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我咋觉得他是踏上贼船,羊入虎口的感觉呢?”
魔钺笑道,“我也这样觉得,而且我总感觉这个发小干的不是什么正当行业。”
路飞苦笑,“可是这个发小待在这么一个灰突突的大厦里,能干什么呢?”
村长咳咳两声,“你俩先保持安静。我现在继续说下去。当时,他跟在发小身后,朝着大厦的入口走去。大老远的,就看在大厦门口站着两个高大强壮的保安,两个保安都是黑口黑脸的,面无表情地站在大门口。即使看见他们走过来,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他感觉很是别扭,尽管他没有去过大城市,可是集市也还是去过的,记得有一次,邻村一个暴发户在集市旁边的酒楼请客,他恰好也在集市瞎溜达,正好听见暴发户说,谁要是没吃饭都可以一起跟着去。听见这话,原本正在集市溜达的人立刻少了一大半,全都跟着暴发户走了。暴发户也不知是怎么弄的钱,反正挺有派头的,看见这么多人跟着他,倒也没有犯怵。当即指着路边最豪华的酒楼说,就是这里了。咱们今天就吃这家了。说完,在前面带路,一大群人径直跟在他身后。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很气派的酒楼,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楼身刷着白漆,整个楼的造型是一条龙舟的模样,船头船尾都挂满了红灯笼。楼上的好些包间都是带阳台的,如果租了带阳台的包间,还可以坐在阳台上赏月。话说这么豪华的酒楼,他还是第一次进,而且在进酒楼之前,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走进来,尽管每次去集市溜达,都会路过这栋酒楼。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座上宾。那天,酒楼的门口站着两个花朵般美丽的姑娘,她们一看见这么多客人,立刻喜笑颜开,把他们往店里让。可是暴发户带着这么多人,即使是三层楼的酒馆也是坐不下的。酒楼老板吩咐伙计去储藏室拿了桌椅摆在酒楼门口,一口气在酒楼门口又摆了一十八桌,这才总算是把跟着一起来的所有人都给安顿好了。接下来,来的这些人全都甩开腮帮子狂吃,一副打算把酒楼吃垮的架势。那天,他吃得很多,有生以来,头一次吃得这么丰盛。还喝了很多酒。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吃的好东西都是些啥滋味,全都忘记了。单单只记得站在门口的两个服务xiaojie始终毕恭毕敬地在酒席间穿梭,尽管他们只是一群拿不出一分钱的穷光蛋,可是她们依旧尽心尽力地招呼每一个食客。当然,这一餐饭,是由暴发户来埋单的。当时,他看见站在大厦门口的两个黑口黑脸的保安,忽然想起那两个热情漂亮的女服务员,心里说不出的感慨。同样还是服务人员,这服务态度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无奈地叹口气,迈开大步,准备走进大门。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发小在后面喊他,喂,别进去,不在那边,在这边。他把抬起的脚放下,转过身,惊讶地看着发小,发小朝他招手,来啊,咱们的门口在这边,不在那边。他感觉哭笑不得,进大厦,不走大门,那走哪里呀?可是发小一个劲地招呼他,他只好跟着往前走。根据发小的手势,应该是一直往前走,再右拐,之后再左拐。尽管他感觉发小的办公地点有点奇葩,隐藏得抗战时期的地下特工一般,可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他只是一个跟着发小混的人,他哪里有资格说三道四呢。既然打定主意跟着发小混,也就不再废话,跟着去就是了。可是他刚一转身,就听见两个保安在低声议论,一个说,哼,又来一个傻蛋。另一个说,嗯,就是不知这个傻蛋能待多长时间。之前说话的那个又说,嗨,上一个才待了一个星期不到,这个呀,依我看,待不到三天,就得混蛋。另一个笑道,没这么夸张,我瞅着这人虽然看上去傻头傻脑的,说不定比那几个有心眼,没准能待得住。之前那个笑道,哼,就那个滑头的家伙干的那点缺德事呀,谁能受得了?另一个笑道,这可说不好,每个人的承受力是不一样的,你觉得无法接收的事,也许换了别人却是感觉如鱼得水呢。之前那个笑道,我呸!像这种出卖人格的事,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干。另一个笑道,你能这么说,你还是不缺钱,要是真让你缺钱了,而且缺钱到了饭都吃不上的地步,就他要求的那些事,你不干也得干。两个保安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见了。很显然,他们所说的那个滑头的家伙百分百就是发小了。他们刚才说上一个才待了一个星期,还说他待不到三天,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发小做的到底是啥子买卖?此时,他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他脑袋里装满了疑问,他越想越害怕,抬头一看,发小已经拐过弯,继续往前走了。此时,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已经彻底看不见发小的身影了。他站在原地,想着两个保安刚才说过的话,仔细一琢磨,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们的话惊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呆立半晌,猛地转过身,怒视着两个保安,厉声道,我呸!你俩在说什么?两个保安正捂着嘴巴偷笑,看见他转身怒视着他们,方才使劲忍住笑,咳咳两声,没说什么。他气得浑身哆嗦,不可能,我什么都听见了,你们还想瞒着我?两个保安笑道,你都听见什么了?他怒道,什么都听见了?一字不落。话说你们这样在背后议论被人真的好吗?两个保安看着他气得脸涨得通红,非但没有一丝内疚,反倒相视一笑,你跟华哥是什么关系?他大吃一惊,他们说的明显是他的发小,发小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就是华,看见两个保安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他忽然感觉有点急促,说话也结巴起来,哦,那个,我跟他就是同村的,哦,对了,我们是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是发小。只是后来,他进城做生意,我一直待在村里。我们之间一直是好朋友,而且是一辈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