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来带着怒气,看了秋烟一眼,质问道,“你说这话是何意?”
秋烟道,“我说你不要再去找你的解毒丸了,因为那些解毒丸已经被我扔掉了。”
慕容青很是诧异,他不敢相信,竟然从秋烟嘴中说出这样的话来,问道,“你把解毒丸扔哪里了?”
秋烟苦笑道,“大海里!全部扔掉了!”
慕容青道,“为什么?我师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她?”
秋烟道,“你错了!我跟你师姐淡然无冤无仇,我真正要杀的人,是你!”说完,秋烟突然指向了胡一来。
胡一来看了看秋烟,问道,“我与姑娘无冤无仇,你为何想要杀我?”
秋烟冷冷道,“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啊!十年前,江南千扇堂的秋安不远万里来到蓬莱岛找你治病,结果因为他未能解开你的阡陌局,你就见死不救,害得我爹最后不治身亡。”
胡一来道,“我记得十年前确实有一个叫秋安的人来找过我,他当时还带着一个小姑娘,那个人就是你吧!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有些面熟。”
秋烟道,“没错!当年我只有八岁,但是你对我爹见死不救的场景一直都印在我的脑海中,我发誓等我长大后,一定要来蓬莱岛找你报仇。你身为大夫,因为一己之由,对病人见死不救,实在该死!”
胡一来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都是天意啊!”
秋烟道,“别想一句话就打发我,我爹死后,我们千扇堂被人霸占,我和我娘只好流落江湖卖艺,没过多久,她也病逝了。从那以后,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活在世上。”
胡一来道,“我生平拒绝过的病人不计其数,就算真死了,也倒一了百了。”
这时,沉默许久的花君似突然走上前来,问道,“既然如此,那杯有毒的茶为何被易大夫喝下去了呢?”
秋烟将目光转向了慕容青,接着道,“这就要问你了,本来两杯茶都是给你师父喝的,一杯有毒一杯没毒,没想到你却将那第二杯茶给了你师姐,你师姐弄成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
慕容青听了这话又急又怒,准备一巴掌扇过去,但被夏昭云阻止了。夏昭云道,“这些以后再来理清,当务之急是先救你师姐。”
慕容青冷静了下来,说道,“对!先救我师姐要紧!”
话毕,夏昭云抱着昏迷不醒的易溪月走了出去,慕容青与胡一来紧随其后。整个大厅里只剩下花君似和穿着嫁衣的秋烟。
花君似道,“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秋烟道,“我恨我自己,没能毒死胡一来。”
“可是到头来,你这么做伤害的不是胡大夫,也不是溪月,而是你自己和慕容兄。慕容兄是真心爱你的。当初我们初次见到慕容兄的时候,恰好碰上他千里迢迢出来找寻你。本以为你们二人能成就一段佳话,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
秋烟没有反驳,而是呆呆站在原地。
花君似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里没有人会怪你,但也没有人会再理你!”说完,花君似转身走出了大厅。
秋烟看了一眼屋外的景色,雾气又再一次聚拢,景色越来越模糊,不出一会儿,什么都看不清了。
七日之后,易溪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微微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夏昭云的脸庞,他已经睡着了。易溪月轻轻推了推他,夏昭云这才慢慢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惊喜道,“你醒啦!”
易溪月道,“你一直在这照顾我吗?”
没等夏昭云开口,这时花君似端了一碗粥进来,说道,“三弟可是照顾了你七天七夜,一直都未合眼呐!”
听花君似这么说,易溪月突然内心一阵触动,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神情有些颓废,想必是疲劳所致,不禁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轻声道,“你快去休息吧!我已经醒了,代表我没事了!”
花君似道,“是啊!四妹已经没事了,这里我来照料就好,你快去休息吧!”
夏昭云看着易溪月道,“那我先去休息一下,等会儿再来看你。”说完,别走出了屋子。
易溪月目送着夏昭云离开,直至其背影消失不见。这时,花君似突然打趣道,“不用看了,三弟已经走远了。”
易溪月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花君似道,“你先把这粥喝了,我再告诉你。”
“好吧!不过我现在浑身无力,坐也坐不起来,要麻烦二哥了!”
花君似道,“咱们之间还需要用到‘麻烦’二字嘛!”话毕,花君似将易溪月扶起来,又在其背后放了一个枕头,让其靠着,接着一勺一勺喂她喝粥。
易溪月喝了两口,突然笑了起来。花君似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易溪月道,“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是谁?”
“玉瑾姑娘。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二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玉瑾姑娘对你可是情有独钟啊!”
花君似道,“你这病才刚刚好,又开始打趣你二哥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我看这样吧!等咱们离了蓬莱岛,你就把玉瑾姑娘娶回家,如何?”
花君似道,“你二哥我决定这一辈子都不娶亲,你那些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吧!”
“为何?难道二哥心里有放不下的人?”
花君似道,“不告诉你,快把粥喝了吧!”
“看来被我说中了!”