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已,那或许只是他平时消遣的车子,但对她而已,那是身份的象征,是他们之间差距的铁证,让她连这份虚假的婚姻,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负担和无地自容。
沥迟墨领着叶妖妖一路回到家中,忙碌的保姆一个个向他问候,所有人的视线都黏在叶妖妖的身上,然后再也没有转移过。
尽管叶妖妖此刻低埋着脑袋,但依然能感觉到周围诧异和好奇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像只动物被人围观,让她不自在。
好不容易远离那些人的视线,她缩在房间里,猛地暗暗吐气。
沥迟墨将她唯一的一箱行李放进更衣室,顺便在里面换上一套家居服,才又出来,“走吧,下去吃晚饭,也正好让大家认识你一下。”
叶妖妖跟在他身后,心底的紧张,让她紧抿起唇,走起路来,身子都显得僵硬。
沥迟墨走出房间几步,才发现叶妖妖在后面拖拖拉拉走的不是很情愿,他几步走回到她面前,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微微蹙眉:“这里不乏有我父亲的眼线,你就想这样像个木头似的跟我下去,然后让她们怀疑?”
“不跟在你后面走,你让我怎么走?”叶妖妖沉声,便是猜想到这里很有可能有许多他父亲的眼线,所以她才一直这么不自在,倍感负担。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演员,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万一被他父亲的眼线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一旦这事泄漏出去,那她与沥迟墨之间的协议,就立即终结。
而她父亲的一切治疗,也将会随着合同终止而终止。
上个周末,医院那边就一直催促她交医药费,第二天,就有人替她交上二十万的医药费,这个人除了会是司孟齐之外,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刚与她达成协议的沥迟墨。
而司孟齐为了逼她就犯,逼她认下他介绍的那桩婚姻,甚至威胁她不给叶沉续交医疗费用,所以这件事最有可能的人,就只有沥迟墨。
既然他已经先履行了对她的承诺,那她势必也要做好自己应当做的事。
因此沥迟墨向她抬起胳膊的时候,叶妖妖深吸着气,还是顺势挽住他的手腕,跟他肩并肩的一起走下楼梯,脸上带着一抹温婉的笑,看向他。
那一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化作虚无,她的眼中就只剩下他,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她的临场发挥,可谓说得上是炉火纯青,逼真到令他在她的眼神中,都跟着恍惚起来。
好像他们之间,又重新回到大学时代,那时候有一段时间,她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专注的注目着他,眼里除了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
硕大的客厅里,仆人分成两排站着,视线仍然好奇的黏在叶妖妖的身上。
这栋房子,是沥军在沥迟墨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而这群人也是在那个时候起,就一直待在这栋别墅里工作,至今十一个年头,是头一回见到沥迟墨领女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