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走着走着,孟悠城又稍稍停步,看着展凌雪,说:“你还有我。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听此,展凌雪的唇边又拂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后,感觉很累的她轻轻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时间,因为李焰一直待在医院里,操办着不动佛的后事,所以紧跟着,不动佛已经过世的消息便传开了。天游集团的人,不仅身在华荣市的段鸿和赵小明听说了这件事情,连远在新加坡的萧淇轩和joseph也听说了。
萧淇轩料定了,不动佛死之前,给了孟悠城不少好处。否则孟悠城怎么会对他那么殷勤?对他那么孝顺?
“joseph,准备准备,我们秘密回国一趟。”当新加坡的夜幕降临时,萧淇轩突然对joseph说。原本他打算这两年都不回中国华荣市那边,安然而稳定的生活在东南亚。可是现在,形势令他不得不回去。
joseph一听,轻轻点头,“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joseph也不多问。因为萧淇轩为什么回去,他心知肚明。
段鸿和赵小明也在商量着下一步计划。他们也都知道了,目前展凌雪正住在花语馨愿小区休息。所以,他们还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孟悠城离开展凌雪。
最近两天晚上,孟悠城又没有回孟家去住。对此,唐安娜和孟德江都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也听说了不动佛过世的消息,也都知道此时展凌雪最需要人关怀。
展家人也在时刻关心着展凌雪的状态、操劳着不动佛的后事。然而,展凌雪委婉拒绝了他们的关心和操劳。展凌雪闷闷不乐,话语很少,就任由孟悠城和宋佳瑶陪在自己身边。
最近这几天宋佳瑶也不用上班。为了展凌雪,她已经将年假调到这几天休。
四天后,不动佛被火化,葬在了西郊城外三十里孤冢坟场。<>虽然不动佛临终前没有留遗言,希望跟展延荟葬在一起。可是展凌雪为他这么做了,只为让他安息。
时间如歌,岁月如风,吹散了许多人,也叫人忘却了许多事。不知不觉间,展凌雪也从丧父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心情不再那么悲痛、不再那么绝望,变得精神振作了许多。
这一天是工作日,上午孟悠城却又过来了花语馨愿小区这边。而看见他,展凌雪并不显得开心,相反更加阴郁。
还有,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可是,孟悠城一直都拿着一把这幢别墅的钥匙。
今天孟悠城就是拿自己手上的钥匙开的门。当他进到屋子里时,正窝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展凌雪还被吓了一跳。
原本展凌雪在想,在想今后她怎么办。想了好久后她的打算还是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
孟悠城走到客厅里后看着她,首先开口跟她说话,“我带你出去走走。”
此时孟悠城的语气,乃肯定且霸道的语气。他特意过来带展凌雪出去兜风,所以并非在征询展凌雪的意见,而是他的决定。因为展凌雪待在别墅里面已经五天了,五天没有出门,他担心她憋出病来。
展凌雪也听出来了,他一定要带她出去。正好,她闷坏了,确实需要出去透透气了。她看向孟悠城,目光暗淡而无力,问:“去哪里走?”
孟悠城又思忖了片刻,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海边吧。”
“海边?”展凌雪也皱眉想了几秒。这里距离海边很远,自己开车至少得一个小时。
不过很快她又自顾自的点头,而后再对孟悠城说:“那我去换身衣服,你等我一会。<>”说完她的双腿从沙发上放下去,慢吞吞站起身,神情恍惚往楼梯的方向走。
孟悠城也轻轻点头,跟而一直注视着她,看着她单薄而瘦弱的身影由近变远。
在孟悠城的眼里,她的身影就是一朵娇俏的蓓蕾,看上去是那么的弱不禁风,随时都有可能被吹倒。以致孟悠城也忍不住在心头絮叨、默念,“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把你的身体养好……”
展凌雪上楼后,飞速换上了一套比较单薄的秋装。一件黄色的长袖t恤,搭配一条牛仔裤、一双帆布鞋。
当她下楼,站在孟悠城不远处时,孟悠城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这一身行头,但是没有给予任何评论。
孟悠城就抿抿唇,而后轻声催促她,“走吧。”
展凌雪不应声,只是在孟悠城转身后跟着立马转身。
展凌雪也没有拎包,就拿了手机,放进口袋,出门后再锁上家门。
好久都没有跟孟悠城一起,此时走到别墅前的坪地上,展凌雪才发现孟悠城已经换车了。从前的那一辆车,换成了一辆大红色的奥迪r9。
坐进车里后,孟悠城戴上墨镜,因为今天秋阳格外明媚、光线格外刺眼。
展凌雪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心事重重,沉默无言。
从前他们在一起,孟悠城总是不说话,然后总是展凌雪努力找话题,试图去跟孟悠城聊。而到了今天,风水轮流转,形势完全变了。展凌雪不说话,孟悠城便动脑子想了一会,然后他终于找到一个话题,主动询问展凌雪,“你要不要再去我公司上班?去当我助理,我缺助理……”
孟悠城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因为他担心展凌雪会心思迷茫。他想让展凌雪当他助理,也是想再将展凌雪留在身边。<>
听到孟悠城的这个问题,展凌雪忽然间笑了。因为她以为,这是孟悠城跟她开玩笑的。
“孟总,你觉得这有可能吗?适合吗?我去当你助理,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毕竟从前我们的关系……”
孟悠城一向不在乎别人的态度和眼光。他干什么,只图他乐意。又对展凌雪说:“只要你愿意,那完全没问题。凌雪,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意多了,就会失去很多。精神也会很累。”
展凌雪又笑了,并且笑声变得很冷、很轻蔑。她的眼睛一直平视前方的路,过了一会后又极其肯定对孟悠城说:“我不愿意。”
她也愈发觉得,孟悠城真是一个行为古怪的人、真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他们都离婚了,他居然还有这样逆天的想法、还提出这样荒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