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营统帅急忙过河迎接。
河道上扬起沙尘,几十匹快马飞奔而过,当今圣上的九哥,先皇的九弟——福运王爷赵筘亲征,谁敢怠慢?
雾气在军营中四散游荡,即便皇上御驾亲征有能怎样?身处军营的最低层,什么都不会改变。
一个人迈着四方步,旁若无人般的走到薛针面前,他身穿一袭白衣,即非军中将士,更不是鹰骑官兵,竟然能在军营中大摇大摆的闲庭信步。
薛针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就像被一只野兽紧紧盯住,想大声呼救、转身逃跑,却迈不动步子、叫不出声音。
唐破注意到薛针的变化,上前一步挡在薛针前面。
那人满脸笑容,神采奕奕,相貌极是英俊,眼神如春风飘荡,温柔一瞥,在唐破身上一扫而过。
唐破身经百战、久经沙场,是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的军人,这一刻依然心惊胆战,毛骨悚立。他急忙拱手道:“不知京师监军大人到此,沈将军去参见福运王爷,我现在就去请鲁仇和将军。”
那人一摆手,温言细语道:“这位军爷,眼光好敏锐,挂在腰间的令牌你也瞧的清清楚楚,也不用请什么鲁将军,我只想借块地方,与故友说几句话。”他虽然彬彬有礼、和颜悦色,只是军中将士在他眼中却有如蝼蚁。
不归宗的左冲之,薛针万万想不到左冲之会到这里找上自己。
唐破不敢怠慢,急忙腾出一个帐篷,将里面的人都哄了出去,请左冲之入内。
左冲之笑道:“有劳了,还请这位军爷代为传话,莫要里帐篷近了,我喜好清静,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晃悠。”说话拉着薛针的手进了帐篷。
他要做什么?
薛针一脸的狐疑,他见识过左冲之的手段,即便白日行凶,恐怕也没人能拦的住他,何况他此时的身份竟然是京师的监军。
“薛兄弟,一别多日,是不是还记恨我那日的所为?”左冲之嘴角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薛针摇摇头,记不记恨他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弃之如敝屣。
“那日五行宗炀都手段厉害,我情非得已,将你挡在身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我知道他不会伤了你的性命,此举虽然有些唐突,但也是万全之策,薛兄弟你不要记在心里。”左冲之越是这么说,薛针愈发觉得他虚伪奸诈。
“此次前来,一是为皇上分忧,保护福运王爷,担任这监军的职位。二来知道你随沈炼出征,前来探望。”
薛针心想什么保护福运王爷,怕是皇帝对这个九哥不放心,派你守在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一剑斩下......,你和那皇帝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显露,自己在左冲之手里,如同捏死只蚂蚁一般简单。他点点头道:“有劳左先生惦记,小子无德无能,实在有愧。”
左冲之哈哈大笑,“相识即有缘,你我也算共患难,军营有什么事我会照顾你的。还有,你与那妙化宗是何关系?妙宗主竟然位你求情,让皇上放过你,真是可笑,皇上怎会不念旧情?”
什么不念旧情,明明就是想杀人灭口,好在那妙月还算有良心,不然你这一剑早就斩了下去。薛针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妙月”,话未说完急忙捂嘴,生生将这个月字咽回口中。
“妙......妙宗主不让我与外人道,还请左先生赎罪。”他不知妙月在不归宗眼里是何等地位,生怕那句话说错了,惹了杀机,便含糊着说,反而让左冲之不敢造次。
左冲之确实不敢招惹妙化宗,他见薛针脱口说出妙月二字,这是妙化宗宗主的闺名,看来薛针与她关系不匪浅。他心思转动甚快,这薛针还真是轻易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