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哥,我们男生宿舍到你们教职工宿舍铁门的钥匙你有没有?”
如果小非哥有钥匙,我们也不用每次出门都跟保安打招呼,直接跟着小非哥出门不就行了?
小非哥半躺在床上笑道:“你以为我什么权利都有吗?”
好吧,小非哥是没有钥匙的,那嗲能平素出门都报备么?多麻烦?作为实验中学的一份子,总是频繁地走进走出,怕是学校有不少人说闲话。
小非哥也许是过于疲惫,说话间就蔫蔫的眼睛一闭一闭,要入睡了。
跟小非哥道晚安后,往回走时,见铁门半开,我们便往回走,结果刚走进铁门才几步,就听到有人喝道:“站住,你们干什么?”
我们闻声一转头,阴影处走出来一个黑黑的身影,路灯将影子从背后投射过来,看不清他的容貌。
“你们干什么的?”那人又说了一遍,看他的身形,高大健壮,想必也是很结实的。
嗲能毫不客气地打开shǒujī电筒,一束强光就照在那人身上,那人被强光这么一照,本能用手去摭挡眼睛,就那么一刹那,我看清了那人的脸,讶然喊出:“体育老师?”
那人如梦方醒般地认出我们:“是你们啊?怎么从这个门出来?”
他的语气不象刚才那么严肃,转为拉家常的语气问道:“平时你们fānqiáng跳围栏什么的,怎么今天倒从这儿走了?”
嗲能说道:“我们从顾医生那儿来,他有点不舒服。”
体育老师点头道:“那你们快回吧,下次不要走这个门,这门平时都是上锁的。”
“您有钥匙是吗?”嗲能开口问道,而且他笃定的语气,我觉得这话都不象问,倒象是肯定他的判断似的。
体育老师嗯了一声,两手一挥一挥,象赶鸭子似的,让我们回宿舍了。
刚掏出钥匙,里面就有人开门了,是胜武,“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晚才回?”
“被一些事耽搁了一下。”嗲能说道:“你休息吧!”
胜武看看我俩,把罩衫搭在床尾就钻被窝了。
一觉睡到闹钟醒,这才感觉眼皮实在是粘得太紧,睁不开似的。
“廷娃,快起!”嗲能唤我道:“给你打包了牛肉粉,再不吃,汤浆干了就不好吃了啊。”
十分不情愿地爬起来,“哎,好困!”
“中午回来补一觉吧,早上抓紧时间。”嗲能又说了一句,我只得起床洗漱。
早上的课并不是什么要紧的,我倒是没有太费劲,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中午,食堂一吃完,嗲能就说要去顾非那儿,让我先去补觉。
“赶紧去补睡吧。”嗲能把我赶回宿舍。
一倒下就进入酣沉的梦乡,我在一路奔跑,不知道躲什么,但无论上山下海钻地入水,都被追踪着,心里有着强大的不安。
后来不知道谁在我脑门上贴了一张符纸,那追逐的人望而生畏,没敢再追,我则大摇大摆地回家躺在沙发上养神去了。
只是今天这沙发,好象特别宽呢?坐下来,还能有一半的余地?
旁边有人摇我,我试着挪过去点,给对方留出位置,但那人好象很胖,我挪了两次,他都嫌弃不够敞亮,睁开眼睛,是毛子。
“你可真难叫醒啊!”毛子见我睁大了眼睛,感叹一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睡得休克了!”
“滚!你个乌鸦嘴!”我没好气地推开他。
毛子说道:“快点吧,刚才将军打你diànhuà,你叫不醒,我就替你接了,他说顾医生发烧了,他在那儿陪着,让你下午帮他跟任课老师请个假。”
李冲转回头笑道:“将军还用得着请假么?哪个任课老师不买他帐?”
毛子哼哼两下,接着有点困难地问道:“那个,曼华她……有消息吗?”
我一愣,才说道:“本来小非哥今天就要去京城的,但他现在发烧,就不好说了,我问下。”
通话中,嗲能的回答是他正陪着还在发烧的小非哥去机场!
这么说嗲能也要去?
dáàn是肯定的,他说道:小非哥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放心他独自一人去面对曼华的病情,尽管顾庆医治水平较高,阴邪之事,谁又说得清?
毛子想问的事情,当然是没有结果的,那就只能等嗲能传回音了。
李冲忽然说道:“我们学校有人说学校二楼西侧女厕所半夜总有人哭,去夜自修的人听到好几回了。”
我想了想道:“我问问胜武,看他是不是有空。”
李冲举起两手竖在身前,“我可没说让你管这事,只是当个新闻说说。”
下午,一到教室,邬玉琴就递过来一支芬达:“阿廷,你听说没?”
“嗯?”我懒洋洋地回应道:“听说啥?”
“我们这楼,西侧的女厕所闹鬼喽!”
我看向李冲,李冲朝我挤挤眼,却不接话,邬玉琴看到李冲朝我们挤眼睛,很不高兴,“李冲你啥意思,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使眼色是想干啥?”
“没啥!”李冲收敛了表情,扮出木然的样子,“你们聊!”
邬玉琴把她的芬达递给我:“我手没力,帮忙拧开!”
她清清嗓子说道:“3班有人练胆子,玩接力赛,就是在放学后,有人在厕所第三个门背后贴了张纸,到的人在上面签个名,第一个进去的人把纸用胶布贴上,最后一个去的人把纸撕下带回来。”
这样的话,每个进去的人,都能看到前面的人是不是真的到了这里。
“后来有发生什么事吗?”
我好奇地问道:“没发生情况,你不会跟我说这个很无聊的话题。”
邬玉琴朝我伸伸大拇指,刚想开口说什么,上课铃响了,老远就能看到老师拿着书朝班级走过来。
嗲能没来上课,化学老师就跟没发现似的继续上他的课,有机化学,跟无机化学相比,延伸性更强了。
好在周五下午的课并不多,两节以后就大扫除回家。
我回宿舍收拾了下东西,把嗲能的那个床单被套也收来,准备带回家时,shǒujī铃急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