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告诉他以后,洞务眨巴着眼睛:“老阿娅居然肯见你?”
没什么心思跟他聊,我看向嗲能,他就带着他进了屋,而我则到厨房去煮水。
美美洗个澡,才觉得浑身通泰,有人跟我们送饭,洞务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这次又得自己动手做饭呢。”
苞谷饭配泡菜,加上一份青辣椒炒蕃茄,吃得饱饱的,其实阿娅说的话,我基本上当作天书在听。
大概是我本心在抗拒一些让我接受不了的现实。
吃完饭还在发呆这当儿,嗲能走进来,“顾非还在查这个线索,你不要太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我还正在懵圈当中。
“小非哥会不会有危险?”能让杵灵流血的事件,肯定不简单,“顾家会不会有内讧?”
嗲能摇头:“这不太可能,首先顾家是血缘指定的,再者,他们对伏魂杵的感应能力,经过这几百年,已经没这么灵敏,顾非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有内讧的话,那个人的灵力要比他强太多,可是一个人身上是不是有灵力,我感应得到。”
我一凛,怎么会忘了这个,某人身上是有阴气还是灵力,连我都能感应得到,何况是嗲能?
“那个,西丹的那些雾气,是不是也跟他们那里的灵力有关?”一进山脚我就有感觉了,西丹与外界相异之处,是他们那里的灵气很足,完全不同于普通的灵力,倒有点象自然灵力。
“嗯,没错!”嗲能痛快承认,“以前西丹所在地,是苗家各族鬼师的修炼之地,一千多年前,遇上了天劫,灵力毁得差不多了,从那以后,鬼师便与族居,不再离群。”
天劫,大概就是山洪或者龙卷风之类的吧,这里时不时就会有龙卷风,沿海的有台风,总之就是风。
“伏魂杵在一千多年前,一直是在鬼师手中?”我很好奇,这伏魂杵这么厉害的法器,总不可能是由某族独有吧?
嗲能没有直接回答,“你上次洞葬府中看到的那具棺材,你在撞开后,有没有把它阖上?”、
我一愣,“没有,当时吓得魂都飞了,还给给它阖上?当时是转头就跑啊。”
“你真够大胆的!”洞务嗑着葵花籽说道:“嗲能,我在你家耍两天,顺便陪你们去洞葬府去一趟,至少不能让人家一直在盛怒之下把这家伙给吃了。”
嗲能低下头,咬着嘴唇说道:“这样也好,不过你老爹……”
“来之前就说了!”
“嗯,好!”
曼丹拉可(黄氏)的小鬼师,洞务跟嗲能比起来,他象是巴西电视连续剧一样,最少四十集,一直放个没完,我开始嫌他吵了。
站起身走到后院坐下,脑袋有点晕乎乎,左臂一阵阵的隐痛,耳朵应该没有问题,洞务明天要跟我们一起,不过好象他说的是去洞葬府……
洞葬府!
我腾地站起身,跑到他俩跟前:“你们刚才说,我们要去洞葬府?”
嗲能点头:“你惹怒了不少鬼,我们要去平息一下,现在你离那里这么近……”
我长长呼口气,实际上,这次来寨子,我发现时不时,脑子就会恍惚一下,有时会想不起嗲能前一秒钟跟我说了什么。
有点象老年痴呆的前兆。
我眨眨眼,努力集中精神,“不是说洞葬府不能进去吗?”
嗲能放下茶杯拍拍我的肩:“我跟洞务还有外公一起去,凌晨就过去,你在家等着就行。”
什么样的事情,用得上三个鬼师?这洞葬府是不是隐藏着凶险?
大概我心中的担忧显现在脸上,嗲能又说道:“不用担心,鬼师本来就是引它们进洞葬府的,它们不会抗拒我们。”
只要不会象我这样就好。
伏魂杵这三个字,就象天上的彩虹似的,看得见,摸不着。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天还没大亮,嗲能一身灰尘地回来了,他打开衣柜箱里收拾东西,“你快起来,我们要走了!”
“去哪?”我撑起身子问道。
“西丹有人过来传信,老阿娅要见你!赶紧的!”
老阿娅昨天阴阳怪气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究竟啥意思?现在又说要见我了,是先前没有说透的话要继续说明白吗?
既然是要见我,那我还是穿上苗家衣吧。
又借了一套嗲能的衣裳,这一次,嗲能给的是很庄重的衣服,领子、袖口和裤脚边都绣了精致的花纹,我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会穿着绣花的衣服出去见人。
嗲能用十分钟快速地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黑色衣裤,戴上银项圈,不知道又拿了什么,我们三个,又坐着马车去西丹。
这一次,老阿娅在一个很简朴的屋子里见我们,一个很小的屋子,屋子陈设十分简单,外面大约只有十几平米的屋子,厨房与客厅在一起,里面大概还有一间屋,挂着竹珠子门帘。
“这个,是丹妹子以前留在这个屋里的。”老阿娅手扶着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里屋出来,将一个很小的木头盒子递给我说道:“我没有打开看过,丹妹子曾经说过,这个要留给你,你昨天来的时候我没想起来。”
很小的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呢?完全就象是一个装戒指的盒子一样,盒子上有封印,实际上这封印是母亲的精神印记。
我不舍得打开,只要一打开,母亲的印记就会消失,我真的想多留一会儿。
“打开吧,孩子,看看你母亲是不是要让你做什么?趁着老阿娅也在的时间。”
拉乌爷爷说道,他的声音很温和,听起来很暖,我明白,如果有什么东西很神秘,母亲在封印时,也许老阿娅就在旁边?
我轻轻抚摸着盒子,没说打开,也没说不打开。
老阿娅看着我,递了一个小小的骨雕说道:“我年纪大了,时间只会越来越少,往后的日子,是好是坏,你就自己过吧。”
拉乌爷爷站起身,跟老阿娅告辞。
回到嗲能家里,我脑子又开始晕沉沉,总觉得上半身很重,下肢却很软,似乎走路的下一步就会跪到地上去。
(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