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有后来恭亲王大军压境，更不会有崔家和顾家独霸朝堂的事。

“雪海姐妹当时也混在那批军妓中吧。”崔嫣淡淡道，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还有明珠公主？”

萧钰暗道，不愧是他看上的小猫儿，就是这般通透，点了点头，

“还有你大姐。”

“崔锦颜！”崔嫣眨巴着眼，不可置信地说道。

崔嫣不知，此刻，自己这呆呆的模样，竟是像那萌萌的小动物一般，让萧钰的心瞬间化开无边的温柔。

“崔浩然下的手。”

“这怎么可能？”

崔浩然如今翅膀硬了，尚且如此忌惮顾家，更别说是那个时候。

崔锦颜身上流着顾家的血，崔家自当好好将其保护，怎么可能让她置于险地。

“崔浩然虽得顾家相助，可是心里，却一直记恨着顾家。”萧钰道。

崔浩然那时候，还不是大周的相爷。顾氏虽是庶女，可也是国公之女，说是眼高于顶也不为过，对崔浩然这个夫婿，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可想而知，崔浩然的日子，必然是不怎么好过的。

崔嫣了然，顾氏和崔浩然，那就是典型的孔雀女和凤凰男的爱情故事。而且，这个孔雀女，还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凤凰男，凤凰男这脆弱的小心脏还有要命的自尊如何受得了。

“她是崔浩然的亲生女儿……”

虎毒不食子啊！

绕是知道，崔浩然是怎样的人，崔嫣此刻，还是忍不住一颗心寒凉得厉害。

想起那张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嘴脸，崔嫣倏然觉得，竟是那般的可悲。

这世上，最让你难过的，不是那个一直打击你、伤害你、要你命的人。而是那个，一直给你蜜糖、给你依靠，温柔待你，却又将你推入万丈深渊的那个。

“我只道，陛下生得好颜，芝兰玉树、风流无比，引无数闺中女子竞折腰。没想到，这其中，竟是还有这样的原因在。”

因着崔嫣的话，萧钰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两下，这厮是在夸自己？

他怎么一点也没有听出夸赞之意？

下意识地伸手，在她的鼻梁上刮了刮，“你只看到这一面，却未曾深究过她们为何倾心。”

崔嫣眨巴着眼，“难道不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这烂大街的桥段，都是这样写的啊。

“人，是一个很复杂的生物，人的情感更是捉摸不透。”萧钰淡笑道，“如果，崔浩然不是身居相爷高位，顾氏依然还是那个跋扈的国公之女，不会对崔浩然生出半分的爱恋，亦不会有半分的惧怕。

如果，我不是皇上，不是大周的天子，上官蕊儿也好，崔锦颜也罢，甚至是明珠、红袖，都不会放任自己心中的爱恋滋长。”

救命之恩，有很多的偿还方式，以身相许，不过是心中的得失已经计算好了。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与其说她们爱着自己，不如说她们爱着那份高高在上的权利。

崔嫣点了点头，似有所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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