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睡意全无,兴冲冲起床伏案填词一首:
浪淘沙
梦珠
相思梦娇娃,
珠问瑜答,
滔滔不绝知心话。
脉脉含情相偎依,
喜坏冤家。
相伴度生涯,
如意结发,
共培良种盼发芽。
来年抱着好宝宝,
爸爸妈妈。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第二封情书发出去后亦如第一封情书一样,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这倍受煎熬的日子渐渐创伤到瑜的心灵,使瑜多少产生了心灰意冷之感,瑜开始后悔不该对珠倾心投入那么多的“爱”。因为珠已占领了瑜的心,再想移情别恋已是难以自拔。
瑜吃不下饭,睡不稳觉,提笔撰文,企图逃出感情的困境。撰文如下:
我怎样才会从痛苦中摆脱出来
枉为男子汉,因为,我没有处理好爱情。
还是在高中阶段,我就不应该感情用事,不应该一味地妥协,一味地回避。也许,她能够成为我终身伴侣,也许我现在已经成了孩子的爸爸。如今,她做了妈妈,我却成为游仙,弄得上不上,下不下,只有叹息:痛苦呀,痛苦!
刚刚大学毕业,那个崇拜我的刘姑娘是有好多可爱之处的呀,只不过容貌不是一流的,而我应该权衡轻重才是呀!结果是一味地拒绝,糊涂呀,糊涂!
回想起那位聪明的孙姑娘流露出对我的爱,我真不该推聋作哑,伤害她纯洁的心灵,遗憾呀,遗憾!
俺的科长提到的城关镇批发站的那位姑娘,我为什么就懒得瞧上一眼呢?粗枝大叶往往搞错,后悔呀,后悔!
我毫不该被珠那如花似玉的花容月貌鬼迷心窍,毫不该弄出个一见钟情,钟情到现在,才真正知道了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冷血动物。我好似陷入了万丈深渊,万分难受,难受万分,自认:倒霉呀,倒霉!
现在,我没有个明确的奋斗目标,生活也缺乏节奏,整日昏昏迷迷,都是因为田珠。田珠呀!你真的不爱我吗?果真是,我将是难受地爱着一个并不爱我的女人,傻瓜呀,傻瓜!
我对这样的生活无论如何再也难以忍受下去。老实说,真不如没有对象的滋味。在没有对象的情况下,我可以自己选择如意称心的。当然,有谁不愿意自己的妻子更贤惠更美丽呢?然而,如果对方觉得她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时,我又何必苦苦恋着她呢?我个人讨厌水性杨花的女人,也最难容忍三角恋爱。再等她半个月吧,十五天的时间,她的观点总该明朗化了。在这令人焦急等待的日子里,我必须自己解放自己。痛苦的时候,看书、写字、下象棋、玩扑克······
瑜写于一九八四年三月二十八日
瑜一日收不到珠的绝交信,对珠就一日不会死心。瑜的确是彻底陷入了情海,大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势头。
瑜工作时想着珠,看书写字时想着珠,甚至打扑克、下象棋时也想着珠。
四月四日晚饭后,瑜独自一人登上附近的白塔山顶,向着遥远东北方尽情的望去,嘴里面喃喃自语:珠啊!你知道吗,可怜的瑜此时此刻是多么多么地想你爱你恨你吗?!
夜深了,瑜无精打采地回到住所,正赶上电视播放爱情古装戏《红娘》。当别人正聚精会神围坐在电视机旁观看张生跳花墙时,瑜却悄悄溜进寝室,拿起笔,展开纸,欲给珠写第三封情书。
瑜脑海里有许多许多想对珠说的话,可那许多许多想对珠说的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