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宫,南煜辰拉着皇帝下了好几天的棋,忙得皇帝除了上早朝哪也没去,一到晚上便困得咋呼大睡,直接在乾坤宫就寝了。
文武百官知道后,皆是一片无语。
皇帝爱下棋是众所周知的,但也没有爱到这种程度,寝不能眠。
可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事实就是皇帝爱棋如命,一步也不想离开乾坤宫。
傅若岚很早就回了太医院,翻遍了古籍,总算是找到了一种可以蛊惑心智的毒药。
这种毒药极为特殊,炼制也是过于麻烦,其药材都为珍世之宝。
她甚至难以想象,南华清真的会为了迷失皇帝的心智而特意去做这种毒药。
但事实是肯定的。
制毒药的药材中有一门剧毒,采用七彩蛇的毒液。
联想起之前南华清养了一堆的七彩蛇便可知道。
上位者,果然都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之人,她厌恶这样的人,也因此厌恶皇家的人。
皇家的人没有哪个是纯洁的,想要活命手上皆是沾染了无数鲜血。
傅若岚正思考中,李公公从外面慌张的跑了进来,喊道:“傅太医可在?傅太医。”
傅若岚抬头,望向他,站起身,福了福身,“见过李公公,不知李公公找微臣所为何事?”
瞧见傅若岚,李公公眼睛一亮,急忙道:“来不及细说了,你先跟我去乾坤宫一趟,路上我再细细讲与你听。”
傅若岚抓起药箱,立刻跟在李公公身后。
她多半能猜到一点,之前南煜辰有交待过,只是她没想到南煜辰的手脚会这么快。
李公公边走边说:“陛下出事了,这几日都在和七殿下下棋,突然晕了过去,你快去瞧瞧吧,现在整个乾坤宫都乱作一团。”
傅若岚黛眉微蹙,“不是有七殿下在吗?”
南煜辰待在乾坤宫,乾坤宫怎么还回来乱作一团?
“幸好有七殿下,否则老奴都慌得忘了喊太医了。”
乾坤宫。
晕倒的皇帝已经被宫人抬到了床上,他眼睛紧紧闭着,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瘦弱,像是被风干的胖子。
南煜辰抬头,一眼见到匆忙走进来的傅若岚,唇角微勾,浅浅笑道:“你来了。”
“陛下怎么样?情况还好吗?”傅若岚焦急的问道。
“你去看看吧。”
傅若岚走到床边,掏出药箱里的垫子,为皇帝把脉。
“脉搏很紊乱。”傅若岚皱眉道。
她以前也有给皇帝看过病,但皇帝得的都是小病,并没有什么大事。
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
恐怕是因为南煜辰拖了陛下几天,将陛下的身体拖垮了?
又或是因为陛下这几日并没有到景阳宫,无法吸收景颖儿新给的“药”,所以身体遭到反噬。
“殿下,这几日景颖儿有来过吗?”傅若岚忽然问道。
“来过。”南煜辰答道,“但都被我赶回去了。”
傅若岚点了点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果真是那样,皇帝中的毒是一种很麻烦且毒性很强的毒。
傅若岚将所有的都告诉了南煜辰,南煜辰剑眉微蹙,“有解药吗?能研制出来吗?”
按理说世界上什么药都是有相克的,有毒药就一定会有解药。
傅若岚微微摇头,“制作这种毒的药材都是毒药,有许多我都没有见过,暂时还做不出来。”
南煜辰理解的点了点头,又问道:“父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本意并非累垮皇帝的身体,却是没有想到皇帝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不过是正常的下棋步骤,都能晕了过去。
“一个时辰吧。”傅若岚推测道:“我刚刚给他服了药,他现在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那这个毒……”南煜辰嗫嚅道,不解的望着她。
这种毒既然已经下到了身体里,恐怕一时半会想要解除没有那么简单。
可傅若岚又说没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这个只是用来迷惑心智的,对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处。”傅若岚解释道。
南华清还没有那么大胆到直接害了皇帝,只能下毒,想要间接性的控制皇帝,然后让皇帝立自己为储君。
不得不说这招高明。
两人正交谈着,李公公从外面跑了进来,禀报道:“七殿下,大皇子来了,指明要见陛下。”
皇帝现在昏迷不醒,唯一能听从的便是南煜辰的话了,南煜辰是皇帝最喜爱的皇子,也是皇帝心中的唯一储君人选,听他的准没有错。
“父皇已经睡了,让他改日再来。”南煜辰冷冷吩咐道。
说话间,南华清已经主动走了进来,瞧见傅若岚和南煜辰站在一起,他眸中闪过一抹嘲讽,阴阳怪气的道:“七弟不让我进来这是为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七弟是在父皇的乾坤宫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傅若岚不悦的看他一眼。
“皇兄,有什么事等到父皇醒了再说。”南煜辰冷然道,丝毫没有受到南华清话里其他意思的影响。
“你可以守着父皇,本王为何不可以守着?”南华清冷冷反问道,字里行间皆是不满,又道:“本王听了太医的话了,父皇现在危在旦夕,为了防止你们做什么事情,我们还是一起守着好。”
“危在旦夕?”傅若岚问了一句,嘲笑道:“大皇子这话说的真是好笑,陛下不过是晕了过去,怎的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危在旦夕了?莫不是大皇子巴不得陛下出事?”
“你!”南华清气急,不悦的瞪她一眼,“休要胡言,这是太医交待的,又不是本王说的。”
“大皇子,来这儿给陛下看病的人只有我一个医者,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给你说过这句话。”傅若岚认真的道。
南华清的脸色被堵的一阵青一阵白的,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强行留了下来,怎么说也不肯走,美名其曰是担心皇帝。
南煜辰和他一起守着,傅若岚更是不敢离开半步,生怕一个不注意南华清就会对皇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