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她急切而短促的喘息、听着她嘶哑而虚弱的话语,孟悠城也停止大笑。并且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无比开心。
他忍不住凑近展凌雪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快速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说:“我爱你,展凌雪……”
唇上传来一丝他的气息,展凌雪更觉妙不可言,脸色也由之前的苍白转化为红润。
但是她没法再说出话,她的呼吸越来越急,蹦来蹦去浑身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了。
孟悠城则愈发安然、愈发豁达、愈发坦荡,仍旧抱着展凌雪的身子,轻轻闭上眼睛。
几次三番,他们的头部或脚板都触到了河面的水。然而每一次即将坠入河里,突然间又总是被一股弹力给拉了回去。
如此循环反复好多遍,最后这一场极限运动终于宣告结束……
接近凌晨时他们一起回到holy国际大酒店,展凌雪依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虚脱的。而且她还心生感慨,相对于大自然,人的生命是那样渺小、那样脆弱、那样不堪一击。
翌日新西兰这边又是一个美好的晴天。
孟悠城和展凌雪睡到六点钟便起床了。孟悠城去了一趟医院,展凌雪留在客房收拾行李。
八点多钟时他们出发来到机场,搭乘飞机,飞回中国华荣市……
中国华荣市。
这两天joseph比较郁闷和烦躁,因为他给展延松打了两次电话,结果展延松都找借口推辞,拒绝跟不动佛见面。
最近这两天,展延松的出行也明显比以往要诡秘了一些。看得出来,他在刻意回避不动佛。他总是担心不动佛的人突然出现,在某条路上将他拦住,所以最近这两天他都选择坐展志尧的车上下班。
自新西兰回来后,展志尧的心情一直都很平静、很漠然。看上去就像一个了却了凡尘的世外高人,无喜无忧、无情无欲,一心一意只忙工作。
此时中国这边刚天亮不久,展延松和展志尧吃完早餐,一同从展家出发,赶往公司。
最近这两天展延松都皱着眉头、装着心事,展志尧早发现了。此时他也终于有机会,关心起展延松来。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展延松,“爸爸,最近你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啦?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原本展延松便打算将这件事情告之展志尧,可是苦于没有时间。现在展志尧主动询问,他便立马回答,语气深沉说:“不是。我身体硬朗得很,连脂肪肝都没有……”
展志尧更觉奇怪了,又微微皱眉问,“那是?”
展延松坐在后座,透过车内镜子望眼展志尧,连目光也带着忧怨,反问他,“你可记得,小时候……你有一个姑姑……”
顿时,展志尧也目光一沉,眸色无比暗淡,隔了片刻回答,“记得。当然记得!小时候姑姑可疼我了,可宠我了。”
展延松的唇角又抽搐一下,一字一字,极为缓慢告诉他,“当年间接害死你姑姑的那个男人……他回来了。”
展志尧的心脏又重重往下一坠,同时涌上一阵冰凉。
“为什么?他回来干什么?”他声音冷狠问。
展延松首先提了提呼吸,而后潸然轻叹,说:“具体不清楚。不过,他好像刚刚知道你姑姑早已过世……”
展志尧开车的速度变慢了,眼神凛冽直视前方,断然说:“那他肯定是为姑姑的死而来。一来拜祭姑姑,二来彻查她的死因。”
展延松又极轻的点头,应说:“嗯。昨天下午我派人去了一趟孤冢坟场,去了你姑姑的墓碑前,那里确实摆放着崭新的鲜花和果物。”
展志尧也是聪慧之人,又立马想到了一点,再问展延松,“那爸爸……他是不是找您了?这几天……您是不是就是为了躲他?”
面对儿子展延松毫不隐瞒,再答,“对。他的人正在约我,而我不想见到他。”
展志尧将车速降得越来越慢,一贯清幽如水的眼眸在今天变得像刀锋一样锐利。想了一想后又说:“爸,既然他找您,那我觉得您没有必要躲。您应该去会会他。”
展延松又发出一句诧异的声音,不解展志尧的心思,“哦?为什么?”
因为二十几年前,不动佛跟展延荟有过一段情史,所以展延松还算了解不动佛。不动佛原名步峥嵘,商人出身。跟原配妻子离婚后变得一无所有,从而被迫走上hei道,逐步成为黑bang老大。
后来展延荟跟不动佛再无往来,随之,展延松也不再了解不动佛接下来的人生故事。包括成为黑bang老大后,他想办法控制了东南亚的天游集团,成为了其幕后真正的东家。
对于不动佛这个人,展志尧倒是完全不了解。但是他却非常肯定,他有运用的价值,说:“毕竟是他欠我们展家一条人命,而非我们展家欠他。那些该说清楚的,必须得早日说清楚。”
展延松听着又身躯一颤,视展志尧时眸光更为y森、更为迷离、更为凌厉。
他不太信服展志尧的话,虽然展志尧说的很有道理。因为有的事情展志尧并不知情,比如他的内心存在着一个极大的顾虑。
反正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躲。他担心他见了不动佛,然后被不动佛套出一大秘密。而最终那个秘密将深深伤害到他一直努力爱护的那个人。
归总而言,他不想不动佛去打扰那个人现在的幸福生活。
见他不再应声,展志尧也透过车里镜子望他一眼,又关心询问,“爸爸,你在想什么?还是不打算见他吗?”
展延松又缓过神来,无声轻叹后说:“他的人若再来电话,那我就去见见。还有……今天凌雪和悠城回国……到时候我让悠城陪我一起。”
展志尧的眉头又拧得更紧,颇为意外,“什么?凌雪和悠城今天回国?他们这么快就度完了蜜月?”
展延松又点了下头,说:“嗯。凌晨四点钟,凌雪发短信告诉我,他们已经登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