、优雅的、高贵的,充满魅力的。她认识的男人中,迷恋温钰青的也并非只有展志尧,还有她的丈夫孟悠城。
展志尧想了片刻,然后缓慢的说:“青青是一个很上进、很聪慧、很善良的女人。她的老家在偏远的山村,家境贫寒。然而,她总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学历、金钱、能力、地位。记得七年前,她到我们展氏集团面试,年纪轻轻就对我说了那样几句话……”
“什么话?”展凌雪问。对温钰青这个人也越来越感兴趣。
展志尧说:“创伤磨灭不了她致富的意志,挫折扼杀不了她变强的决心。儿时的贫穷,乃鞭策她奋斗的筹码。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变成众人眼中的强者。”
听完之后,展凌雪的桃眸里潋滟潺湲。忽然间,她也觉得有一点惭愧,相比温钰青,她幸福多了。从小到大她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甚至她都不用自己想事情,展延松和展志尧便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就像她跟孟悠城的婚姻,到了适婚年龄,展延松便给她觅得了孟悠城这样的良夫。
“若她真是一个上进、聪慧、善良的女人,我非常支持你追她,只是哥哥……—”展凌雪说。说着说着却又哽咽,无法再说下去。
展志尧又无谓一笑,轻声问她,“你不是说,她替悠城挡枪,受了伤吗?”
展凌雪再次看他一眼,点了下头说,“嗯,是啊。”
展志尧不禁将她那只手握得更紧,又面带微笑问她,“肯代替意中人去死的女人,心地能坏到哪里去?”
蓦地,展凌雪脸色再变,变得y暗、变得乌黑,短时间内,哑口无言。
是啊,代替孟悠城去死,换成她,可能都没有这么大的勇气……
“好吧。哥,现在我不反对你,但是也不支持你。另外,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好久后,展凌雪又说。
不自觉间,展志尧挑起眉头,立马催促她,“什么事情?你尽管问。”
展凌雪又停顿片刻,再说:“两个月前,你跟爸爸是不是又找悠城借钱了?”
如此,展志尧又被她问得表情凝敛,不回答,而是反问,“怎么啦?”
他完全没底,不确定是不是孟悠城那边透露出来的风声。
展凌雪更紧的盯着他,不让他撒谎,又说:“你先回答我。”
展志尧的目光闪烁躲却,木讷一阵后,不敢继续跟展凌雪对视了,偏头望向窗外,说:“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借,你问悠城或爸爸吧。”
展凌雪听着,越来越哭笑不得。
“我问悠城或爸爸……呵呵……”她无语重复着展志尧的话,也更加确定了心中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