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度过了多久黑暗,十几秒,几分钟亦或者是一个小时,屠格的脑袋有些缺氧开始隐隐的作痛,却找不到任何的关于这个山洞的头绪,常理来说,进入高原,都是沙土类的土质,不像江南的红土,黏土,粘性极高。沙土类的土质按道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开凿山洞,那样很容易被雨水冲刷毁掉山洞的。所以屠格对这山洞的存在内心充满了不安。而那一丝光亮照亮了屠格的额头,紧接着的一瞬间就是豁然开朗起来的光亮,一下去祛除了原本车厢中不停骚动的众人心中的阴霾。
外面的暴雨依然淅沥沥的下着,和互联网中描写的并不是那么的相同,屠格也有些疑惑,按常理来说,在网上那么多的驴友在,肯定不会有人拿“女人的眼泪”这种事情跟旅客们开玩笑,因为很容易拆穿的事情。不单单是屠格,同样感到疑惑的还有曲灵,曲久阁,以及那位看上去斯斯文文名叫做黎亮的少年。屠格忍不住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往车窗外看去,棕色的瞳仁突然猛然的一缩,心脏禁不止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任凭屠格是如何的淡定,看到窗外这幅“魔域”的风景也会如此。
只见窗外一望无际的都是黑色干裂的寸草不生的荒地,像是从没有经历过雨水的湿润,暴雨竟然在火车通过山洞的那一刻立刻停住了,似乎有一种魔力笼罩在这片大地的上空,硬生生的将暴雨割裂开来。一颗颗诡异的树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生长着,枝干扭曲,像是临死前不甘心的伸出手臂的枯骨,同样是伴随着像是被烈焰烧焦的皲裂感,让人看一眼,发自内心的感到一种胆寒,没错就是胆寒,更不用说不知名的似乌鸦,非乌鸦的没有瞳仁的鸟类,在树枝上发出渗人的猫***婴儿般的惨叫声,极度的刺耳、恐怖,火车轰鸣前进的声音都遮掩不住那种可怕的声音,足以让夜哭孩止哭。
“这究竟是哪里?”曲久阁睁大了眼睛,几乎都要瞪出眼眶来了,不停的指着外面的场景问着周围,“难道我们穿越了吗?还是来到了地狱?”曲久阁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片冒着汩汩泡泡的血池,大惊小怪吃惊的喊道。
外面的光景很快就吸引了车厢里面人的注意力,每一个窗口几乎都人满为患,好奇的张望着外面的一切,难道蓝海就是这幅模样的,亦或者是刚刚遭到了什么灾难?总之车厢中的人,绝对不会像曲久阁一般脑洞大开,将其跟异界联系在一起。正常人都知道做个火车是绝对不可能到达异界的,又不是飞机,更何况那个新闻已经被证实是假的了,只是航空保险公司的一次宣传广告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总之都是在神州大地上,也许是拍电影吧!屠格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比这个更好的解释的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去蓝海的吗?”曲灵作为女孩,敏感度自然比屠格一帮子男生来的敏锐的多,下意识的到了陌生的地方总带着警惕,暂时性的忘记了和屠格的“恩怨”,迫切的带着害怕的情绪向屠格问道。车厢中开始慢慢的骚动了起来,谈论的话题毫无例外都是外面的场景,更有甚至打算发了朋友圈,掏出手机惊讶的发现,手机没有任何的信号。这位乘客无意间的发现,顿时感染了周围的人。如同瘟疫一般,迅速的蔓延开来。
“我也不知道——”屠格自认为自己学识渊博,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但也绝对不对认同曲久阁的那观点,苦笑着回答了曲灵的问题。
手机的不能使用带给了人们更多的恐慌,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毕竟手机已经成为了人们必不可少的部分了,生活学习都离不开它,哪怕是一刻也不能离身,更何况是来到了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呢?让打算报警的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
别人恐慌归恐慌,屠格却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外面的场景越来越像地狱的场景了,让屠格清楚的认识到那绝对不是拍电影的场景布置.....那满地嘶吼着找尸体的独眼的食尸鬼,跪在荒地上啃着早已经没有血肉头骨的饿死鬼,对着列车上的人吐出了长满了倒刺的长舌,吓傻了车厢中几个胆小的姑娘,大声的尖叫着,阴森森的玛雅文明特有的散发着阴测测鬼火的骷髅架子,像极了十八层地狱.....屠格竟然不让自己去看外面越来越可怕的场景,努力的回想着自己上火车的情景。突然发现很诡异,按道理来说,列车应该配备了乘务员,可到现在屠格没见到过,甚至连卖食品的火车流动小摊也没有看到过,这说明了什么?一,根本就没有乘务员,二,也是屠格最不想看到的,那就是乘务员已经被人杀死了,那么就没有人解释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可又有谁做的到这一切呢?而且改变了龙溪市前往蓝海的火车轨道?毕竟屠格也从不相信世界虫洞理论,更不会相信第四维空间会让一辆火车莫名其妙的闯进去,这种概率在科学上的可能性就是零,怎么可能??这绝对是有人在捣鬼。屠格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当然也只是听说。难道是什么组织在进行违反犯罪活动?屠格想不出一点点的头绪,屠格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生活向来是单调,朋友也是极度简单之人,没有什么大背景,更不了解“地下”世界。
正当屠格百般猜测的时候,曲灵害怕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连连尖叫,情不自禁的却依然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痴痴的看着窗外,娇躯蜷缩成一团,恨不得将其投入到屠格的怀抱当中,寻求短暂的所谓的安全感。
“害怕就别看!”屠格冷哼道,这蠢女人,难道不知道闭眼吗?外面的东西再可怕,控制害怕的开关不就在自己的身上吗?关闭了不就行了吗?真是笨的可以。
曲灵像是没有听到屠格的话,依然是尖叫连连,尖锐的女声让屠格忍不住想堵住她的嘴,可随之而来不单单是曲灵的尖叫了,而是整节车厢的人了。炸开了锅一般。
屠格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屠格颠覆了这二十一年的人生观,只见周围的原本是铁板制成的车厢,竟然在慢慢变成了肉色,没错就是肉色,随之而来的是座位的变化,在慢慢的蠕动,难怪从没有见过这仗势的曲灵作为女孩害怕死死的抓住屠格的衣服,片刻不敢放手。
过道同样是如此,慢慢的变成了带着在褶皱的肉色,像是一种肠子,紧接着车窗也不见了,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看不见窗外了,成为了封闭的状态,而整个车厢都变成了圆柱形的模样,原本是“墙壁”的地方上开始慢慢地渗透出了滑腻的粘液。
“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只见一位气质高贵的中年妇女踩着高跟鞋没有站稳,不小心掉进了过道上粘液汇聚比较多的地方。“嗤——!!”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恐怕被南宋宋神宗开创为常用刑的被凌迟而死的叫声也没有这么的惨烈吧!只见那名妇女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融下去,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如同三月的阳春白雪,刹那间变消失了,只剩下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酸味和尸臭味......
车厢中的人脸色差不多都是一个表情,刷白,一个可怕的念头聚集在了众人的心中。敢情他们所做的火车看样子是一条大虫子,此时他们正在这条虫子的肚子当中。一想到会被大虫子恶心的消化掉的命运,在死亡的刺激之下,众人仿佛疯了一般,纷纷用手中的东西扎向了墙壁,可毫无例外,丝毫不会有任何的损伤,甚至****韧性极佳,寻常尖锐的东西根本就刺不进去。甚至刚刚刺进去,就软踏踏的趴下了,被强烈的酸性粘液腐蚀掉了。
“快用玻璃刀!!”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声,慌乱中的人这才回过神来,玻璃作为二氧化硅是足够耐腐蚀性的酸液的,这么一下子骚动又有人因为站立不稳,跌倒了弥漫几厘米酸液的过道上,刹那间消失无影无踪。残忍程度丝毫不在凌迟之下,究竟是谁如此狠心,将人当成大虫子的食物?好在大虫子似乎从变身以来,便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运动,也给众人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打算休息一顿,然后消化掉他们的。
现在的问题在于,谁有玻璃刀呢?
屠格很冷静的分析着,脸色同样是阴沉的极度难看,自己不就是旅行而已,竟然还碰到这样诡异的情况,成为大虫子的粪便?这可不是屠格的所希望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而面对现在的这种情况,屠格从背包当中掏出了望远镜,“啪嗒——”将镜片硬生生的掰了下来,曲久阁似乎知道了屠格想要做什么,“哥们,我帮你!”
“谢谢——”屠格知道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还没有办法做到让望远镜变成碎片,屠格与曲久阁默契的一人握住了镜片的一边,然后用力的往相反的方向一掰,“咔哒——”镜片硬生生的断成了拥有锋利切面的两片。
考虑到自己的手掌若是直接用不到几厘米的镜片可能会触碰到腐蚀的粘液,屠格将其固定在了自拍神器上,只要小心一点使用,不要让粘液触碰到塑料杆上问题就不大了。曲久阁也算是机智过人之人,瞬间明白了屠格的意图,如法炮制的用行李的拉杆将镜片镶嵌了断层上,用撕成了碎步进行了固定。不过两人心中清楚的很,想要撕开这虫子的腹部,估计要两人齐心协力,共同画成一条供人通过的直线,并且要在粘液没有腐蚀长杆的时候完成,不然镜片掉进过道上的胃酸,估计凶多吉少了,看到了屠格和曲久阁的动作,很多人纷纷明白过来,一个个照葫芦画瓢的都做了,于是只要带着眼镜的都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好在大家都相互理解。
“哧啦——”一声,没想到用尖锐之物很难破开的****,在玻璃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轻而易举的就破开了,顺利的程度超出了屠格的想象,好像这****薄的跟纸一般。而此时过道上的酸液已经快漫到有些人的脚底了,有人见屠格和曲久阁已经打开了“门”,在恐惧死亡的面前,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变成那破开的洞口钻了出去,而确实已经有人这么做了。
“别——”屠格正要制止往刚破开的洞口冲的人,可张了张嘴只说出了一个字。因为那名冲动的人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死无葬身之地,只留下几片没有融化的碎发,震慑住了其他同样打算蠢蠢欲动的人。破开的豁口出还是有很多滴答滴啦的粘液的,不清理一下出去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曲久阁鄙夷的耸了耸肩,和屠格互相看了一眼,重新的在**上开了一个足够让人通过的四四方方的口子,然后跳了出去,后面还跟屁虫一般,跟这个早已经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曲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