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初没有直接说自己，而是用了“有一个女孩”系列，不过当她说完最后一个字，看向萧承莫时，却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太无聊了，他们这种“老”字辈的人还怕猜不出这个女孩？

顾念初没有说叶晓晓和沈少琛的事情，那些只是加深她心烦的原因，不是主因，再说也涉及别人隐私没有说的必要。

顾念初只是把自己和顾家的关系以及她调查得知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

萧承莫沉默了几秒，沉声道：“人性本就是复杂的，没有单纯的好人，也没有单纯的坏人，但有一点不变，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目的性的，只要他达到了这个目的，那么无论付出什么对他而言都是正常的，旁人无法去评判他付出的是值还是不值。”

萧承莫的话听在顾念初的耳朵里有些高深莫测，他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智商上线了，顿了几秒钟之后，顾念初觉得自己似乎听明白了萧承莫话里的意思，他是在告诉她，顾肖恩和楚夏的目的是为了让她给顾家带来收益，这是目的，那么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了，对他们而言付出什么都应该是正常的，是这个意思吧？

所以潜台词也就是说，她不用再以为他们还有别的什么目的，也没必要为此烦恼，认清楚这些人是什么嘴脸，以后别再跳坑。

顾念初的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理好像是对的，但是……心里为什么还是那么不舒服？

“我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心狠到这个地步？”

“趋利避害，人总是习惯把自己的幸福凌驾于一切之上。”

顾念初看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的萧承莫，再听听他这样理智的话，突然觉得她和他们“老”字辈的人真的相差太多太多了，在她心里足以构成心结的东西，在他们的眼中，似乎什么也不算。

但是不得不承认，萧承莫的话在理，顾肖恩为了自己的前途背弃她的母亲，娶了楚夏，为了不给自己留后患，逼她母亲去做引产，这些事情于她而言，于她母亲而言都是残忍的，是灾难，但于顾肖恩自己而言就是他奔向光明前途的开始。

也许社会地位，金钱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

顾念初突然觉得心很冷很冷，握着水瓶的手慢慢收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几束灯光照了过来，伴随着急促的刹车声，萧承莫最先转过头去，只一眼，他就猜到是发生了什么，回头看着顾念初：“顾小姐，他要找你果然很容易。”

顾念初心里一紧，忙不迭的看向那边，顾不上灯光刺眼，她饶过车子往那边走去，没走进步，就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过来。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甚至看不清楚那人的身材，只能看出那人很高，偏瘦，可顾念初知道，那是慕凉时，那一定是慕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