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翱翔在天际的雄鹰,张开了那一双强健有力的翅膀,快速的飞跃了狼烟四起,伤痕累累的碉堡、断桥以及被烽火柱体。周围无数的箭矢,哀嚎声,还有响彻天地的喊杀声,刀剑相击声,无数身穿红色甲胄的都铎王朝士兵与革命军进行的一场攻伐战,雄鹰穿过死伤无数的街道,穿过城堡中的脚步匆匆的走廊,那些拿着金银珠宝逃窜的贵族们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开始疯狂逃离这里,逃离王都,逃离一切,只想永远的拥有着荣华富贵。这一头雄鹰重新的扇动着翅膀,无所畏惧的冲向了蔚蓝色的天空,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鹰鸣,飞跃了血锯岭,此时两道人影在危险的吊桥铁索上打的是难解难分,轻灵的身子,随时可见的刀光剑影,纵横交错的剑气.....
“呼——”屠格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战斗的对象,沉浸在了这战斗当中,忘记了久阁,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随心所欲的释放出自己的剑术,无论是灭魔二见招也好,还是从化身为英灵后领悟出来的王者三式前两式也罢,亦或者是于瑶教给自己的青莲剑阵也行。于此同时的胧造寺同样是沉溺在了这场决斗当中,斩燕刀法,一式快过了一式,双方的身体上都多出几道的伤痕,但并不影响他们的快速,而敏捷的动作。
逼仄的吊桥上,两道人影时不时的在木板上作战,时不时的站在作为护栏的铁索上,“刷——”两米长的太刀企图斩断屠格站在铁索上的双腿,发现眼前的屠格失去了踪影。感受着刀身上传来不同寻常的重量,只见屠格脸色阴郁的半蹲在了胧造寺狭窄的太刀上,剑横在胸口。暗道糟糕,胧造寺立刻刀锋一转,可已经来不及了......
紧接着而来的一式剑横沙场!将胧造寺击飞了出去,身体在木板中滚落了片刻,立刻从宽大的铁索护栏缝隙中跌落了出去。
“噌——”反手紧握的长太刀死死的卡住了铁索上,胧造寺借着这一股力量,修长的身体纵身一跃,稳稳当当的重新的回到了吊桥上。
“咔擦——”双手持着长太刀的胧造寺飞跃跳起,从高中中力劈而下,周围狭窄的空间让屠格无法及时的做出回应,一抓铁索,身体在吊桥外面荡出了一圈,接着手臂的力量重新的回到了狭窄的吊桥上。只见脚底下的原本已经腐朽的木板被彻底的破坏的干干净净,露出了下面异常空洞,阴云密布,看不见底的悬崖。
屠格瞥了下方一眼,纵然是心智坚韧,也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眩晕,有些明白了胧造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区区的一个英灵,也敢在这里嚣张!看我不打的你魂飞魄散!重新滚回那个世界!”胧造寺嘿嘿一下,察觉出了屠格神情的异常。
“额啊——”又是一式燕尾斩,屠格自然不敢大意,提防着对方的燕尾三环斩,立刻选择快速的后撤了几步,可惜胧造寺的想法完全不在屠格上,而是在屠格脚下的木板上,“嘶——”吊桥上的木板连成了一片,被胧造寺的长太刀,掀起了无数的木板,犹如飞镖一般块块的飞向了屠格,灭魔二见招,灭魔无伤,以自己为中心将所有的木板切割成了无数的碎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无数咻咻的木屑中,一道人影从其中穿过,刀尖直指屠格的喉咙。
“结束了!屠格,真正的剑道的高手是我!”胧造寺叹息了一口气,屠格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咻——”两米长的太刀准确无误的穿过了屠格的咽喉,而胧造寺也从屠格的身躯当中轻松的穿透而过。并没有真实实质感传来,什么?这怎么可能?胧造寺瞪大了双眼,无处借力的身体慢慢的落下了没有了木板的吊桥上,燕折身,腰身迅猛的一转,长太刀狠狠的击打在作为护栏上的铁索,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护栏上的铁索被胧造寺硬生生的斩断了一根,而其也靠这种一股力点,在空中旋转了七百二十度,身上蓝白相间的和服甩出了一圈“喇叭花”,重新的飞身而起,稳稳的落在了只剩下的铁索吊桥上。而不远处施展了海市蜃楼的屠格身体变的一阵阵的虚幻。
“何必执着呢?”胧造寺阴测测的一笑。
“执着应该是你吧!胧造寺!罗琴璱斯杀了我,教唆我的手下挖出了我的心脏,让我对人世的执念难以消散,化身为英灵徘徊于天地间,我找她麻烦,送她去世界的尽头,有何执着?人之常情!”屠格冷冷的说道,“反倒是你,胧造寺,真是可怜,一身刀法不伦不类!当真是可笑之极!你北斗一刀流的老师没有教会你正统的刀法吗?”
“住口!”最见不得这种话的胧造寺,怒吼了一声。
“正统,是最美妙的谎言!我才是正确的!我的刀法,我的道路,我的剑道,都是正确的,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屠格面对着神情越发疯狂的胧造寺,微微的摇了摇头。在这个世界上谁,说道底,其实都是正确,因为从自身角度去出发,所经历的一切,无法想象一个从小尝遍了世间冷暖的小孩长大后会相信爱,也无法想象一个从小受过无数欺骗的小孩,长大后还会去相信别人,所经历的不同,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自然也不同。从没有受过任何伤害的人,自然相信世界是温暖的,是充满了爱的,而不会去认为那些自小经历磨难的人是正确的,所以谁都没有错,谁都是对,无论是胧造寺,还是屠格,亦或者是被放逐到世界尽头的罗琴璱斯,大家都是对的,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世界的规则,越过了绝大部分人,制定出了平衡各方的规则,革命军要发动革命,在他们眼中都铎王朝史腐朽的、糜烂的,在王朝士兵的眼中,王朝的规则说明了革命军是谋逆,是反叛,是罪行累累,是要被消灭的对象.......
“死在我刀上的,除了一刀流门派的,还有二刀流的,很快,放心、马上就会多了你这一位杂种剑道!”
双脚锁住铁索的胧造寺,轻点铁索,如同飞燕朝着屠格冲刺而来。双方在狂风中摇摆不定的铁索中切身而过。顺势的屠格在空中甩出了一圈的滞留的剑痕,不过各自的身上都多了一道伤口。
“已经结束了!”胧造寺将长太刀重新的放回了刀鞘当中,右手反手紧握着刀鞘。目光冷峻!
“拔刀斩吗?”看着胧造寺的动作,屠格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你不拿出点真正的本事,可是要死在这里的!不妨告诫你!”胧造寺冷笑道。
顷刻之间,一股浓重的几乎化为了实质的杀机顷刻之间锁定住了屠格,让屠格感到头皮阵阵发麻,眉头忍不住一皱,很快就发现了并不是像久阁那般的,抓空挡,刃引对方,接着一击必杀的拔刀斩。
因为胧造寺周围屠格留下的剑气中,没有一道伤害到了他,但凡在青莲剑气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仿佛身体急速的移动,躲过了这一道道的剑气,可残影却还在刚才的位置,导致了屠格所有刻在空气中剑痕全部落了空。
“我对你可是了解的很!青莲剑阵,也不过如此!”胧造寺十分不屑的说道,“只要观察你释放剑招的动作,不难发现留在空气中的剑痕!”
此时,“轰隆——”仿佛感受到了胧造寺的这一股杀机,在血锯岭的上空,弥漫着化不开的乌云,紧接着伴随着阵阵的狂风暴雨,顷刻而下。豆大的雨点击打在屠格的身上,胧造寺的和服上,铁链上,还有血锯岭那褪了色的三个字上。
双方的身体已经很难在这压根狂风暴雨当中维持自己的身形了,屠格如此,胧造寺同样是如此。
此时一道落雷迅猛而下,将另外一段的铁索劈断了,“哗啦——”一声,没有了束缚的铁索,立刻懒洋洋的摩擦着陡峭峭壁的粗糙的岩石,无力的垂下,除去了最先被胧造寺斩断的以外,此时吊桥上孤零零的剩下最后的一铁索,风力更加的强劲。随时都有可能将两人刮下去,加上水珠,使得铁索上光溜溜的极难站稳,双方不得不半屈着身子,靠着脚面来固定自己的身体。而胧造寺的杀机,也深深的刺激到了屠格。
身体慢慢的开始悬浮在了虚空当中,
“终于要出现了吗?”胧造寺嘿嘿一笑。
“咕噜咕噜——”身后是一圈圈如同水波纹的圆点,先是一个,紧接着两个、三个,最后连城了一片,在屠格的身后一把把佛莲如同发芽的青青荷叶冒出了剑尖。
“这一招对我是没用的!”胧造寺明显不悦,竟然还不动用青莲剑阵,最后那一招。
“没必要,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屠格冷声说道,这一招他作为王者的英灵开始,极少使用,其一,除了罗琴璱斯以外,遇见的危机还不足以他使用这绝地反击的王者三式当中的最后一招,如同骑士王元拉斯的绝刺之枪,这一招在是王者在陷入孤军作战,亦或者兵临池下,处境越危险,越是能激发出这一招的无尽的威力。
慢慢的连带着刀鞘长太刀移动到身前,反手紧握着的,紧闭着双眼的胧造寺睁开了那一双璀璨的星眸。同一时刻漂浮在半空当中的屠格,只见其右手慢慢的在空中画出了一圈剑指,最后一式君临——兵临池下,也立即发动了!
这究竟是宿命还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