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掉沈梦莲后,傅若云和傅若琳又依次来过,见到傅若岚皆是面露不解,却也没有问什么。
直到傅若行的院子只剩下傅若岚和傅若行还有一些仆人后,傅若岚这才焦急的跑去了安置冷风的房间。
她与冷风有过一面之缘,虽然知道冷风是夏静娴身边的人,但冷风身手不凡,绝非平庸之辈却是毋庸置疑的,傅若岚并不是为了让冷风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只是不忍这难遇的江湖高手又消失一个,何况他还是个画皮师。
画皮师可是在江湖中多少钱都找不到的人,要不是画皮师自愿,无论如何也是请不到他们的。
傅若行虽然带伤,但却不是很严重,跟着傅若岚进了房间,望着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都是将死之人了,你还要救?”
即使傅若岚号称天星第一神医,但终究不是华佗在世,更不能从阎王手里抢人。
傅若岚黛眉微蹙,“我试试吧。”
她只能尽量一试,能救回来是最好的,如果实在是回天乏力那她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看这个男人的造化了。
“好。”傅若行应了声。
下人都备在门外,傅若岚需要什么,他们就立刻送上来。
傅若岚走到冷风身边,重新给他把脉,确认还有跳动这才松了口气,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舌头,面色却是有些难看。
“怎么了?”傅若行看见她这样,心底有些担忧,急切的问道。
想必这位仁兄已经危在旦夕,即将驾鹤西去了……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断肠散。”傅若岚冷然道,眼底有着淡淡的担心。
“他中了断肠散?”傅若行惊讶道,不免感慨一声,“真是奇人,中了断肠散竟然还能活到现在,没有七窍流血而死!”
断肠散,乃是武林中人极其忌讳的东西,已经被列为禁品。
断肠散如它名字一般,可以让人断肠,五脏六腑经脉俱裂。
傅若岚拧紧了眉头,也是有些想不通这个男人竟然还活着的原因,当真如傅若行所说,是个奇人!
但他们从小就待在天星,只待在天星,这些话和传言都在天星里听说的,也没有踏入过江湖,当然不知道这世上是否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怪事,就像现在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傅若岚经验不多,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更不知道断肠散该如何治,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能撑多久,他的心跳会不会在下一刻就突然停止了?
这下子却是让傅若岚犯起了难,真是愧对天星第一个神医这个称号,若是现在江大夫还在,说不定就知道怎么治了,不过傅若岚之前就听说江大夫已经搬去了其他国家,带着他的光头徒弟云游四海去了。
“不如让七殿下来瞧瞧,他知道那么多事情,说不定遇到过断肠散。”傅若行提议道。
傅若岚当即制止了他这个想法,“他又不懂医术,怎会知道这些。”
语气里不免有些生气,真是胡说八道,南煜辰的身子平平安安,怎么会遇到断肠散这种毒药?以前没遇到过,以后也绝不会遇到。
更何况要是让南煜辰知道她带回来一个男人,不知道要喝多久的醋,再者这个男人长得还眉清目秀的。
“也是,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这样下去?”傅若行点了点头,又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是,”傅若岚微微皱了皱眉,“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土方子可以包治百毒,不过就是这个土方子从来没有试过,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但现在这个状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不小心治死了他,也只能怪他倒霉了。”
“咳咳。”傅若行轻轻咳了几声,有些同情冷风,但傅若岚的提议也是当下看来最好的。
傅若岚一刻也不墨迹,立刻行动起来,让人准备好干净的大米,还有一些玉米,又找来一个生火的炉子,就这样在房间里生起火来,傅若行在一旁打下手,被烟雾呛了几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傅若岚做起这些事来竟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丝毫没有大家小姐的架子。
不由得好奇问道:“若岚,你怎么看起来像是经常做这些事?”
傅若岚不可置否,“以前小时候便做惯了,那时我和娘亲在别苑,只有我和娘亲,娘亲又生了病,这些事只能我来做。”
关于白依兰的记忆已经全部记起来了,那些小时候的事情,她也全都记得。
傅若行有些不自在,脸色白了白,心疼起傅若岚来,这可是他的亲妹妹,虽然同父异母,但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再回想起他小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哪件粗活是需要自己去做的?
“这些年你辛苦了。”许久,他这样说了一句。
傅若岚愕然,不觉顿住,没想到傅若行憋了许久,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脸上浮现出笑意,“也没什么好辛苦的,都习惯了。”
站在门外的南煜辰听到这句话,心中更是难受,无法想象傅若岚的童年竟然过得如此凄惨,正准备敲门的手浮在半空,放了下来。
他很早就来了,下人并没进去通报是他指使的,他听说傅若岚和傅若行一起回来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刚才本来想直接推门而入,又怕吓到傅若岚,想要敲门时又正好清晰的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心头浮起淡淡的忧伤,在心底坚定的道:你的过去无法参与,你的未来我一定奉陪到底。
时光不能穿梭,他无法保护年幼时的傅若岚,只能保护好现在的她,不让她再受小时候的辛酸苦楚。
她年幼丧母,傅震南又对她不管不顾,那时她一定过得很苦吧。
守在门外的下人见到南煜辰又缩回了手,皆是面面相觑,一个奴仆张了张嘴,正要出声问道,南煜辰察觉,立即扫过去一记刀眼,那个奴仆被震慑到,立刻抿紧了嘴巴,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