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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萧钰死的心，在这一刻无比坚定。

那个女人，原本就是属于他的，除了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这时的萧长胤还不知道到自己对崔嫣的执念有多深，而当他真的意识到时，早已时过境迁，佳人不复。

有一些情绪，就像扎根心房的植物，种下去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但随日增长，竟是稍微动一下就刺得心房鲜血淋漓的。

柳文君何其聪颖之人？只一眼便知萧长胤已被说动，心里寒意更起。她旁观者清，自是知道，萧长胤这么快做出决定的原因……是崔嫣。

一个已为人妇，样样不如她的女人。

她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自认无论容貌、性格、还是心性皆是上乘。可这一刻，却无端生出千万分的挫败感。

人心总是最难算计的。任她如何聪颖，也无法让一个不爱她的人对她动心。

柳文君垂下眼，掩去眸中的凌冽，淡声道，“至于崔嫣以后的身份，爷也无需担心。有大将军府这个母家，无论何时何地，都没人能欺得了她。”

“上官平南？”萧长胤凝眉。

柳家什么时候和上官平南搭上线的？

柳文君点了点头，“上官平南原为上官南，乃是嫡妻所生。上官侯爷宠妾灭妻，差点逼死他母子二人。上官平南带着亲生母亲逃离上官家，北上入了王家军发迹，这其中有柳家相助。”

若不然，凭借上官平南一个无权无势又不受宠的嫡子，就算会点拳脚功夫，要从庶母的追杀中逃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和人合作，首先得拿出合作的资本来。柳家的所掌握的资源，远比萧长胤知道的更多。

“不瞒世子爷，上官夫人乃是柳家下殓。”柳文君继续说，“上官平南曾许下承诺，只要不违背道义，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柳家做一件事。我想，护崔嫣一世，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违背道义吧。”

上官平南不会拒绝。

谁说武将都是直肠子？在上官平南还处于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说话、做事都为自己留着退路。如果这样的人是直肠子，这世上大概没人工于心计了。

她爹当时也是看此子资质不凡，所以才搭了一把手，如果早知道他会有如今这般造化，怎会让他被王家收入麾下。

“原是这般。”萧长胤叹了一口气，语气掩盖不住的惋惜。

大周的兵马，上官平南手里握着半数，因其长期对抗西靖、戎狄，素有虎狼之师的称号，自不是他手里这些养尊处优的江南兵马可比的。如果能得上官平南的支持，何愁大业不成？

只是，柳家这条线，虽然牵着，和没有也没啥区别。不违背道义？这里面的话可多了去了。

不过，想来也是，若是上官平南是个容易被勾着走的，先帝驾崩之时，也不会把大周大半的兵马都交在他手上。

一个人之所以被信任，往往是因为他值得被信任。

想清楚了，萧长胤索性也不再纠结，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