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店怎么了？”我看了下手表的时间，已经0点了，也不知道那家店有没有关门。
此刻我正坐在厉乔遵的车上，而车子的行驶方向，便是那家店。
“去看了就知道了。”厉乔遵淡淡道。
于是我也不再说话，心里却忍不住想，难道我运气就那么不好，吃个夜宵都能出事？
厉乔遵开的速度很快，0分钟后，我和他就站在了那家店的门口。
出乎我意料的，那家店不但没有关门，反而依旧人满为患。
这在我们这片老城区，简直可以说罕见了。
厉乔遵抬头朝四周忘了下，然后便一脸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我按照之前的菜单又点了一份，特别是那份没名字的，老板自制的包子，为了以防万一，我要了两笼。
热气腾腾的包子上来，厉乔遵掰开其中一个闻了闻，放下，然后对我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差点儿摔倒。
刚才看他的样子，还以为他要跟我讲真相了，没想到这一开口，竟然是如此咸淡地问我要吃什么。
“你当咱们真的是来吃东西的？”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厉乔遵。
厉乔遵轻笑一声，朝四周点了点：“咱们这次的目标是老板，不过看样子，还得等一阵子。”
这店还有人源源不断的进出，估计离收摊还很早。
“老板？”我心神一震，“果然是这个包子有问题对吗？”
厉乔遵轻吟一下：“说不是问题，它确实不是问题，但要说是问题，问题还很大。”
我被他这话绕的满脑子星星，什么是不是问题的，我怎么没听懂？
“现在你想吃什么尽情点，免费。”厉乔遵说着，还真翻起了桌上的菜单。
我看得各种无语，不过厉乔遵既然都这样说这样做了，那我也不用客气，直接把菜单上名字好听的菜都点了一遍。
反正是不要钱的，吃不完还能打包嘛！
一直到晚上2点过后，人才渐渐变少。
我不由在心里感慨这家生意是真的太好，大半夜的，还有人专门找上来吃饭。
不过我为什么没吃出有多好吃？就是平常水准啊！
疑惑之下，我观察了下来吃饭的人，发现他们都会点那道自制的包子，而且有人就只点那包子，似乎专门来一趟，就是为了吃它。
看着看着，我的目光就不由转到了我们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两笼包子，真的那么好吃？
我心里刚这样想，嘴边就多了一只香喷喷的包子。
“你可以吃一口尝尝。”厉乔遵拿筷子夹着包子，看向我的双眸带笑，“看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额……
我赶紧擦了擦下巴，没有口水。
幸好幸好。
不过……
“我可以吃吗？”我犹疑地看着厉乔遵，小鬼那惨状我可没忘。
厉乔遵点了点头：“可以尝尝，别吃太多就行。”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我就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住包子，包子里鲜美的汁液飞溅入我口中，那种感觉，我只能想到两个字。
美味！
不同于我以前吃到的任何美食，这个包子的味道很奇特，却让人无法拒绝地想要不停吃下去。
“我还能再吃一口吗？”我忍不住问道，双眼巴巴地望着厉乔遵手里的包子。
厉乔遵颇为玩味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笑了一声：“不怕成了小鬼那样的下场？”
“怕……”我迟疑地舔了舔嘴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吃这个包子。”
“这很正常。”厉乔遵将包子放入碟子中，然后用筷子将皮剖开，露出里面的馅儿：“看到那个绿色的东西了吗？”
我低头，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看起来像是普通的肉馅中，夹杂着点点绿色，有点儿像韭菜。
但我知道，肯定不会是韭菜。
“这是什么？”我抬头问道。
厉乔遵将那抹绿色挑出来，奇怪的是，一脱离肉馅，那绿色就像活了一样，瑟缩了一下，然后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悚然一惊，手猛地捂住嘴，低头干呕起来。
一想到我刚才竟然把这个“活物”给吃下去了，就忍不住地犯恶心。
“不用担心，这是一种植物，和你们人类常吃的蘑菇、香菇差不多。”厉乔遵帮我拍着背，似乎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反应，语气透着微微无奈。
我愣了下：“可它会动。”
“这是玄门栽种的，当然和普通的植物有些区别。”厉乔遵将那个绿色的东西挑到我眼前，“这东西你看着渗人，但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却是难得的宝贝。”
“什么意思？”
“它叫菁草，可以净化邪气，无论是鬼妖的邪气，还是人类心内自生的邪气，在黑市里，万金难求。”厉乔遵淡淡道，“你们会觉得好吃，其实是内心邪气被净化而产生的错觉。”
我震惊地微微张嘴：“所以小鬼吃了那么多之后，才会差点儿被‘净化’了？”随后我又想到一个问题，皱眉道，“可是既然它万金难求，怎么这家店好像不要钱一样的在卖？”
如果让那些捧着万金去求的商人知道，在这里2块钱就能买到，会不会直接吐血？
“只有一个可能。”厉乔遵微微眯眸，“这家店的主人的目的，比万金还重要。”
哎？
能比万金还重要的目的？
难道是拯救世界？
我隐忍着心里的好奇和震惊，硬等到凌晨2点，店里的客人才走空。
只剩下我们这一桌，在明亮的灯光中显得略孤单。
店老板走过来，笑着对我们道：“两位，我们要关门了，想吃的话，明天还可以再来。”
我打量了店老板一眼，身上的厨师服干净利索，围裙也洁白的仿若崭新，一头利索的短发，略带方型的脸上，一双小眼看起来敦厚老实，嘴角微微上扬，一看就觉得很和善。
莫名的，我想起了那个叫张淘然的胖子，他也总是一脸弥勒佛一样的笑容，让人觉得很和善。
但其实，绝绝对对的深藏不露。
“老板，你这包子太好吃了。”厉乔遵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板，缓缓道，“我在几百年前，也吃过同样的。”
老板的脸色一变，刚要说什么，厉乔遵已经再次开口道：“我们等到你半夜也挺不容易的，咱们就别说废话了。”
“既然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那老板双手一摊，笑眯眯道。
“什么身份？”我在旁边忍不住问了一句。
“本来我还不能确定。”厉乔遵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直视着老板，“但是见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确定了。”
“哦？你见过我？”老板颇为差异地开口。
厉乔遵摇了摇头：“准确地说，我见过你爷爷。你和他长得很像。”
“那可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老板的表情颇为感慨，“爷爷都去世快0年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的故人。”
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高深莫测，我听得只有满脑袋问号。
幸好，后来厉乔遵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
这位老板叫叶清，是玄药一族的传人。
而玄药一族，世代研究药物，毒死人的药、救人的药、治人的、治鬼的和治妖的都十分精通。
不过他们族一向低调，又讨厌俗世纷争，所以从百年以前，就一直隐居于深山之中，不发生什么大事绝对不会下山。
也正因为如此，作为玄药一族的叶清，会突然入世，还大张旗鼓地开起了饭店，才会显得那么反常。
“原来我是这样暴露的。”叶清听完厉乔遵简短的概括，懊恼地一拍脑袋，“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会有鬼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店里。”
“玄药一族，非大事不轻易下山。”厉乔遵双眸牢牢锁定在叶清身上，“你此次下山，是为了什么？”
叶清沉默了一下，忽然无奈地一摊手，道：“如果我说，我其实是逃出来的，你信不？”
“逃出来的，还能带那么多菁草？还敢大张旗鼓地包在包子里贩卖？”厉乔遵嗤笑一声，指尖隐有黑气缭绕，“你选择乖乖配合，还是暴力配合？”
叶清大大叹了口气：“好吧，我全都交代。不过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现在时间又这么晚了，咱们不如明天再说？”
厉乔遵微微皱眉，叶清忽然一指我，道：“你看你女友都困得不停打哈欠了，拉着她熬夜，你忍心吗？”
正捂着嘴打哈欠的我一楞，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矛头会突然指向我：“我不是很困啊！你们聊你们的，我在旁边听。”
但厉乔遵却已经将我抱起来，对叶清道：“明天几点？”
“9点吧，那时候我会来开店。”
厉乔遵点了点头，抱着我走出了店里。
“哎？就这么走了？咱们等了这么久，不是就为了等他一个答案吗？”我手脚挣扎地想要下来。
等了这么久，要是因为我一个哈欠而放弃，我内心会受到深深谴责的好吗！
厉乔遵用力把我搂紧，低沉的嗓音中有丝不悦：“乖乖回去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无奈之下，我只能妥协。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等第二天上午九点，去找叶清的时候，却只看到紧闭的大门，和一张转租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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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