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谢琼娘安安稳稳的说了一句:“你会好起来的。”
关于谢琼娘的情况,王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体内仍然有丧尸病毒存留,也许它们只是在等一个一举攻陷他的时机。
三人收拾停当,在小县城里东走走西看看,想要寻找能够代步的工具。
这时,远处赵山河三人开车来到。
赵山河在车上一眼就看到王动,他的眼睛流露出欣喜的神色,身子也从车窗探出,不断挥舞手臂大喊道:“王动,王动!”
经过简短的了解情况后,赵山河再次对王动道:“你做的没错,没想到宋明那小子竟然对你存了这么大的祸心,这样的人不杀了他,难道留着他下崽子啊!”
“你的弟弟……”
既然赵山河来找自己,那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提个醒呢,王动刚开口,赵山河立即把话头接过去,继续道:“你说泽豪啊,你别看他岁数挺大,实际上还是个小孩子脾气呐。”
“他是被我保护的太好了,有脾气就发,发过之后很快不记得,就这么一个人,你别往心里去哈。”
被赵山河抢先说了这么一通,王动还能说什么?
赵山河竟然是这么看自己的弟弟的,所以王动只能默不作声。
车声隆隆,很快山河幸存者基地在望。
汽车一溜烟的开进大门
王动发现,当他们刚看见门口的七队队长时,七队队长的嘴张了张,被身后亲信一拉又闭上了。
等到他们下车之后,七队队长笑着走上前来对赵山河道:“老大,公子爷在小广场,他说有急事,叫您到了之后马上去。”
“好的,我知道了。”
赵山河回头对身后的白瓦还有王动几人笑道:“你们看,泽豪大概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去小广场加强自己的体能了。”
“唉,你们是不知道,我有多么希望泽豪能够成熟一些。”
穿过主楼,来到后面的小广场上。
这里通常情况下都是赵山河锻炼体能的地方,哑铃,沙袋以及其他很多东西都随意堆放在地上。
赵泽豪已经带着袁飞洛叶等人早早恭候在此,见赵山河和王动来到,还有说有笑的。赵泽豪再也忍耐不住,忽然高喝道:“赵山河!你给我站住!老子让你停下!不许再往前走了!”
这话让赵山河的轻快脚步陡然一顿。
他皱着眉头看着对面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弟弟。
阳光下,那五官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五官,今天却让他一个都不认识。
赵山河接着看了看旁边的袁飞洛叶,吴斌木头等人,他们一个个脸上罩着一层寒霜,似乎对自己有所戒备。
赵山河又向前走了几步,道:“小豪,出什么事了?”
“草!”
“我叫你站住!你这个老不死的耳朵聋啦!”
赵泽豪见哥哥不听自己的仍然在往前走,呼——
直接把手里的一块板砖扔了过来!
赵山河没想到弟弟能对自己突然出手,他毫无防备,被身后的王动拉了一把,这才躲过板砖。
“好,你还敢躲!”
“我叫你1他1妈1的躲!躲!躲!”
赵泽豪好像一头疯虎,被哥哥躲避的动作点燃。
他一边骂一边低头就近划拉各种能够扔向哥哥的一切东西,捡起来不管不顾的就像对面扔去。
“小豪!你该懂事点了!”
从今天早上的情况看来,赵山河原本以为自己回来之后,赵泽豪能够一改往日的骄纵脾气,变得努力上进,没想到结局还是让他这么失望。
赵山河脸色一沉,突然想要教训教训自己这个没大没小的弟弟。
嘭!
对面的赵泽豪却不管不顾的仍然骂道:“赵山河,老子早他1妈1的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以为你还是山河幸存者基地的老大?还能说一不二?”
“哈哈哈哈哈,这里已经没你的地方了!”
一边的袁飞也笑眯眯的插话道:“是啊,赵山河,九十十一队已经被我们干掉,六七八队被收服,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个秃头司令而已,我劝你还是趁早自裁了吧,还省得咱们哥儿几个动手了。”
赵山河被弟弟和袁飞的这几句话刺的心脏一阵阵泛寒,他自问自己一直以来对他们不薄,他们,他么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而且赵泽豪还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弟弟!
可还没等他反过劲儿来,一直没说话的洛叶噼的一声,对着自己的留海吹了一口气,把刘海吹起。
眼睛向上翻翻,看着天道:“赵山河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敢骂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骂,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我今天要是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洛!”
赵泽豪身后的木头则看着五队队长,眼睛里充满了挑衅。
另一边的吴斌对白瓦道:“白兄,怎么说咱们也是同事一场,等会儿我会手下留情的。”
赵山河看着眼前一个个倒戈相向的人,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在他整天为山河幸存者基地操劳的时候,这些人却早已经暗地勾结,想要颠覆。
也许当初他就不应该建立幸存者基地,他更应该带着泽豪单枪匹马的活下去,也许那样会危险重重,但相依为命的活在末世,泽豪经历的更多,也许就不会走上今天的歧途。
到底还是他错了吗?
唉——
事已至此
赵山河叹出一口气,上前道:“泽豪,让哥最后抱你一次吧。”
赵泽豪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安静的看着赵山河,脸上交错着厌恶与平静,半晌之后,忽然张开双臂走上前来,似乎是要和这个自己最亲最恨的人来一个了结。
赵山河看着就这么毫无防备走上来的弟弟,忽然觉得很像9岁那年的泽豪,他被人欺负是自己凭着一双拳头,把那些十八九岁的大个子们打败。
那一仗他可真惨,胸前背后被踹了几脚,脸上也满是淤青,要不是最后自己发狠咬住一个人的胳膊死活不松口,把他们吓住,谁知道以后能怎么样。
那时的赵山河明明心里怕的要命,明明想转身就逃。
可看到在他身后哭泣着的泽豪,他愣是忍住了。
咬着牙,承受着心里的惧怕。
哥哥这个称呼似乎绑住了他的翅膀,绊住了他的灵魂,让他不能飞,落在地上,变成一头犁地的牛,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有时年幼的赵山河也会想,凭什么自己要当哥哥呢?凭什么自己要照顾赵泽豪呢?
如果什么都要紧着赵泽豪先来,那自己的人生又该有谁来宠爱呢?
他也想自由自在,苹果自个儿吃,糖果自个儿享受,想上哪玩上哪玩,想干什么干什么,后面不用跟着个亦步亦趋的拖油瓶。
更多的时候,他甚至想干脆跑掉算了,让那个什么也不会干,只会张着嘴吃白食的赵泽豪自生自灭。
可亲情这东西真他1妈1的怪。
明明那个拖着鼻涕泡的笨蛋那么脏,也不懂得什么是分享,可自己把仅有的一个苹果递过去后,看见那笨蛋啃得那么开心的时候,自己竟然生出这日子还能继续下去的可怕想法。
赵山河不知道做哥哥的责任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人告诉他。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对泽豪好,现在看来,难道是他错了吗?
也许是他错了吧。
......
作:2016年的最后一次更新,再见就是明年了。
祝你们新年快乐。
2017,我们飞奔而来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