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是历代秀女居住的院子,规格比宫女稍高一层却也不繁华,最多只能说精致。
每个房间由四个小主子一起居住。
入宫的秀女除了入宫时被选入各宫妃子的秀女不用学习宫中礼仪便都会有为期三个月的宫规教学,期间也会扮作宫女的身份。
所以在静妃让洛訫归入她下让不少秀女羡慕的原因。
因为这些秀女不用摩擦好几个见不到皇上,入宫的秀女除了洛訫这个被暗算的那个女儿家不是抱着别样心思。
洛訫这批秀女算是头批秀女,人数还不算多,出去被妃子调走的,剩下的人只占了三间屋子,其中还有一间也就是洛訫跟橙娇两人住了一件屋子。
“既然各位小主子已经分好住处,今日天色也晚了,各小主子今日也折腾了不少定是劳累了,嬷嬷我也不是刻薄之人,按照常理交代几句……”
寿嬷嬷也就是负责洛訫她们这批的嬷嬷大概讲了半个时辰的规矩,看到好几人左摇右晃快要站不住的时候才堪堪住嘴。
“该交代的本嬷嬷也交代好了,往后还望各小主子好自为之,晚膳一会又宫女送过来,在没有任何吩咐各位小主子可不要随意乱走冲撞了宫中的贵人。”
寿嬷嬷说完这句还特意看了眼洛訫才让人散去。
当然所有人都能听出寿嬷嬷是在说洛訫,十来位秀女除了橙娇,其他的都不留痕迹的看了洛訫并且疏远了洛訫。
本来按照洛訫的身份定是不少人巴结,但是不说洛訫自己先说出来会出宫,光是静妃的警告也让人望而生退。
她们都是带着家族的使命,静妃的事迹多多少少在妇人之见有所流传。
为了一个不是一个圈子不是朋友的人得罪一个掌握着家族生杀大权的人,这是傻子才干的事,能被家族送进宫怎可能心思不灵活。
当然也有人愿意做傻子,比如说宰相府的嫡三小姐橙娇。
“怎么?跟我说话就不担心得罪静妃?”
看橙娇一脸自来熟的招呼自个用膳,洛訫撇了撇嘴开口。
人类就是心眼多。
看看,不就是得罪了人,瞧瞧那些个没胆的人,看到就跟看瘟疫一样。
“好歹咱们也有患难之交,再说我家老爹跟洛将军一样的想法。”
橙娇一点都没有闺秀小姐的淑女,此时坐没坐相,用膳更是像个假小子,当然话中的意思洛訫还是明白。
“你爹还算是个明白人。”洛訫倒也接受橙娇的好意,不做作的做到餐桌准备用膳:“其实说来我都替皇上累。”
洛訫话落的瞬间,橙娇瞧着她们门口似乎站着有什么,刚想要叫出声,但是看到来人尤其那人的动作橙娇愣住了。
然而这点洛訫却没有瞧着,还在抱怨。
其实说来也是她经历了几次古代任务一直以来的疑惑。
“你说历代皇上都不过长史书上都说是操劳思虑过度,娇娇,我叫你娇娇吧,其实我觉得吧不是这样的,感觉皇上应该是死在女人身上。”洛訫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看向橙娇。
此时橙娇想死的人都有了。
本来皇室事就不是她们该议论的,偏偏说话的时候还被正主给逮住。
“娇娇你怎么?眼睛怎么一直眨,快点吃饭的,你刚刚不反对我的说的话是不是也赞同?”洛訫说着给自己喂了一口饭,洛将军此时不知道他女儿给他挖了一个多大的坑:“你看,我们今天见到的皇上女人就有四个,还不说那些分位不够的,再加上这些年陆陆续续选入宫的,这皇上的女人没有五六十也是三四十吧,按一人一天来算的话,他都没有一天修身养性的,每天都要临幸一个还要处理朝堂的事,这身子肯定虚的不得了,所以啊,胡搅蛮缠我都不像跟一根老黄瓜过一辈子,娇娇,你的性子跟我一样,可别被那老黄瓜迷了眼啊。”
老黄瓜单说能明白是什么,可是放在洛訫那句话里,作为古代人就不明白了,但是直觉也是不好的话。
本来不过是好奇铁哥们捧在手心里的小丫头,哪知道听到这么惊世言论,怒气是有,更多的是本该如此。
“哼,小丫头还没见到人就如此乱下结论可知圣人之言?且如此言辱皇族可之罪?”
几乎是洛訫话落一身明黄衣袍的皇上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
在皇上现身的瞬间,储秀宫响起了参差不齐的请安声,而这道低沉浑厚的上音让洛訫侧头,加上那明晃晃的黄色长袍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她这是说人坏话被人抓包了?
到不能冤枉洛訫,她所在的位置可是背对着门口,而这也是洛訫犯得打错。
进宫的女子不管是谁都不会直面的背对门口,因为这样会不知道外面的动静,然而这些洛訫都没有人交代。
洛訫看向橙娇,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说好的患难之交呢?怎么不提醒?
“怎么?看到朕还不行礼?”
在洛訫愣愣还没回神,皇上又来口,吓得洛訫立马下跪。
她现在可是普通人,可经不住这些贵人的折腾。
瞧着洛訫老老实实跪下皇上哼了一声,进了屋子,直感叹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这孩子完全跟他父亲一样,什么荤话都不忌讳。
看那明黄黄的衣角从身边走过,洛訫已经开始转动不是很活跃的思维想着怎么给自己转移罪名。
“皇上,臣女刚刚是胡言乱语,当不了真,当不了真,皇上英明神武怎么会沉迷女色,选秀也是为了平衡前朝各家的势力。”
洛訫觉得自己说得不错,夸了马屁,却不知道夸到马腿上了。
就是最后那一句就让在场的除了皇上本人其他的都变了脸色。
众人都知道皇上选秀并不是单单的满足私欲,但是都不曾有人戳破,但没有想到还有人这么蠢的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不管是橙娇还是跟在皇上身边的鹤公公都对洛訫表示无语,更多的是对洛将军养儿的担忧。
也好在洛訫的性子与洛将军有几分相似,加上洛将军跟随皇上大半辈子的矫情,若不是洛訫是洛将军常常在皇上面前开口闭口我女儿怎么样怎么样,此时洛訫单凭这句话便能治一个干扰朝政的罪名。
“哼,你一个小小的女儿家还知道平衡之术,也难为你爹那莽夫教导了。”
“爹爹才不是莽夫,而且这话不是爹爹教导的,平衡之术本就是从古至今历代皇上研制出来牵制前朝和后宫的,但是说实话,我还蛮看不起这个平衡之术,一个大男人靠着女人治天下,真不是大男子干的事。”
若说前面洛訫是无疑之话纯粹的抱怨的话,那么这句话便是洛訫故意而为的。
她的任务是保住洛家,那么龙宠是万万不能少的,而这个时候的洛家龙宠全压在洛将军身上,除了本身的战功还有就是他们几十年的交情。
虽然这个时候皇上对他们洛家还很放心,即使有人觉得洛家的权势过高,名望过高,皇上都不猜疑,但不能确定万一哪天皇上更年期到了呢,更何况现在已经慢慢进入到了夺位的时间了。
这个一个有权有名的家族,皇上可不会担忧他们洛家会不会投靠那个皇子王爷的阵营去。
虽然洛訫早已经有投靠阵营的目标,但是龙宠谁还能嫌少?
她虽然没有了主机能量,但是用过的信息她的意识都有信息,虽然不多,但是洛訫肯定那些超然的政策以及兵法定能让她得了龙宠。
这样想的洛訫却没有想过当她把这些展现出来别人对她的怀疑。
一个明明只学过四书五经的,没有接触过朝政的,没有去外面看过的郡主又是怎么得出那些完美的政策。兵法。
“靠女人?”若说之前皇上只是感叹洛訫性子莽撞,那么先下是不知死活的天真。
所有人都察觉到不好,唯有洛訫故作没有看到危险一样:“对啊,靠女人,就从最初的来说,立国,便要安政抚民,抚民其实很好说,就是大把的免税政策嘛,但是安政却不一样了,比如说皇上你刚刚立国,对于那些有从龙之功或者跟随你开国的功臣,除了给与高官之外是不是还要提防他们反你。”
洛訫说完看向皇上,本是要发火的皇上却听着洛訫把话说完,甚至顺着洛訫的话点头。
“那么为了牵制住他们,是不是要想办法扣住他们的命脉?而家族的命脉是什么?不过是子孙后代,那么这么说来是不是靠女人?虽然这么说很难听,但也是不争的事实,当然,也不能忽视皇上在其中的辛苦,毕竟一个人要同时安抚住那么多女人还是很辛苦的,向我们家,就我娘和奶奶,有时候我爷爷和我爹都很头疼,所以我还是很钦佩皇上你的,能耗得住这么多女人。”
“不过皇上就没有发现这个做法下的弊端吗?”
可以说这么一大段话下来说的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想要反驳却都认为洛訫说的话有那么一丝丝的有理。
而这个时候的皇上已经寒着一张脸,半点没了刚才的泰然,就像被人拨开了衣服,因为他有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什么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