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感觉自己现在已经面临着人生当中最危险的时刻了。
那个老女人的办公室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在被老女人锁上过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一点光亮一点声响都没有传入。
曾经芙蕾雅也听说过那些“有幸”被关禁闭的倒霉蛋叙说过这个房间,但是听口才不好的同伴说与亲身体会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严格的说这个房间里事实上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它单纯的就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东西的房间而已——这个“任何东西”也包括声音与光亮。
刚开始的半个小时左右(感觉上应该有半个小时),芙蕾雅老老实实地坐在一个大概是椅子的东西上,等待着老女人开门让她出去。按照那些体验过这个小黑屋的“前辈”们的说法,老女人一般情况下会关上半个小时左右。如果他们没有骗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应该差不多可以结束这场令人不安的禁闭了。
但是门没有开。四周还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声音。
芙蕾雅有些不耐烦地摸索着四壁,试图找到办公室门。按照上学期末的考核,她的职业者等级是黄绿段。虽然与普遍达到红黑段的教师们相差甚远,但是要用来弄开一扇锁上的门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她并没有摸到门。
她以为自己在摸索的时候漏过了,她再度摸索了一遍,从角落位置开始摸起,缓缓顺时针旋转。一路上一直都是光滑得仿佛液体表面一样的墙壁,摸索过二十五步过后,她碰到了墙壁。于是她继续沿着新的墙壁再度摸索过去,直到再度碰壁之后继续调整方向。
当她第四次遇上墙角过后,她依旧没有找到记忆中应该存在的那扇梧桐木门。
芙蕾雅开始紧张了起来,她换了个方向再度摸索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她确认了这个空间的各个角落,标准的九十度直角,没有任何可能形成感知迷宫。她又在地面上一寸一寸地摸索了一遍,与四壁一样光滑无比,别说门了,就连灰尘都没有。
感知欺骗?精神幻境?空间夹缝?芙蕾雅用自己不多的知识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但是她所掌握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无论是与之相关的魔法知识,还是这个被用来关禁闭的小黑屋的知识。她试着摸索头顶的天花板,但是她没法摸到,这个房间长宽都是二十五步的正方形,如果高度同样是二十五步的话她无法摸到天花板是极为正常的状况。
也许仅仅只是塑能系的把戏,通过伪造重力来欺骗自己的感官,让自己走在“墙壁”上?那样的话办公室门可能位于距离自己十几步的“半空”上,自己自然不可能在“四壁”上找到办公室门了……
苦思不得其解的芙蕾雅在徒劳了好几分钟后,最后不得不认命地坐回椅子上,等待着班导开门放她出去。
——
“先生……你确定芙蕾雅那死丫头被罗娜女士关禁闭了?因为你的一句话,我花了吃奶的劲儿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吧半个废墟都给挖开了。别说人了,连点女人香水味儿都没闻到。”
这么说的是坐在断壁残垣中踹着粗气歇息的光头肌肉男。不得不说,这个麦德瑞联合学院里头的教师是什么样的怪咖都有,之前有一个可以抄着一把小刀捅死威尔这样的精英魔法师的老女人,现在又看到一个和蚂蚁一样可以单手举起超过自己体重几十倍的筋肉怪物。忽然间开始可怜起这个学校的学生们了,简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嗯……我也不清楚,记得她确确实实是被关禁闭了的啊……这一点你可以找那个老女人问……”
面对被整个挪开的教学楼废墟,我心底也有点不确定了。毕竟我的记忆有过被人搞鬼的前科,对于自己的记忆力,最信不过的人估计着就是我自己了……本来伊莎贝拉那家伙如果在的话我还可以找她问一下,结果这家伙一到这里就说着什么“感受一下和大家一块儿上课的气氛”而消失了。感受个鬼啊,因为之前的那一架,学校都停课了好么。
“那她为什么会不见了?”老头子麦德瑞不快地反问道。这家伙在面对马林的时候和小狗一样乖巧,但是当面对我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大人物威严。
“也许她在察觉到动静之后就找机会跑掉了?”既然对方不在办公室里头,那就证明她没有生命危险了。虽然不清楚那个死丫头跑到哪儿去了,不过距离我正式开始工作还有一周的时间,这一周时间里那个死丫头爱去哪儿野都不关我的事。
“所以说我们现在是在白忙一场了?”
休息够了的筋肉男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和床板差不多大小的石块丢给我——如果计算上面那还残留着一半的梧桐木门框与门,搞不好体积还要再大一点。
虽然单纯从力量上来说,现在的我要举起这种重量的石块没什么,但是重心上的变化却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也正是因为这种几乎在一瞬间转移到石块上的重心变化,我险些被这个大石块给带得栽了一个大跟头。反观这个筋肉男,居然一手一个和玩儿一样随便丢。真心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控制重心的,感觉上如果是他的话,给他一把魔幻小说或者漫画中那种可以当盾车使的超大剑他都可以耍得风生水起的……
“差不多吧……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人不在下面,那你就别顺手了好么,我不是清理废墟的苦力啊,你就这么把石块丢给我也不怕把我给压死……”好不容易重新调整好重心的我踉踉跄跄地将石块丢到一旁的废料堆中。直到此时终于缓过气来的我不由自主地抱怨着。
“没事没事,能把罗娜女士打倒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筋肉男向我露出了一个充斥着灿烂的笑容。因为他这不知道究竟是信任还是盲目的理由,搞得我都不好冲他发脾气……
“说起来那个老女人呢?你想要知道什么信息,直接问她不就行了吗?”将视线转向了一旁不快地看着现场的麦德瑞老头子,我不由自主地问道。
“罗娜女士在半个小时前才在护理人员的帮助下睡着,你觉得我和你一样会在这个时候无理地打搅她吗?……等等!废墟还没有清理完呢!你怎么走了?!”
身后传来麦德瑞老头子大喊大叫的声音,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子为什么会有了一种我为了赔偿他们而参与义务劳动的错觉。为什么在发现那个死丫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之后我还要留在这里啊……
不过话说回来,从上午和那个老女人开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了,那个叫什么芙蕾雅的丫头是怎么解决午饭的?这附近有类似于学校食堂一类的东西吗?中午的时候只吃了一点糕点,又忙活了一个下午,现在又渴又饿,感觉快要死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