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李焰身躯一震,微微吃了一惊。
“啊?孟总,这……”他吞吞吐吐,不解孟悠城的心思,却又不敢询问。
展凌雪也是,疑惑的蹙起那两片纤细的柳眉,脚步又轻轻停在不远处凝视着孟悠城。
孟悠城停止吸烟,幽深的眼眸危险眯起,不知道在看着前方的何处,解释给李焰听,说:“他抓不动佛,毫无疑问,有所图谋。而以不动佛那执拗的性子,必然不会让他达到目的。所以,到了一定时候,那帮人会主动联系我们。因为我们跟不动佛有关联,他们会拿不动佛当筹码,跟我们做交易。”
李焰一听,又觉得孟悠城说的很有道理,轻轻点了下头。而且他自己也想到了一点,他大动干戈,发动那么多人去找,很容易引起hei白两道上其他有心人的注意。到了最后,又会惊动警察局里面的人。
“我明白了,孟总,我这就撤销七成人马,不让他们找了。”李焰还对孟悠城说。
孟悠城听了就点了点头,并抿了抿唇,不再应声。
而展凌雪,她表示仍旧无法理解孟悠城的做法。因为她担忧,现在不找不动佛,若是那些人对不动佛不利,直接杀了不动佛怎么办?甚至她愈发怀疑孟悠城了,怀疑他这是在惺惺作态,实际上不动佛就是被他困住了,所以他才不想去找他了!
因为展凌雪焦急,她又跨前几步。不过这一回她不是望着孟悠城,而是望着李焰。
“不,李焰,你不能这么做,也请你不要这么做……”展凌雪对李焰说,语气带着极大的恳求。
李焰也偏头看向展凌雪,目光倏而变得阴郁,脸上表情也带着几分为难。
“这……太太……”他看着展凌雪,但是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回绝她。<>在这件事情上,他只会听从孟悠城的。
见展凌雪如此,孟悠城也抬眸直视她。他的眼神显得那么无奈,声音却跟平常一样,告诉展凌雪说:“凌雪,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搅和了。我会处理好的,你安心养胎吧。”
展凌雪又去望孟悠城,此时跟孟悠城对视,她的眸子里尽是轻蔑和冷漠。
她还冷冷的笑,询问孟悠城说:“安心?这你让我怎么安心?我跟不动佛是什么关系,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哪怕此时展凌雪如此态度,孟悠城还是镇静而淡定,看上去波澜不惊,依然温和对待她,说:“是,我早就知道了。至于我没有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考虑到了你许多方面,觉得你不适合知道。”
展凌雪又不以为然撇了下唇,略带恨戾的目光瞥着别处,说:“我看,你是为自己考虑吧。”
这下子,孟悠城的眉头才再次一皱,眸色也愈发暗淡。展凌雪这句话,很明显是在讽刺他,对他有敌意。
自然而然,他也更加严肃的正视她,不解询问,“我为自己考虑?我需要为自己考虑哪方面?”
展凌雪又保持沉默,没有立即去应答孟悠城。反正她的脸色和表情一直都很不好,跟孟悠城有着很大仇恨似的。
蓦然,李焰全身的毛发都竖立起来,不自觉的发悚。因为他闻到了四周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硝烟味。孟悠城和展凌雪,好像就要吵架了。他也很想上前各劝他们几句,然而暂时不敢。并且他觉得没有必要,展凌雪对孟悠城存在误会,现在这时候,也正好让他们说清楚。
见展凌雪不应答,孟悠城又起身。他的指间依然夹着一根燃着的烟,慢慢走到展凌雪的面前,又问她一遍,“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我为自己考虑什么?”
此时此刻,他的语气也变冷了,态度不再温柔和随和。<>
展凌雪抿了下唇。因为孟悠城看着她的脸,所以她又刻意转过身子,不让他看,反问他说,“你不是一直都当他是仇敌吗?不是一直都想除掉他吗?”
孟悠城脸部神经一阵抽搐,想要苦笑,可是笑不出来。这一刻,他心脏的位置,已经不能够再用难受和疼痛来形容了。展凌雪的这两个问题,如同一千只草泥马同时住进了他的心里,令他忿怒得想要cao人、想要抓狂。
“所以你怀疑他的失踪其实跟我有关,是我把他藏起来了,对吗?从前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就是因为我要对你的亲生父亲不利,对吗?”他又用逼问般的口吻,连续询问着展凌雪。因为他猜到了,展凌雪就是这个意思。
展凌雪又不再说话,目光空洞的看着地面。因为她这副无谓的态度,孟悠城更加忿怒,面容上顿时变得杀气腾腾。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他的语气更为不善,凶冷质问着展凌雪。展凌雪不断偏身转身只为不让他看,他便跟着挪步,就是要站在她的身前。
“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成哑巴了,请你用词客气一点。还有,你问的很对,我就是怀疑你。因为你就是那样的人。”展凌雪也憋着一肚子忿气,直言不讳说。
孟悠城实在是难以按捺自己的脾气了,因为他千方百计为展凌雪好,可是展凌雪不仅不领情,反而还误会他。这段时间,他也是压抑得不能再压抑,跟展凌雪之间的这种状态,都惹得他快要自燃了。
倏然,他扳住展凌雪的双肩,强行令她转过身子,让她面向自己,说:“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再解释一遍?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展凌雪又咬咬牙,用力推了推他,不让他碰她,说:“不需要我解释,你有自知之明。而且别人对你是怎样的评价,你也一定听过不少。<>”
转眼间,孟悠城的面容上杀气更盛。甚至那些杀气,令他的面容完全变黑,带给人冷峻而狰狞的感觉。
萧淇轩见着又启了启唇,他本打算跨上前去,对他们说一些劝慰之类的话。结果,刚一提步,他的那只脚又落了下去。
他终究觉得他不能过去,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掺和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