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夏昭云就换上了一套仆人的衣服,化身为一个花匠,在月牙宫的花园里干起了活。这对他来说,也算得上一次难得的体验。这月牙宫很是宽敞,园子众多,而且园子里种满了许多的栀子花,眼下正是花开的季节,满园子的花,再加上被花香吸引的蝴蝶,真是一幅和谐的画面。
夏昭云拿起锄头,给花丛除了除草,又细心给花浇好水。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身影映入眼帘,眉清目秀,鹅蛋脸,皮肤雪白,一身绿色翠烟衫,蓝色百褶裙,不像是一般的仆人打扮,在细细闻着花香。那一瞬间,夏昭云看呆了。直到那女子转过头来看着夏昭云,他才回过神来。
夏昭云拱手道,“姑娘,刚才多有得罪了!”
那女子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夏昭云,说道,“这位大哥可是新来的,为何之前没有见过!”
夏昭云道,“姑娘说得对!今天是我第一天来这月牙宫当差。是鬼大哥和朱大哥介绍我来的。”
那女子“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眼生!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夏……我就是个下人,区区小名,不足道哉!”
“大哥怎这么说话,人人生而平等,何来主人与下人一说。”
这番话让夏昭云觉得很有意思,接着道,“姑娘说的是,人人生而平等,是我自轻自贱了,我叫吴明。”
“无名?是不肯告诉我名字吗?”
夏昭云道,“姑娘误会了,不是无名,是吴明,口天吴,日月明。”
“原来如此!”
“对了,忘了问姑娘高姓大名。”
那女子道,“我叫小芝。”
“小芝姑娘,你也是这月牙宫的仆人吗?”
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对呀!我是金小姐的丫鬟。”
“金小姐,可是江湖人称‘金老大’的金小姐?”
那女子点了点头,突然神色有些慌张,说道,“不好!都这个时候了,我得赶紧回去了,金小姐午睡也该起来了,要是我不再,会被罚的。”
夏昭云见这女子要走,想着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清楚,忙道,“小芝姑娘,不知金小姐住在哪个园子啊?”
那女子指了指荷花塘后面的屋子,说道,“那边的‘荷花苑’就是金小姐住的地方,先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说完,那女子活泼地跑开了。
夏昭云看着那女子远去的身影,心道,“今天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金老大住的地方了,无论如何,今晚先到那荷花苑去探探虚实,然后再做打算!”
天色慢慢暗淡了下来,月牙宫的灯也被逐一点亮,尤其是荷花苑中最为明亮。夏昭云站在荷花苑外,望着里边的情景,在思虑着该如何进去。这时,鬼老儿和朱四突然冒了出来,着实把夏昭云吓了一大跳。
夏昭云道,“鬼大哥朱大哥,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啊?”
鬼老儿道,“你在这看什么?难不成你想夜探荷花苑?”
夏昭云道,“我正有此意!”
朱四听了突然大声道,“万万使不得!”
此话一出,夏昭云和鬼老儿均向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朱四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于是自己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夏昭云道,“为何使不得?”
朱四道,“你有所不知,这荷花苑守卫森严,一般人很难进去的!我和鬼老儿试过好几次了,都没能成功。”
这时,夏昭云突然得意起来,说道,“你们也说了,一般人进不去,可我是一般人吗?”
朱四想了想,当即道,“也对!你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夏昭云,不是一般人,自然可以进去。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鬼老儿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夏昭云道,“再等等吧!现在天色才刚刚暗下来,等天色完全黑了的时候,我再行动。”
鬼老儿抬头看了看天,说道,“现在还早,别在这杵着了,走,鬼大哥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完,一把将夏昭云拉走了。
夏昭云不知要被拉去哪,也没过问。大概跟着鬼老儿和朱四绕了好几个园子之后,终于来到一处非常僻静的地方。
鬼老儿道,“兄弟,别说鬼大哥没照顾你,这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口福啊!”
夏昭云笑道,“什么口福?”
朱四道,“你进去便知道了。”说完,一把将夏昭云推进了一间屋子。只见屋子里有一个中年男子在炒着菜,夏昭云走进了看,发现那男子的手和脚均被铁链拷着。
夏昭云不明白个中缘由,问道,“鬼大哥,为何这人被绑着手铐脚铐啊?”
鬼老儿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一年前,我和朱四在黄门客栈喝酒,就碰上了这么个怪人,这人听说酒量了得,我和朱四不信,就和他打赌,如果他能喝赢我们兄弟俩,我们就答应他一个条件;如果喝不赢,那他就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等等,你们俩人和他一个人比拼,这明显是不公平的比赛啊?”
鬼老儿道,“那这事也不能怪我们,是这个人硬说要和我们比拼的,我们也没办法。结果这个人输了,于是,我们就将他带到这月牙宫来了。”
夏昭云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你们是想让这个人替你们去杀了金老大,对不对?”
鬼老儿道,“没错!可惜此人不是金老大的对手,结果被金老大挑断了手筋脚筋,扔到了这个地方。后来,我们兄弟俩看着他觉得可怜,就在这里给他找了个差事,结果这个人什么都不会,不过厨艺倒是挺好的。所以,我们就让他留下来当厨子了。”
夏昭云道,“既然你们给他找了份差事,为何又要用手链脚链绑着他呢?”
鬼老儿接着道,“你有所不知,这人一心想要逃跑。本来如果他没什么本事,让他逃了也就罢了,奈何他做饭实在是太好吃了,于是我们兄弟俩决定把他留下来,专门给我们做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