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学员久等,第二天一觉醒来,他们便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御战学堂机械一般的高效运转,不到一天时间,一切便已安排妥当。事实上,每一种训练项目,更像是一道道任务,早就被设计好了。如今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发放任务即可。
接下来,他们的对手,将是其它战区的学员……毕竟战场上,他们所要面对的,不是靠着本能与身体来进行战斗的猛兽。而是同样经过训练,掌握了功法战技的鲁塞姆人。
从这一刻起,学堂再不会像先前那般,一视同仁,不会再有教习安排训练,也不会再有选择功法的机会。想要获得指点?想要更好的功法?都可以,不过,这都需要学员们去拼,去抢,去争取。
因为他们的对手,已经不再是丛林中的猛兽,而是就是那些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学员。
余冲不得不再度强调一遍他们早已知晓的信息,毕竟他们将要面对真正的考验,一步落下,便是步步皆落。因为这样的制度,只会强者越强,弱者更弱罢了。
齐虎悦他们这一小团体,迎来了第一次聚会。往先除了一屋八人联系较为紧密外,其余学员跟他们并不常在一起活动,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少信任。更何况其中很大一部分,最开始都是听闻了齐虎悦的名气,这才选择加入的。
如今,半年多的相处,齐虎悦那点实力,早已显露人前。再扯虎皮,招兵买马的事情,已经做不到了。
不过,幸运的是,整个步战班,依旧愿意与他们组成一个团体共进共退的学员,仍有四十几名。连上他们八人,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尽管联盟并不稳固,但终归人多势重,可让一些麻烦敬而远之。
“学堂这样搞,是要抛弃一部分人了!”齐虎悦很是冷静,他蹲在一边,独自思考着。学堂颁布的条例和训练方法中,存在着一些猫腻,更是透着残酷。
手掌展开,一枚金币似的小铜片,是被学堂称为学币的东西。做工不是很细致,上面也没什么繁杂的花纹用来妨伪,就简简单单刻着一个战字。这个字倒是写的龙飞凤舞,一笔一划苍劲有力。但这却完全无法代表这枚铜片的价值。
单单一条,集齐一定数量,可以去功法塔兑换功法。就足以让学员趋之若鹜,为之疯狂。更别说什么教习指导,伤势治疗之类的……一切都需要用到学币。
总而言之,就是学币足够,一路顺风,学币不足,寸步难行。学币的重要性已是不言而喻,没人愿意会把自己的学币轻易交出。偏偏学堂的规则中,便是鼓励学员彼此抢夺,除了不得伤害性命外,再没有其它多余的限制。
学币获得的方法很简单,猎杀猛兽。每天上交到一定猛兽身上的材料,学堂便会发放一枚。问题的关键是,学堂发放的学币,每天只有一枚。除此之外,想要在获得更多的学币,那就唯有抢夺了。
可以想象其中的惨烈,学员之间,必然会为了学币的抢夺,彼此争斗。
弱者一无所有,除了猎杀猛兽外,自行训练外,再无其它提升途径。而强者,则可兑换各类功法,得到教习指点,受了伤也会有更好的治疗。前者窝囊,后者潇洒。忍辱负重的日子,可没人想过。他们来学堂的目的,始终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
抱团取暖已是成了必然之势,否则,实力弱小的学员就算累死累活得到每日兑换,也无法保住,终归还会竹篮打水。实力稍强的同样不敢托大,要想抢夺,终归是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
毕竟学员之间,很多人并未有过直接的对战。孰强孰弱并不分明的情况下,极有可能马失前蹄。不过有了势力帮衬,一起行动,倒可避免阴沟翻船。
风雨欲来的感觉,令齐虎悦有些烦躁。事实上所有的学员都喘不过气来,他们就像刚出生的小鸟,才准备在蓝天展翅飞翔。而学堂则直接让他们搏击风浪。可想而知,每个人都极不适应。
当然,齐虎悦的烦躁来源于更深层的思考。惯性思维来想,势力人数越多,安全性越高,学币被抢的可能性就越低……然而却也断绝了变强之路。都是自己人,他抢谁去?
正确的做法,拉拢实力足够强横的一批人,彼此互帮互助。齐虎悦不是没有想过,然而有实力,必然会有傲气,谁肯居于人下?现在若想拉人,实在是有些勉强。找不到组织和势力的,多半都是剩下些实力相对弱小的人。拉来何用,增加累赘么?
事实上,就连现在组织着四十人,齐虎悦都觉得有些多了。在他看来,其中有近半是累赘。尤其是那些刚刚加入,却没什么实力的……现在想想,都怪自己当初没有早些提醒,以至于有了现在这般窘迫。
罢了,罢了……齐虎悦正在叹息,只分心思考了一小会,那边竟是有了吵嚷之声。
“让他做主?凭什么?”说话的少年实力不弱,在步战班中算的上最强的几个。不过平日心存傲气,与齐虎悦一伙并不搭边。现在他不但来了,身后还聚了两个房间的人手,连他在内的一共十六人,也算是相当强劲的一股力量。
“凭什么?就凭我信任他!”听到这个声音,齐虎悦不觉愣了一下。常允阳?怎么跟人吵开了!
齐虎悦有些苦笑不得,正想说和,那知着声音的矛头却向他指来!
“呵呵,你们选他?我王涛岂会心服?”那少年大声喊道,语气分外骄狂:“区区一个矮子,要实力没实力,要潜力没潜力。我之所以带人来着,是为了抢别人的。照顾一个拖油瓶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让他当老大,指挥我们这些人,你们是在开玩笑吗?”
王涛身后那十五名少年附和大笑,而王涛更是骄横的一步踏出,站在了最中央。
“现在我改主意了,齐虎悦这个累赘,我看就踢出团体好了。若是你们执意留他,余冲,那就别怪我了!”
在他看来,他们着小团体的分量是要远远超过齐虎悦一人的。余冲几人如何选择,已是钉钉板上的事情。
殊不知,当他说出这番话来,齐虎悦脸上反而泛起笑容。
“真是想啥来啥,想让人滚……这不就有傻子撞上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