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月的光景,来青水医馆看病的人果然络绎不绝,每天人满为患。
易溪月给人开完药方之后,便朗声道,“下一个!”
她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患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脸病态,骨瘦如柴,不停地咳嗽。不过,吸引她目光的,却是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身上挂着的玉佩。易溪月仔细看了两眼,觉得很是眼熟。突然间,她意识到这块玉佩曾经在花君似身上佩戴过,恰好就是他丢失的那一块。一瞬间,易溪月心中生出诸多疑问来,她抬头看了看那个小伙子,眉清目秀,眼睛生的极为好看,很是有神。那小伙子看了易溪月一眼,眼神有些恍惚,他见易溪月在看着自己,眼神开始躲避。于是乎,易溪月心里突然有了主意,说道,“老人家,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易溪月进了屋子之后,立即把花君似叫过来问话,说道,“你还记得咱们在庙里遭遇小偷的事吧?”
花君似点了点头,说道,“记得!做梦都记得!要是让我抓住那个小贼,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易溪月道,“他出现了!”
花君似一脸诧异道,“在哪?快告诉我!”
易溪月手指着屋外,说道,“他就在外边,身上还戴着你的那块家传玉佩!”
花君似激动地一拍桌子,说道,“岂有此理,这年头做贼的都这么嚣张了,还敢戴着偷来的东西招摇过市。我这就去会会他!”
“稍等!我看那小伙子是陪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来的,那老人家病的不轻,我觉得要不把他们请到屋里来,咱们先不要打草惊蛇!”
花君似想了想,忙道,“你说得对!你先把他们请进来,咱们再来个瓮中捉鳖!”
易溪月道,“没问题!”
话毕,易溪月出了屋子,对那老头和小伙子说道,“二位请里边坐!”说完,又对后面排队的人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时候太晚,今天的就诊到此结束,麻烦大家明日再来!”
那些排队的人有些不理解,抱怨了几声之后,也只好无可奈何地离去了。
那小伙子有些怀疑,问道,“为何我们要去屋里,大夫不是一直都在在院子里替人诊治的吗?”
易溪月意识到此人疑心病重,于是道,“是这样的,老人家病得比较重,这屋外风大,我想去屋里边会好一点。”
那小伙子没再说话,虽然有些疑虑,但易溪月口口声声为了老人家着想,他也没有再反驳,而是扶着老人进了屋。
待二人进了屋之后,易溪月突然将屋门关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那小伙突然回过头来,望着易溪月,不解道,“大夫,你怎么了?”
易溪月道,“在我替这位老人家诊治之前,有个人想见见你!”
话毕,花君似突然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放眼望去,惊讶地一语不发。原来这个小伙子就是半个月前,在三水客栈见到的那位玉瑾姑娘。
玉瑾也很诧异,说道,“果真是你们!”
那老头不知怎么回事,忙道,“玉瑾,出何事了?”
玉瑾笑道,“没什么,爷爷!”
易溪月道,“这样吧!我先带这位老爷爷到里屋去,你们有什么话直接当面说清楚吧!”
于是乎,易溪月扶着那位老爷爷去了里屋。此时此刻,屋子里只剩花君似和玉瑾二人。玉瑾摘下身上挂着的玉佩,说道,“还给你!”
花君似接过玉佩,问道,“那晚在庙里偷我们财物的人,就是你?”
玉瑾道,“是我!”
花君似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万万没想到,偷东西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惜了!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你看到易大夫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遇上我们吧!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带你爷爷来这里看病呢?”
玉瑾道,“我当然知道是你们!我听说这青水医馆的大夫医术高明,所以就带着爷爷来试一试,我爷爷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从前,我带着爷爷去看过很多大夫,可是那些大夫不是庸医就是骗子,花了不少钱,爷爷的病不但没有起色,反而越来越重。我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无父无母,如果爷爷再离我而去,那我将会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不想爷爷离开我。因此,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治好爷爷的病。”
听了玉瑾这一番诉说,花君似倒也没有先前那般责怪她了,反而多了几分恻隐之心,接着道,“你爷爷看病定是花了不少银子吧?”
玉瑾道,“是啊!为了给爷爷筹集看病的钱,我家的房子都卖了。如今,我们二人只能住在城西的乞丐庙里。爷爷怕我被人欺负,才让我女扮男装。”
花君似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你才去偷东西,为的就是给你爷爷看病。”
玉瑾看了花君似一眼,说道,“我偷东西是我不对,你们的那些钱财我会还给你们的!”
这时,易溪月突然扶着老人从里屋走了出来,那老人看着玉瑾,不停地流泪道,“玉瑾,都是爷爷不好,是爷爷连累了你啊!”
玉瑾笑道,“不是这样的!爷爷是我的亲人,怎么会连累我呢!只要爷爷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
易溪月看了花君似一眼,示意他接下来该怎么办。花君似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易溪月道,“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说完,她望向玉瑾道,“那些钱财我们不要了,你留着给老人家看病吧!但是有一样东西,你必须要还给我!”
玉瑾道,“你说的可是那个面具?”
易溪月道,“没错!那个面具对我很重要,还希望玉瑾姑娘能够还给我!”
这时,玉瑾突然为难起来,说道,“不瞒大夫,我当初看着那个面具做工精细,想必值不少钱,就当掉了!”
易溪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道,“当掉了?”
这时,夏昭云恰好从屋外回来,见屋子里站了这么多人,不知是怎么回事,便问道,“什么当掉了?”
易溪月没有理会夏昭云的话,而是继续问道,“你在哪里当掉的?”
玉瑾道,“城西的平安当。”
“你现在就带我去!”于是乎,易溪月拉着玉瑾就出了屋子。
夏昭云依旧不知所措,看了看花君似,又看了看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头,说道,“谁来告诉我,到底出何事了?”
花君似道,“说来话长,等四妹回来了,你自己问她吧!”说完,他给老人倒了一杯水,又道,“老爷爷,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那老人含泪道,“我孙女是个好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们不要怪罪她。一切罪责,都由我这个老头子来承担!”
花君似笑道,“老爷爷,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怪罪玉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