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傅云巧不假思索地说道:“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在我手里,我二哥不让我动,还原封不动埋在那里呢,不过那儿是谷底,一般人也不常去,所以我总觉得那里有可能是什么人埋宝藏的地方。”
嗲能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先不说这个,快吃吧,吃完了,好回去休息一下。”
其实嗲能的脸上一点看不出疲惫,把倦意表现在脸上的,主要是我。
鱼和红烧肉端上桌,再上的,应该就是汤了,山里人的菜都是土鸡土猪和自家地里种的青菜,味香俱全,我吃到整个人快向后倒了才放筷子,嗲能却食欲不佳,只是略动了几筷。
席间,傅村长过来敬酒,嗲能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傅村长脸色大变,离席的时候,有点失魂落魄,撞翻了送菜盘子也没留意。
大概是因为村长的阻拦,村民们主桌的人过来敬了酒,其他的人都没有来,只是远远望着我们举杯示意。
吃完饭,嗲能回去休息了,而我由于吃得太撑,主动要求留下来帮忙收拾,其中一个胖胖的农妇朝我笑道:“没想到你这个城里人手脚也蛮利索的哈?我还以为你们俩都在家什么也不干呢!”
“不啊,我妈去世得早,家里就我爸和我,总得有人干活的,做着就习惯了嘛!”我也笑着回应道,“再说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啊哟,现在的年轻人,不好说的!”另一个妇人摇摇头说道:“肩不能扛,背不能背的,还要讨城里老婆,那城里女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能嫁给我们这里的乡下汉?”说罢,鄙夷地扁扁嘴,继续噼里啪啦收拾碗盏。
我将地上的骨头渣之类地扫拢,转身去拿垃圾铲,余光看到祠堂一个人影闪过,那人闪得太快,我没看清,但心里却有点疑虑:好好的,为什么要在那儿鬼鬼崇崇偷看?
不过,也许是我疑心生暗鬼,但愿不是我多想。
有了这个经历,我总觉得什么人在悄悄窥探着,时不时就能感到背后或者旁边有一道目光扫过来,但我回头望时,却又什么都没发现,是我变得敏感多疑了呢,还是说这里真的象嗲能所说的那样“藏龙卧虎”?
回到我们住的那间小屋,嗲能刚好睡醒,我将先前的感觉一五一十跟他说了,嗲能听后,半晌不语,从窗台上将一件青草放到我手心,“你终于稍微有点感觉了,以前不管是谁看你,你都没反应,我很担心你的第六感没有,现在看来,并不是没有第六感,而是你没有好好去感觉。”
说到这里,嗲能从我手心里将草拈起来说道:“小草被摘了以后,它还是有思维有感应的,放大你所有的感官,去感觉它的存在,不管是什么物体,要回归本能那样去感觉,不要设想它现在是这个样子,要看到最根本的东西,这样你就能成功了,如果感觉不到草鬼土鬼这些的存在,将来养蛊的时候,你会碰到很大的困难!”
草鬼土鬼,我看着手心里那根细细的青草,不知道要怎么感觉它们,嗲能放在窗台上,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我抬头看向嗲能,他正背对着我在倒水,“你看我干嘛?”
我惊讶地问道:“你咋知道我在看你?”
“感觉!”嗲能拿着杯子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任何一道目光落在你身上,你都应该要有感觉,还需要分辩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这,这也太难了吧?”我皱紧了眉头,“哪有那个能耐啊?”
嗲能喝了口水才说:“凡事都要尽努力才行啊。”
我揉揉耳朵,“行吧,我努力!”
话虽如此,但真正想感觉的时候,脑子里一片茫然,想着想着,却又想到外公外婆,还有罗司寨的一切,袁大胡子家就在外公家旁边,当年的惨事似乎还在脑海里浮现,觉得怪异之处,就是我们家为什么没有搬?
因为是独栋的关系吗?
啪!
背上挨了一记,嗲能正冷冷地看着我:“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能不能专心点?”
我正因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而心烦呢,被他一拍,马上就火了:“你以为我是你啊?能控制自己的思想,我是门外汉,门外汉懂不?”
气呼呼坐到床沿上,裤袋里手机又顶着我了,没好气拿出来扔在床上,手机在床上弹了两下。
嗲能坐到我身边,左手搭在我右肩上说道:“感觉这东西,就跟触觉一样,就象我的手搭在你肩上,你会感应到我手掌心的热度对不对?”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点头表示认同,他见我有了反应又接着说道:“我手掌之所以有热度,是因为我心脏在跳动,人只要活着,就会有一定热度,所以外头有一些红外感应器,能感应到,人死了,心脏停止跳动,温度就会慢慢降低,但你不能说人的身体就没有温度了,它的温度是跟周围环境相适应的,小草也是这样,它有一种能跟人交流的鬼气,当然,你们习惯叫灵气,你要去摸透它的思想,小草也是有性格的,小草听得懂人说话,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跟它说了。”
“那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它存在呢?”我不知所措,感应到小草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它要跟我说什么呢?
我愁眉苦脸地看着手心里握着的这根还带有一丝盎然绿意的植物,不知道要咋办。
嗲能站起身说道:“晚饭吃完我们早点睡,今晚,我们要再上一次公鸡山的祭坛!”
“为什么?”凌晨没爬够么?
我苦哈哈地说道:“不是才下来么?”
嗲能看我一眼,并没有什么指责的意思,但是他的眼神表明:公鸡山祭坛,非去不可!
“嗲能,你跟那傅村长说了啥?我看他后来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我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别是抓住他什么把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