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安渝站在洗漱间内,面对着镜子,眼前依然漆黑一片。身旁的尹修宸正在刮除那些闷骚的胡渣,“老婆,今天爷爷都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命好,爷爷说是我不对,说你是万中挑一的好男人,说我没事干嘛见凤凰男…”
“等等,老婆,爷爷真这样说?他南爵斯是凤凰男?你又不是灰姑娘”,他刮好胡渣,柔情的看向她。
她咳哼一声,“你还真是不要脸,还万中挑一?切”,一脸不屑,反正也看不见。
他轻搂着她的臂膀,“老婆,我怎么不是万中挑一的好男人了?我不是被你挑中了吗?爷爷到底说了什么?”
“…说你好”。
他半信半疑,稍稍俯首,贴近她的脸,亲吻她的脸颊,温声道:“老婆,爷爷有没有凶你?”
她喘息一声,道:“再凶都比你好…可以睡了吗?”他立马抱起她,走出洗手间。
她躺了下来,拍拍床,“你,过来!”他乖乖的躺在她身旁,“老婆,是不是要跟我说悄悄话?”
“嗯,我决定了。在我失明期间跟你和平相处,复明后…你就等着完蛋。这一次,我可得跟你下狠招了”,她枕在自己的手背上。
闻言,他几乎快要贴覆在她脸上,彼此的呼吸交缠着,粗喘不息,“老婆,透露一下,什么样的狠招啊?好让我预习一下啊”。
她欲朝后挪,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挽入她的发丝里,抵在她后脑处,一不小心把她按疼了,“啊…你…”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了,连连道歉,“还疼吗?”顿时无措,“我…忘了后脑上有个包…”越说越小声。
她哼哼唧唧的,翻身不理会他了。他垂眸看着自己空落的手掌,喉结上下滚动着,“老婆,你又不理我了”。
“你真吵,鸡婆”。
是,自从遇见她,他啰嗦的跟个鸡婆似的,有时甚至比鸡婆还啰嗦,还小肚鸡肠。他厚着脸皮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抱着她,“老婆,尽管使招吧,我都能化解”。
她转过身面对他,盲对着他的脸,“我呸!”口水差点喷到他脸上,“都能化解?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最后呢?”
他顿了顿,眨眨黑眸,轻捏她的鼻尖,“老婆,我这次肯定能化解…出招轻一点呗”。
“难不成我自己打自己的那一巴掌打着玩玩的?”
一提到这个,他就揪心的疼,更紧张,只字不言。
她又翻身背对着他,他一瞬不离的盯着。卧室里变得安静,只听见喘息声。
她深喘一声,渐渐入眠。
他也未再言扰醒她,双眸终疲惫,拥她入眠。
就这样,她不再拒他,他成了她最体贴最明亮的眼睛。
他的无微不至,体贴入微,温柔暖心,让她终感觉失明没那么可怕,黑暗的世界一样可以有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只不过那些东西都是需要自己在良好的心态下去幻想更美好的画面而已。
安老爷子每每看到洋溢着笑容的安渝,倍感欣慰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