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羽城以前也划过船,所以很熟练很顺利的驾驭着现在这条小船,缓缓驶向河中心。
河面越来越宽,在月光的照耀下,河水泛着粼粼波光。同时倒影着桥上的路灯,看上去明亮耀眼。
总之,景色真的美极了。
安若雪也兴致勃勃,帮着樊羽城的忙。河对面还有好多行人漫步在河滩儿,令他们更加向往,更有兴致的划着。
游嬉山水间,他们两人身随舟动,心随身动,并且感受着提早的春意。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那么惬意,那么自然。
很快的,他们划着船儿慢慢到了河中。其实樊羽城并没有花费太大力气,河流南北走向,正好天刮北风,河水向南流,他们的舟也向南去,多半是随波逐流而已。
安若雪的心情也越来越好,河面风不算小,然而随意帮着划桨,令她没有感觉到冷,反而身体上还出了点汗,整个人也感觉到了运功的快乐。
生命在于运动,这句一点都没错。不运动的生命会腐朽,会凋零,会偏僻。
樊羽城时不时的眺望远处连绵的山峰,时不时的又望望河水,此季河面鱼儿较少,都躲到水底去了。安若雪嘻嘻傻傻的看着他笑,他对她说:“在城市待久了,偶尔来乡下住住真是挺不错的,乡下真实不浮夸,平平淡淡,安逸悠闲,令人心也随之坦然啊。”
安若雪听了又忍不住立马询问他,“那以后我们放假就都过来这边好吗?”
这一回,樊羽城也不假思索,直接点头:“嗯,有时间一定再来。”
安若雪又觉心里美滋滋,微低着头,恍若在心中沉思什么。也就在她沉思的时候,她的瞳孔愈显清澈明亮,柳眉弯曲而清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双唇宛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樊羽城也很开心,抹唇一笑,心满意足的继续划桨。
时间愈晚,天气愈凉。江风习习,带着一丝嗖嗖的寒意。好在因为他们一直在运动,所以并不感觉冷。
“若雪,唱首歌儿给我听!”樊羽城心情格外明媚,昂头望了望夜空,又低头望望安若雪说。
“不会唱啊不会唱,自从小学毕业起我就没有唱过歌了……”安若雪晃着脑袋,依然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
樊羽城又挑眉,说:“那小学时总学了歌儿吧?”
“那倒是,学了好多呀。”安若雪很重的点头说。
“唱!”樊羽城说,仿佛不容她再废话。
反正此时安若雪心里开心,忽然也觉得唱歌正好能释放自己的心情,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想了好久,然后清嗓子咳嗽几声,高兴的唱道:
“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
“矮马蹄践得落花香马蹄践得落花香……”
“眼前骆驼成群过,驼铃响叮当,响叮当……”
三下两下,安若雪便唱完了。
樊羽城丢了桨,伸手又捏一下她的脸,她的歌儿其实唱得挺不错的,问:“这什么歌?挺好听的。”
“什么?”安若雪拍掉他的手,倏然用看国宝大熊猫似的眼神看他,说:“这是好多年前,火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还珠格格》里面的c曲,不要告诉我,你小时候没有看过?”
太鄙视他了。
樊羽城忽然面容一敛,一本正经告诉她,“怎么,火遍大江南北了,我就得看过?我就是没有看过,我小时候从不看电视剧。”
顿时,安若雪又觉有点无语,对他吐了吐舌头,“额,好吧,你是大爷。”
等到时间再晚一点,大约**点钟时,樊羽城和安若雪便不再划船。他们上岸来,找了一家酒店,早早住下,准备睡觉。
当樊羽城进浴室洗澡时,已经洗完的安若雪正坐在床上玩着ipad。
不料床头柜上,樊羽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浴室里面水流声很大,樊羽城自然没有听见来电铃声。安若雪不禁拿起他的手机,随意瞄了一眼。
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写着“爷爷”两个字。顿时,她的心跳一颤,整个人变得凌乱不已。
“是他……”安若雪的眸光也变得暗淡了,嘴边虚声念叨着。
对她来说,樊敬海就是一场噩梦。
电话铃声一直响一直响,安若雪也没有想过去接。她就拿着樊羽城的手机发愣,目光空d,而且在脑子里回忆什么。
过了一会后,樊羽城从浴室出来。光着身子的他,那完美的倒三角形身材,带着一种性感、一种狂野。
看见安若雪拿着他的手机发愣,他也没问什么。稍稍停了停步后,他再放轻脚步、放慢速度,走到床边,从安若雪手中夺过他的手机。
安若雪又跟着回过神来,一动不动盯着他,但是什么话都不说。此时此刻,她的眼神中透出了她性格的软弱。
看见是樊敬海打过来的电话,樊羽城又立马明白了一切,明白了安若雪为什么会失神。
来电铃声还在响,他也没有急着接听。他拿着手机,直到走到好远的阳台上了,终于才触下接听键。
“喂,爷爷。”樊羽城刻意用很轻的声音说话。因为他知道,房间里面的安若雪,正在听着他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樊敬海沧桑无力的声音,樊敬海问樊羽城,“小子,最近在哪儿鬼混啊?混到公司已经一个星期没人管了。”
樊羽城又觉有点无奈,但是依然好声回答樊敬海,“我在乡下。您放心,明天就回公司上班。”
樊敬海早就猜到了,这一回樊羽城又跟安若雪在一起,带着安若雪在外面度假。因为他又听樊超说了,最近华令集团没去上班的人不止樊羽城,还有安若雪。
所以,樊敬海又不禁冷哼一声,再潸然感慨说:“在乡下?又陪那个女人?看来,她真要占用你不少时间……”
樊羽城又将声音压得更低,面浮一层戾气对樊敬海解释,“这是我自愿的,自愿跟她来这边的,她可从未要求我。而且爷爷,我多休息几天这很不妥?公司那边又没乱,用得着我天天守在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