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能淡淡地睨我一眼:“知道自己笨,就要用心,我外公带我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只说一遍呢!”
我双手举成投降状:“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跟上你的思路。”
哪怕我一点都不懂,也绝不能当时说出来。
越走越往山里面,太阳可能出来了,但这里却开始腾起了迷雾,“嗲能,我们会不会迷路啊?”
我有点担心,因为这卒山我还是头一回来,一看这山路就知道不常有人进来的。
嗲能轻哧一声:“怕迷路,就召风鬼问问呀!”
对哦,可是风鬼的口诀……我低下头,嗲能教过,好一会儿,我才厚着脸皮说道:“那个……召风鬼的口诀,我不记得了!”
嗲能忽地转身,动作之大,让我倏然后退,结果一脚踩滑,眼看就要滑下去,嗲能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我前襟,皱着眉头说道:“在山上走路小心一点,多大的人了?这次有我站在旁边,下次呢?”
下次?还有下次?我才不会自找罪受,下雨天还进山呢!也不看看我的草鞋,至少沾了一斤多的泥!
嗲能还在往里走,他挖了不少带毒的药,有一株根是暗红色的,他说不能碰,单独拿了一张大叶子裹起来。
我们一直等太阳下山了才回来,嗲能烧了水洗了个热水澡,“你晚上住这儿吧?”
“我没带换洗的衣服,等下还是回去。”我擦着头发说道:“凯奇他们呢?”
“这儿呢!”王凯奇走过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枝画笔,“你们这么晚才来?”
嗲能笑笑,去厨房拿了碗筷盛饭吃了,我则有点惊讶地问道:“这饭不会是拉乌爷爷做的吧?”
“你太小瞧瞧人了吧?”田信南很不爽地走过来说道:“是我们自己搞的啊!家里有那么多菜,有盐,随便弄两个就行了嘛!”
嗲能从泡菜坛里捞了点泡莲花白出来放在碗上,就着他们吃剩的白菜蘑菇汤吃了两大碗,抹抹嘴:“味道还行。”
我只吃了一碗就放下筷子:“可能我累惨了,没胃口了,嗲能把你睡衣借我,我要睡这里!”
拉乌爷爷背着一个奶娃子走进来,“嗲能,熬点米糊糊,丫嘟要吃了。”
我们可是背了三大罐奶粉来呢!
我腾起身道:“拉乌爷爷,我去搬一筒奶粉来,我妹两个人最多吃一筒半。”
嗲能摇摇头:“你那奶粉,是给1-3岁小朋友吃的,你看看我外公背上那个,最多七八个月!”
“哦,哦!”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就看着嗲能去把米泡上,然后用擂钵将米带水捶细,他是大米小米一起捶的,动作也很迅速。
那娃娃可能先前吃了什么,睁着一双琉璃样的眼珠傻乎乎看着我们,田信南大胆伸出手求抱。
拉乌爷爷把背带解下来将小娃递给他们,于是一帮男生有了解闷的“玩具”,嗲能并没有理会他们,他用了一个小炉子把米糊炖上,等熬好以后,嗲能便将那娃带走,说是给小娃娃洗澡。
“我能不能给小娃娃洗啊?”田信南嘿嘿笑着,“我特别喜欢小孩子。”
嗲能点头,不想,凯奇也跟着去看了。
“呀,是个女孩子!”
“啊呀,怎么办?她拉大便了,还拉在我手上,咿!”
没听到嗲能说什么,只是觉得他俩有点吵。
终于弄好了小娃娃抱过来的时候,身上有一股草药的清香,“这是什么气味,蛮香的!”我抱着小娃娃闻了又闻。
嗲能说道:“我用了点薄荷叶和其他的草药,洗过以后不挨蚊子叮。”
“这么好!”田信南趴在床头看着小娃娃滚来滚去。
“好了,丫嘟过来,吃夜宵了!”嗲能一把将小娃娃夹着,左手还拎了个热水瓶,夹娃娃的那只手中拿的是一条毛毯。
田信南吐吐舌头,“将军咋这样对小娃娃呀?”
“你管他呢!那是他家的,不是你家的!”我推推田信南,三张床并排放着,你也不能因为床与床零距离就横卧吧?
“我得先睡了,今天累死我!”我确实是身上感到酸痛,一躺下来就软绵绵的,不想动弹。
半夜,雨越下越大,到后面开始下雷雨了,我翻个身捂住耳朵继续睡,夜里听到了小娃娃哭闹的声音,还听到拉乌爷爷哼唱着什么,应该是在哄小孩。
我是在公鸡叫声中醒来的,手机一看,四点五十,日!
这种感觉真的想骂娘,但看另外两张床,凯奇和信南睡得很沉,小呼噜此起彼伏,信南就是那个伏的。
想想头晚十点就睡下,好吧,原谅那只大公鸡了!
翻个身还想睡,听到外面有人走路的声音,还有人打招呼,苗家人,真勤劳哦,太阳公公没上班,你们就起来了。
不对,为什么起得这么早?
我听到拉乌爷爷跟嗲能说话的声音,嗲能就说了一句:“知道!晚点!”
什么事要晚点?或者是他们自己家的事情吧。
门咿呀响了一声,应该是拉乌爷爷出门去了。
这么早!真是勤快的鬼师一家人。
七点,嗲能来敲门了:“你们要不要看看苗家人赶场?”
凯奇困难地睁开眼,看到我,接着转头又看向田信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信南也正在艰难的与床做着分离工作。
“赶场是啥?”凯奇连打两个呵欠问道:“干什么用的?”
“换购日常用品啊!”嗲能眨巴着眼睛答道:“你们都不知道苗家人赶场是怎么回事的话,集市总知道了吧?每个周五,是我们附近这几个寨子赶场的时候,走过去的话,大概一个半小时,你们是要在家吃饭呢,还是到赶场地方吃饭?”
“赶场地方有啥?”田信南睁圆了眼睛。
我答道:“有糕粑稀饭,有黄糕粑,有苞谷粑粑,还有烤豆腐,嗯……还有烫粉吃,挺多的,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我们刚收拾好准备出门,邬玉琴那边就背着包,阿樱背着背篓说是去赶场,看得出,邬玉琴非常激动,边走边说道:“我还没看到过苗人赶场呐!”话刚落音,突然我们眼前哧溜窜过什么东西,花花绿绿的,“啊——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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