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展凌雪的话,孟悠城走啊走,最终还是不得已停下脚步。
他微偏着头,冷眸睥睨展凌雪,轻声疑问,“怨命?”
展凌雪又点了下头,语气很肯定说:“对。”
倏而,孟悠城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他不喜欢“怨命”这两个字,非常不喜欢。一直以来他都只信自己,不怨天不怨神。而且他还知道,从前的温钰青也不信命。
“她确实变了,这也许是一件好事。也希望她能够慢慢想通,早日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他自嘲一般说。说完后再次提步,悠闲而懒散的走。
展凌雪又感到意外,孟悠城听了实话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这一回她没有立即去追他,而是呆呆的愣站在原地。
“这也许是一件好事?真的吗?”她在脑海中思忖,猜想着此时孟悠城的心思。
看得出来,此时孟悠城还是很不高兴,比进医院之前更不高兴……
望见孟悠城渐行渐远,她仍旧没有急着追上去。
“如果我是温钰青,事到如今,我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唉……”想着想着,她忍不住惋叹。
忽然间,她确实变得同情温钰青了。是的,每个人的出身决定了每个人的追求。她追求的东西一直很简单,仅仅为把日子过得平静而幸福。而温钰青所追求的,或许是让她的家人这辈子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或许是她自己能够大富大贵一生、又或许是觅得一个最有成就的夫君……
最终,她又在心里想,“青青,我能理解你。但是,我若是你,当初我坚决不会像你那么做。就算悠城一无所有,我也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离不弃。当然了,前提是他爱我……”
现在的她真心觉得,只要夫妻相爱,那么那场婚姻一定能够持续下去……
当展凌雪缓过神抬起头、什么都不再想的时候,孟悠城已经不见了人影。
孟悠城回到了holy国际大酒店,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客房。虽然此刻才下午两点多钟,时间早得很。
“晕,怎么走这么快……”展凌雪又无奈的抱怨。抱怨完毕,也朝酒店方向迈去。
孟悠城回来后上了一趟厕所,跟而直接进了书房。他懒得再出去了,一来展凌雪没有说明要求,二来这个地方能玩的地方差不多都玩过了。
他坐在书房里,坐在电脑前,一面查找资料、一面给李焰打电话。
他询问李焰这次kong怖袭击事件调查的进展。
“你都调查清楚了?这一次事件,真是有心人刻意谋划?”他说话极慢,声音极低。
李焰又立马回答他,说:“对。而且它的幕后策划人,就是东南亚天游集团、就是萧淇轩那一伙。”
孟悠城的唇角轻轻抽搐一阵。不知不觉间,他想到了前几天展凌雪认识的那个老头。
“最近萧淇轩的老板是不是也在新西兰?”他又问。始终觉得那个老头身份不一般。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霎时,电话那头的李焰突然惊呼出声,略显激动说:“啊!孟总,你怎么知道的?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对你说的!”
孟悠城的浓眉又诧异挑起,不过他的整体情绪始终特别镇静、特别淡定。
“嗯?他真在新西兰?”他再次询问李焰。
李焰无声一叹,再侃侃而谈告诉他,说:“前面一个星期,萧淇轩的老板,也就是天游集团真正的东家,他确实身在新西兰。并且孟总,我还打探到了,他们老板年近六十,长相和蔼,俗称不动佛。”
“不动佛?”孟悠城浓眉拧得更紧,一边重复着这三个字、一边回忆着那个老头的相貌。
那天那个老头的相貌,确实带着亲切感、具有亲和力。因此他的第六感也变得更加强烈,他认定那就是天游集团真正的东家。
李焰又对他补充,说:“是,就是不动佛。孟总,他的俗称正好反衬他的为人,y险毒辣、贪图名利、有仇必报……”
孟悠城又无意识的撇了下唇,仍旧动脑子用力思考着什么。察觉展凌雪也回来了,声音压得更低,再次好奇询问,“那你有没有打探到,离开新西兰后不动佛去了哪里?”
这下子,李焰说话的语气变虚,说:“好像去了中国吧。”
孟悠城又吃一惊,甚是怀疑,“中国?”
他觉得这蕴含蹊跷,不太可能。目前萧淇轩和温钰青都在新西兰,不动佛跑去中国做什么?
见合作伙伴之类的必然不是,众所周知,现在天游集团的事情全部由萧淇轩代理……
李焰又解释一遍,“孟总,暂且我不确定,因为他的行踪确实挺诡秘的。你再给我一天时间吧,一天后我准确答复你。”
孟悠城又无比沉静,没有再应一声……
回来后展凌雪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想睡觉睡不着,想看书静不下心,想看电影又嫌弃太吵。
说不出具体缘故,反正突然间,她想回家了。回到中国,回到华荣市,回到他们以前的日子里。
望见孟悠城待在书房里,她漫不经心走到他的面前,静静端详着他。
她想,等他打完电话,她便对他说回去的打算。
因为展凌雪的到来,孟悠城也急着挂断电话,立马对李焰说:“行。今天先挂了,明天你再给我准确答复。”
许多事情他都不想让展凌雪知道,比如前几天那个老头乃刻意接近她。
挂掉电话后孟悠城将手机随意放在桌上,而后再抬眸与展凌雪对视。
此时的展凌雪看上去就是一杯平淡而无味的白开水。她在想什么,他完全够不着边。
“回来了。去给我泡一杯咖啡吧。”孟悠城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由于瞌睡浓浓所以这么吩咐她一句。
展凌雪还是端详着他。当她觉得端详够了,蓦然深吸一口气,终于应说:“哦。”
她依然心不在焉、奇奇怪怪……
孟悠城见着又忍不住瞪她一眼。在她慢吞吞转身时补充说:“我要特别苦的那一种,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