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两个中年男人退到了病房门口,展凌雪又转过身子,继续望着躺在床上的不动佛。
此时此刻,她脸上的笑容越变越灿烂。
也就在这时候,不动佛终于睁开了眼睛。
“醒了。你醒了。步伯伯……”展凌雪见着,又喊着他。
一醒来便看到展凌雪,听到展凌雪的声音,不动佛的内心也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凌雪,凌雪……”他也喊着展凌雪的名字,一声一声,无比轻柔,无比虚弱。
喊着喊着,他还更加用力、更加艰难的动弹,试图坐起身子。
“我在我在,步伯伯,我在!”展凌雪又应着他,同时连忙去扶他。
因为他的努力,加之展凌雪的帮助,最终,他如愿坐起了一点。
“凌雪,我睡了多久?”坐起一点后,不动佛又漫不经心问。
他知道自己昏睡了一段时间,而且这段时间,展凌雪都在这里守护着他。
展凌雪想也不想回答,“半个月。”
乍时,不动佛的眉心又紧紧一压。
“这么久……”他感慨说,有点不太相信。因为现在他感觉他的精力挺好的,跟没受重伤似的。
展凌雪又淡然一笑,安抚他说:“还好啦,不算久。”
一听展凌雪的话,不动佛又懒得再去思考久不久这个问题。他就偏头注视展凌雪,很是认真的赏着她的面容。
看见展凌雪的模样不似从前那么妖娆俏丽、容光焕发,他很是心疼。<>他又询问展凌雪说:“瘦了,黑了。孩子,最近这段时间,你吃了不少苦吧?”
展凌雪又冲他摇了下头,否认他的话说:“没有。我挺好的,你不必管我。”
“哦……”不动佛又漠然回应展凌雪。而后,他拧眉凝目,一副略有所思的表情。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为什么会躺在医院,想起来了曾经发生的那一切。
“孟悠城了?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吧?”过了好一会后,他再次问道展凌雪。
而他心里比较清楚,孟悠城应该没什么大碍。因为他记得那天晚上,当汽车坠入山间的那一瞬,他用他的身体护住了孟悠城。
展凌雪又一次很快回答他,说:“他早出院了。你放心吧。”
听此,不动佛也确实放下了心。
展凌雪也打量着不动佛。打量着打量着,她想起他很久都没有好好吃东西,现在应该很是饿了。
“步伯伯,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她问不动佛。哪怕知道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哪怕她对他无比敬重无比在意,却也还是习惯叫他步伯伯。
再视展凌雪,不动佛的眸光又显得特别暗淡,眼神也是那么的无力。
“凌雪,能换一个称呼吗?不要叫我步伯伯了。”他又对展凌雪说。依然非常殷切的渴望,展凌雪能够叫他一声爸爸。虽然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很好,可是他的心底始终清楚,他的生命即将结束。有一种自然形象叫回光返照,而现在的他就是回光返照。
一时间,展凌雪脸上的笑容又全部消失了,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