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意攻他面门,他必定侧身避让,这时我再收剑袭向他后退之处。”因为是虚剑,在发力的时候就想着收,所以承八这第二剑的速度异常之快,“他退无可退,必定提剑阻挡,然后你攻他右腿。”
只听得“当”的一声,太史宏跪在了地上。
不过,他到底有着极其丰富的对敌经验,承八也没有下杀招,他以剑击地,飞身后退。
“他若后退,身形在空中无所依托,下盘便隙可乘。你再攻他下盘,待他的拿剑再挡,以拳击他眉心或者胸膛!这一招,可为实可为虚。若为虚,待他再做阻挡之时,翻身入后心。”
承八的话音落,他的剑柄已经指着了太史宏的后背。衣衫刺破,剑尖入肉半寸,瞬时鲜血迸流。
若不是承八剑下留情,此刻,太史宏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看清楚了吗?”承八问。
白芷托着下巴,饶有所思道,“以虚招为引,对方虚挡则将攻击落到实处,对方实拦则收势寻另一处再攻,如此往复。”
点了点头,朝萧林和王老二问,“你们两呢,看清楚了?”
王老二点了点头,萧林则是张大了嘴。这里面,也有他的事儿?
萧林想说……打得挺精彩的,这样会不会被揍呀?
看到承八明显转冷的脸,萧林也连忙点了点头。
承八说,“世子爷,你看吧,太史宏的武功真的稀松平常,人品也不好,很难服众的。”
太史宏是羞愧难当,柳文君则是彻底黑了脸。任是谁,自家的看家本事被人如此当众像教学案例一样破解都不会高兴。
萧长胤脑仁儿有点疼。
他以为,和白芷说话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折磨了,没有想到,真正的折磨原来还在这里等着他。
萧钰怎么就不去死呢!存心不让他日子好过。
柳文君问,“你是谁,为何要与柳家为难?”为何,会对柳家的功夫如此了解?
当然,最后一句话,柳文君并没有说出口。
就算是她爹爹,和这个少年对战,也不一定能讨得到好。毕竟,方才与太史宏对敌的时候,承八并没有尽全力,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
这样的人,会甘心跟在一个窝囊世子身后当个小斯?就是打死柳文君也不信。
“你问我我就回答,多没面子呀。”承八收剑,一个翻身落到尉迟敬的跟前,把剑插会剑鞘。
“大叔,谢谢啊。”承八挽起唇望着尉迟敬,很有礼貌地道了一声谢。
唇红齿白、笑容温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错觉,和方才剑招狠辣的少年判若两人。
尉迟敬呵呵一笑,“不用不用,小公子让在下看了一场好戏。”
细看之下,承八的眉眼亦是干净和纯粹的,眼眸硕|大,能一眼望进人的心里。
这样的少年……
要么是极会掩饰,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藏起,要么就是极端的冷血无情。
看淡了生死、看破了过往,人命在他眼里如同草芥一般,他杀一个人就如同割了一把草,再是寻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