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戏作足了,接下来就又是如同流程一般,一群大佬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这可不是玩闹,每个人的表情都分外的凝重。能聚在这里,有资格聚在这里的,都是将要在接下来的考核中,带领手下势力撑起一片天地的人物。
紧张写在脸上,谁敢掉以轻心?考核如战争,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谁不明白!留给他们的,是巨大的压力。谁也不想在这关键的时刻掉链子,更不想成为这场战争失败的罪魁祸首。作战计划,彼此配合,都在绞尽脑汁的力图完美。
奈何他们从没接触过这些,平日的见识又不足以支撑全部。
商量?真能商量出对策才有鬼了。齐虎悦并没有加入讨论,他不是神,亦不是万事皆通,这片天地对他而言,同样是无比陌生的存在。别人的任务,他无法插手。他能做到的,便是带着身后近三百人的步战班学员,不要白白损失就足够了。
血色山绣旗插在一边,被夜风吹拂的猎猎作响,就连夜色都遮挡不住它的色彩。在这面血色山绣旗下,任何人都显得微不足道,明后三天之内,只要将它换一个地方插下,胜利就是属于他们的了。
那将要再次插下的地方,就是那离这里近万米的那座漆黑城头。
这就是毕业考核的内容,很简单很粗暴。一方攻,一方守,三天之内,旗上城头他们胜,无法成功他们输。远望城头,那座用来插旗的高台可是格外的显眼呢?刺激的他们心潮彭拜,激荡着他们战意沸腾。
齐虎悦不愿意说话,其它人也没辙,就是邹庆宇都不好多说什么。就任由他独自一人,手里捏着一小块湿润的泥土,蹲坐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齐虎悦黑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尽管没有参与,但议论声总能穿过他的骨膜,响在他的脑海之中。
“呵呵!”
齐虎悦想笑,却笑不出声。
凭什么是他们攻,对方守?齐虎悦不用去想,都明白学堂高层会有怎样的说辞。确实,进攻的一方占据主动,被进攻的一方只能被迫防守。更何况,他们这边的人,算起来的话,是要比对方多上一些。
但是光凭这些就足够了吗?最重要的还是双方的实力对比啊!
他们这边,有着邹庆宇,屠旭刚两位超然战力,可对方同样不弱!
他们这一届,荣耀家族一共五家,来了四家子弟,两边都分了两人看似公平。然而入学就大出风头的黄御天,却是分到了对面。更何况,当初分配的时候,尽管纸面上双方实力相当,然而有天赋,有潜力的大半也在那边。至于自己这边么……他齐虎悦不就分到这边了吗?
更何况守方还有这地利,这一刻,齐虎悦原本的信心都开始动摇,无力感蔓延心头。自己拼死拼活,折腾来折腾去的带着大家努力了一年,到最后还抵不过这一小小的设计。
一开始就占据地利,这是小事情吗?足以改变整个战局的好吧!
况且双方发放的战争器械是等份的,自己这边有投石车,有云梯,有撞车,飞索。而对面呢?除了滚木等乱七八糟的防御之外,剩下的都是投石器。数量足够碾压自己这边的投石器,将会给他们带来的何等麻烦,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头疼不已。
想赢,真的很难啊!
艰难的克制住抽动的嘴角,本就心情不佳的齐虎悦再没兴趣亮着眸子打量四周了。他现在能看出来的就是这些,继续的观察,或许还能所有发现,然而齐虎悦已经不准备再次摧残自己的心灵了。
当然,齐虎悦并不准备将他的发现与众人分享。那些甩着膀子,争论到面红耳赤少年,固然言辞之中都有这不自信,都对自己手下的配置不满意。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动力,更是保留了难能可贵的战意。
齐虎悦并不打算破坏着一些,有时候,粗线条也不算什么坏事。至少他现在就很后悔,为什么自己要那么细心的去想去看。闭上眼睛安稳的休息一晚,第二天干劲十足的战斗,不就很好了吗?
想明白这些,齐虎悦索性闭上了眼睛,就这么躺靠在土丘之上,沉沉睡去。至于讨论,让他们去闹吧,自己可不想再沾染到什么糙心的事了。
……
漆成一片黑的城墙上,趁着夜色,远远看去除了黑影,还能看出什么东西?
然而站在城头的众人,顺势下看,却是能发现很多东西。这座城墙虽然不高,但却并非垂直竖立,亦不是往常那样上窄下宽的梯形构造。墙脚向后收回,形成负角,不探出脑袋根本看不到下面是怎副模样。
如此以来,固然牺牲了一定的稳固。却是给攻城增添了不少的麻烦,正如一般山崖他们学员可以轻松攀登,但是负角度的……呵呵,又有谁爬过?
不单如此,自上而下,墙皮还有着不少的凸起,最下方是一排排尖刺,往上则是一块一块可以用来踏脚搭手的凸起。如此设计,看似为攻城一方增加了便利,可事实上,没人回去担忧这个。
那墙皮上的漆黑涂料,可是让他们记忆犹新的东西。在入学考核时那力量考核用的沉水木上,涂的不就是这种鬼东西么?那种能让人手掌如同针扎一般的玩意,他们可是都体验过的。攀爬之时,若不注意,对方吃个暗亏,搞不好还能左右战局。
环绕着插旗的高台,无数道身影忙碌着。而高台之上,却仅有寥寥几道身影,如同旁观者一般,或站或立,却都没有帮忙的意思。
“孙泽兴,上面是怎么说的?”留着一头长发,身形匀称的少年盘膝坐在高台之上。微微睁开眼睛,询问道。
那倨傲的态度,懒散的神情,虽是询问,然而听起来却更像是命令,不容拒绝。
齐虎悦这边能够知晓学堂高层在给他们下绊子,他们这边当然也明白高层会给他们怎样的命令。
孙泽兴没有丝毫的不满,恭敬的立在一边。
“上面的意思,是让我们对那面旗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